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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香(91)【CP完结】

贺作舟偏头凑过去听。

好家伙,小凤凰在算账呢!

“还真变成土匪了?”贺六爷听得又好气又好笑,搂着方伊池的腰掉转马头,没往码头去,怕他累着,干脆又去找歇脚的饭店了。

所以贺作舟也就没听见方家人问的那句“方均南……方均南还活着吗?”

不过就算听见,贺六爷也不会搭理,如今方伊池已经找着了,犯不上为旁的操心。

贺作舟带着小凤凰回他先前包下的饭馆,把人往床上一搁,起身先去找严仁渐。

“落子汤。”严仁渐又来给方伊池诊了脉,与万福再三确认他确实没喝酒,才坐下与贺六爷汇报,“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

“他们怎么会知道方伊池怀了孩子?”贺作舟站在窗边,将窗户推开半拉,垂着眼帘擦枪,“我瞧方伊池自个儿都不晓得。”

“小爷的确不知道。”万福在一旁插话。

“我觉得方家人也不知道,”严仁渐把药箱盖上,把刚写好的药方子递给万禄,“但是他们肯定担心贺家护着方伊池。”

如果贺家护着方伊池,那么小凤凰他娘留给他的钱可就不好抢了。

“怎么说?”贺六爷擦枪的手微微一顿,哂了声,“哟,问题还出在我身上?”

只要贺作舟娶的是个下不了蛋的凤凰,贺家就不会护着方伊池,日后方家就可以想方设法地在他身上做文章。

到时候甭说是方伊池他娘留下来的钱了,就是贺家的东西,方家想要,也能逼着方伊池去取。

“成啊,我把方伊池当个宝,他们不信,”贺作舟把枪别在腰后,习惯性地摸了烟盒子出来,又想起方伊池还在睡,喉结滚了滚,到底没抽,“还想用他威胁我?”

“……我就纳闷了,我疼我自己的男妻,干他们屁事?”

屋内短暂地静了一瞬。

贺六爷谈起家事时,没人敢插话。

贺作舟不以为意,屈指点着窗框:“今儿要不是小凤凰睡了,我一个大耳帖子就得招呼在他爹脸上。”

“什么东西!给自个儿儿子喂药。”

“说到底还是为了钱。”严仁渐小心翼翼地接过话茬,“六爷,您最不缺的就是钱,赶紧和小爷说说,让他甭动不动就跑。”

“我差他抢来的那点钱吗?”贺作舟闻言,也很恼火,双手一晃就把手套摘了砸在桌上,刻意压低了声音,怒气冲冲,“我给他那么多聘礼,给他海东青,给他狼,他怎么就不动动脑子想想?”

“……这回是抢钱,下回呢?能耐了啊,下回听说哪里有军火,是不是也带着人去抢?”

贺作舟把自个儿说得眉头紧蹙,越发觉得要上家法,不等万福和万禄开口,就把屋里的人全赶了出去,临了倒是想起来吩咐他们准备晚饭,不能饿着他家小凤凰。

屋里的人气一没,瞬间冷清不少。

贺作舟脱了外套坐在床边,大手一挥,落下时却极其犹豫。

要去摸肚子吧,贺六爷心里打鼓;摸别的地方吧,火气更冒。

得嘞,最后贺作舟干坐着,等方伊池睁眼。

方伊池紧绷了许多天的神经忽然松弛,直接睡了个昏天黑地,记忆倏地回到了贺作舟刚离开北平城那晚,醒的时候迷迷糊糊,还说了声:“先生,您回来了?”

窗外灯火阑珊,贺作舟的脸被笼罩在朦胧的微光里。

方伊池打了个哈欠,裹着被子蹭到贺六爷身旁,伸手握住那只垂在自己脸侧的手,眷恋地挨着:“想您呢。”

贺作舟的手动了动,先是从方伊池的小手里挣脱,后掀开被子,不轻不重地落在他屁股上,冷不丁一声吆喝:“小祖宗唉!”

方伊池被这石破天惊的一声吓醒了,茫然地环顾四周,没瞧见熟悉的装饰,慢慢回想起来自己人在南方,被先生逮住了。

他蔫了吧唧地低着头,巴巴地握住贺作舟的手指头:“先生……”

“你搁这儿叫谁呢?”贺作舟捏着方伊池的下巴,眯着眼睛冷笑,“蚊子啊?”

他的腮帮子微微鼓起,憋出好大一声:“先生!”

“德行。”贺作舟勉强满意,松手把小凤凰往怀里拢。

方伊池气鼓鼓地扑腾两下,乖了,自觉乱跑有错,再次拽住贺作舟的手腕子,硬是往肚子上按。

贺六爷被他吓得心惊胆战,以为这小凤凰已经知道自己有了身孕,结果方伊池扭搭扭搭半天,羞涩地笑起来:“先生,我可注意身体了,你摸,我都发福了。”

作者有话说:小剧场,池:我吃胖啦w 贺六爷:?????????几天没见我的小凤凰怎么傻了?我扒着指头算算,加个微博上提到的车,大概还有几章就完结了!我已经想好番外写啥了哈哈哈。

第六十九章 作舟

贺作舟心说你可真是个小挨刀的。

方伊池捏着贺六爷的手腕子,半晌没得到回应,又缩到被子里,蹬着腿往里头挪:“先生,一起睡。”

其实方伊池想不到自个儿怀了孩子是正常的,且不说他年纪小,没经验,就算真的有意识,身为男人,也觉察不出身子的细微变化。

所以他那句“发福”,是打心眼里说出来的。

贺作舟暗暗叹息,脱了裤子躺在了小凤凰身边。

两人几日未见,膝盖一碰,什么感觉都来了,就如同初春的水冲破坚硬的冰。方伊池细腰一扭,双腿缠在贺作舟的腰间,整个人坐了起来。

“想不想我?”贺作舟平躺在床上,抬起胳膊摸他瘦尖了的下巴,眼底的温柔逐渐流淌出来。明明是问过的问题,明明谁都知道答案,他俩却谁也没有开口破坏温情脉脉的气氛。

想自然是想的,无时无刻不在想。

方伊池握住了贺作舟的手,手指灵巧地钻进去,十指相扣:“先生想我吗?”

“先生去奉天的时候,都没和我说。”

丝丝缕缕的怨自心底升腾,方伊池再理解贺作舟的选择,此刻也忍不住抱怨:“哪怕留张字条也好,甭管写什么,只要告诉我您上哪儿去了,都成。”

可是贺作舟什么都没留。

方伊池把嘴唇咬出一排浅浅的牙印,栽进贺六爷的怀抱:“您怎么那么狠心呢?”

狠心把他往家里一撂,自个儿头也不回地去了奉天。

原本也不委屈,只是见了贺作舟,连日来的紧张与气闷终于有了宣泄的地儿。方伊池的眼眶红得吓人,好在屋内没点灯,贺六爷瞧不见。

他狠狠地吸了吸鼻子,还道自个儿心性较以往成熟太多,如今看来不过是离了贺作舟不敢矫情,如今见着面了,才敢把最柔软的一面表现出来。

方伊池哪有那么不在乎亲情?

他只不过是被逼得不在乎而已。

“嘛呀?”贺作舟搂着方伊池,自然察觉到了他细微的颤抖,伸手先是环住他的腰,再意犹未尽地摸摸小腹。

其实也摸不出什么,连鼓起的弧度都没有,但贺六爷就是摸得心跳如擂鼓,低头寻着小凤凰的嘴唇俯身吻去。

方伊池冰凉的唇尚在颤动,被吻住的时候本能地退缩,继而疯了似的回应,双手紧紧箍住了贺作舟的脖颈,眼底燃起了不灭的火。

“哎哟我的小祖宗。”贺作舟好不容易按捺住的欲火差点被他撩着,苦笑着偏过头。

方伊池的唇顺着贺六爷的脸颊滑落,愣愣地喘了会儿气,一滴泪从眼角跌落。

贺作舟的神经瞬间紧绷,噌地坐起,贴着他的面颊急切地解释:“没不要你。”

方伊池吸着鼻子不吭声。

“怕伤着你!”贺六爷把被子掀开,将他裹进去,刚要告诉他真相,就听小凤凰兀自呢喃。

“先生还在生我的气是不是?”

“不是……”

“就是。”他打断贺作舟的话,蹬掉被子脱衣服,“先生气我一声不吭跑了。”

“方伊池,你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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