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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元]风刀割面(144)

作者: 璨钰 阅读记录

书到用时方恨少,我心中暗恨起来。这种情形下,霸道总裁应该怎样的,脑子里竟没了答案。

一边想着,一边漫不经心地在他脸上嘴上亲了几口。安童诧异地看着我,几乎忘了回应。惊讶过后,目光竟带了几分鼓励。我愣了愣,脸刷的一下红了,烫的像火炭:完了完了!我这是在做什么呀?

失神的瞬间,颈口突然蹿入一阵凉风,我下意识一看,领上锁扣不知何时已被他解开一颗。再看看他的脸,正望着我得意地笑,眼睛黑漆漆的,闪着兴奋的光芒,还带着几分恶作剧得逞的快意。我羞恼交加,却只觉喉头发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扶住我的头向下一按,嘴唇贴上来,顺着脖颈一路吻下去,绵密而悠长,又在颈窝处辗转片刻,越过锁骨时轻轻咬了一口。

浑身一阵战栗,我全身都绷紧了,一时慌乱,竟从他身上跌下来。滚至一旁草丛,我伏在冰冷的草地上,急促地喘着气,脑中乱成一团。

过了半晌,安童挪过来,从背后抱住我,脸贴着我的头发,呼呼地喘着气,我浑身都僵了,一动不动,心脏却跳的厉害:他若再继续下去,我肯定把持不住了。

正胡思乱想着,只听他在耳后低低一笑,声音犹带喘息,嘲弄道:“你不过是虚张声势,就这么点儿能耐,也敢来招惹我?”

本想反驳,嘴上却大气也不敢出了,今天到此为止最好。

我不吭声,身子仍紧绷绷的,他的手轻轻抚过我的肩膀腰背,带了点感叹似的,轻轻笑了笑,没说什么。

怎么就这么怂包了?我心里懊恼得很,嘴上却不争气地说不出话来,拳头紧攥着,用力在地上一下一下凿着,就是不回头看他。

他在我耳侧轻轻吻了吻,见我皮肤依旧紧绷着,笑道:“好了,就这样罢。”他顿了顿,从身后搂紧我,语气认真了起来,“察苏,我回去便向大汗提亲。”

我浑身一颤,他的手臂便又紧了几分。脑子里仍是一片茫然,也不知这提议为何来得如此突然,心中疑惑,便试探问道:“是不是早了点?”

“不早。不能再晚了,我等了多久,不想再等了。”他低声道,声音却隐隐透着紧张。我一时不安,便转过身,直直看着他的脸:“你难道不是临时起意?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他摸摸我的脸,笑了笑:“……没有。你别问了,你只需答应就是了。无论如何,你的心思都没变,不是吗?”

我心里犹自狐疑,却也不忍再追问,他既然下了决心,想必已做好打算,我又何必多问。轻轻点点头,我往前凑了凑,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

他用手臂搂住我,脸贴着我的脸,在我发间轻轻嗅着,满足地拍着我的背,叹了口气。

我紧靠着他,心里仍一片惘然,这一天等了多久,在焦虑不安中一天天捱过来。可真到这一刻时,喜悦却冲淡了,心中弥漫的情绪,更多的是怅然和不安。

仿佛能感受我的心思,安童拍着我的后背,轻声安慰着:“别怕,有我呢。”

我低低“嗯”了一声,心中负担终于卸下,身上突然感到一阵疲乏,靠在他怀里,慢慢睡过去了。

第107章 失信

午后的阳光炽烈酷热,草地却有些凉湿阴冷,我靠在安童身上睡了一会儿,便被风吹醒了。他枕着胳膊,躺在草地上,没有睡,只是望着天空出神。我撑起上身,低头打量他的脸庞,却见他容色淡淡,还带了一丝茫然,眼睛沉静得像一汪清澈的湖泊,不起丝毫涟漪,可我却隐约感觉到那平静水面下的暗流汹涌。

我趴在草地上,双手托着下巴,笑盈盈地望着他:“想什么呐?”

这才把他的神思唤回来,他愣了愣,却答非所问:“醒了?”

“嗯。”我笑着点点头,“在你身边睡不牢,心里痒痒的,总想和你说点儿话。”

他听了这话,眸光闪了闪,嘴角带着一丝暧昧的笑意:“在我身边睡不牢,那以后可怎么办?还要睡一辈子呢!”

我愣怔片刻,方明白他的意思,又羞又臊,又想不到驳斥的话语,一时气急,便把手伸到他腋下挠他痒痒。起先他不为所动,只是笑望着我。我气得“哼”了一声,胳膊倚住他胸膛,伸手搔他肋部和小腹,他的呼吸一下子乱了。只一瞬间,便撑起身,把我按在地上,眼睛沉沉地望下来。

狠狠在我嘴上咬了一口,他粗粗喘了几口气,方冷冷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再乱动,我可真的忍不住了!”

他的神色不像在说笑,我乖乖点头,当真一动不动,他吐出一口气,抬眼去望远方的绿草,好一阵儿,方缓过来,放开我,自己起身,从马匹上取下水囊,来到闪电河边。

按照蒙古人的习俗,直接在河里洗手洗脸是不敬的行为。他俯下身,从河里灌满水囊,洒在手上脸上,还用力拍了几下,而后直身坐在河畔,纹丝不动,只是抬头望着远天。

我也从草地上坐起来,拿过帕子擦擦脸,将散乱的头发慢慢捋顺。顺手摸摸胸膛,心脏还跳的厉害。

兀自坐了一阵,安童才从河边回来,在我身边坐下。我们一时都没有说话,只是靠在一起,望着深湛的天,遥远的山,微薄的云片。什么都不说,只是彼此靠着,便能从平静中获得巨大的幸福感。我用力呼吸了一下,方能确认这不是幻梦。安童转脸看看我,没有说话,只是揽过我,让我靠着他的肩膀上。

莫日根趔趔趄趄地从一旁蹦跶过来,这货被冷落很久了,以至于看我的目光,都十分不善。我看着它,狠狠瞪了回去,然而并不屑于同它争风吃醋。

它更不高兴了,慢吞吞的挪过来,挤到我们俩中间,一边往安童怀里扎,一边用身子使劲儿拱我。破鸟!要不是看它残废的份儿上,我早把它扔出去了。

这货却一点没有身为灯泡的自觉,只是蜷在安童怀里,仰着头,可怜巴巴地望着主人。安童颇有耐心,慢慢捋着它的羽毛,把它周身都通顺一边,又检查了一下它的伤势。莫日根更是赖赖地黏上来,浑身瘫倒在安童怀里,舒服得直哼唧,在他衣服上蹭来蹭去,还得意地望望我,目光带着挑衅。

真是看不下去了!我站起身,甩甩胳膊,在一旁空地上来回走了几遭,心情也慢慢沉淀下来。安童哄了莫日根一阵,方把它拎到一边,也起身整理衣服。

“咱们的事,想必你也有了成算。如此,我便回去静候消息。”我望着他道。

安童点点头:“今日马木剌的斤的病情稍稍好转。只要大汗得了空,我便去说,你且放心。”

闻言,我也松了口气,笑了笑:“那么,我先回去了。”说罢,转身欲走。

“察苏。”他却在后面叫了我一声,跨步上前,我刚回过身,便被他猛地搂进怀里。

“哥哥?”我诧异地唤他,不明所以,双手慢慢抱住他的腰。

他没说话,只是静静地拥抱我,深深地呼吸了几下,方才放开,而后,凝视着我的脸,在我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他的目光没有了刚才的平静,里面波澜涌动,不知翻腾着什么。我心里有些忐忑,犹豫片刻,还是咬咬唇,没有出声。

“好了。”他呼出一口气,面色放松下来,抚了抚我的辫子,轻声道,“回去罢。”

我缓缓地点了点头,又悄悄打量他的神色,见并无异样,方放心走开,牵过撒勒黑,打马而去。

……

纵马一路弛回大帐,风拂在脸上,方觉出嘴巴有点热辣辣地疼,念及原因,心情又澎湃起来,缓了缓神,方稳住情绪。

大宴已结束多时,诸王们多醉了酒,回帐歇息了,也有在外游猎的,还未回来。大帐前空地上只剩残宴,火者和女孩儿来来回回,收拾残羹冷炙。怯薛歹则在一旁指挥着,偶尔搭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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