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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蛊手记(92)+番外

王月香吓得一屁股蹲儿摔在地上,高喊着:“报案,快报案!”夏修白和夏明若带着无奈又好笑的神气看着她,说:“真报案?你不后悔?”

王月香骂道:“你们父子俩真不是好东西,平时发发神经就算了,这时候还来开我的玩笑!”

小史也十分慌张,问夏明若说:“怎么?你们有线索?”

夏明若说:“那还用问,如果不是王新拿的,我就跟我妈姓!”

夏修白赶忙说我也跟我妈姓,我妈姓白,“白修白”这名字可真够让人羞愧半生的。

王月香不相信:“王新挺好一孩子,不可能干这事儿。”

这时候,茶场工人都陆陆续续来上工了,王月香挨个儿问她们有没有看见王新。其中有个妇女回答:“王新?六点多钟我就在路上碰见他啦。他背着一个大旅行袋,我问他干吗去,他说是你让他去县里买东西……出什么事了?场长你脸色不太好啊?”

王月香摆摆手,面色苍白地坐下,满头的冷汗。老会计总觉得错在自己,在一旁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李长生的学生们七嘴八舌讨论,有的说事不宜迟赶快去追,那两件东西可是国宝;有的说此地离县城有八十公里,还都是山路,没有车难道走路去追,等我们到了县城,国宝都说不定到香港了;还有的说当务之急是赶紧保护古墓,如今消息已经外泄,不出一周,必定有盗墓贼追随着王新的脚步前来。

提到盗墓贼,夏明若心念一动,他轻拉夏修白说:“爸,我出去一下,可能晚上也回不来。”

夏修白问:“去哪儿?”

夏明若说:“您别问,到时候就知道了。”

夏修白心想孩子大了,总有自己的主意,便点点头说:“去吧,小心点儿。”夏明若回房穿了雨具,揣上几只冷粽子便出了门。

那几个还在争着,争来争去也没个结果,夏修白说:“行了,先去打电话吧。”

王月香尖叫:“不能报警!我就这一个本家侄子!说不定还不是他,说不定他是一时糊涂!”

“行行,听你的。”夏修白说,“但是总得告诉李老一声吧。”

好在王月香还算识大体,让一名茶场工人带着几个学生,在大路上拦了辆拖拉机,奔乡里有电话的地方去了。夏修白走出宅院大门,远远地望见夏明若在对面半山腰、新石器遗址的那块平地上站着,撑着金黄的油纸伞,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夏修白喃喃:“这小子真是越来越玄乎了。”

细雨迷蒙。

只有夏明若知道自己在干吗,他在等人,而且那两人不负所望在夜里出现了。

豹子先看见的夏明若,放开嗓门喊:“鬼啊——!”

“嘘!别惊动了我伯娘!”夏明若飞快地捂住他的嘴,“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还这个脾气?你见过穿海魂衫的鬼吗?”

豹子扯开他的手:“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吓人!三更半夜蹲在荒坟上,你什么意思啊你?!”

夏明若不理他,转向宇文骥:“舅舅,出事了。”

怪大叔依然叼着手电,对他招招手,引着他七拐八拐钻进了师徒俩临时搭建的窝棚。大叔关了手电说:“河里捞上来的东西让人顺走了?”

夏明若说:“唉,您真是冰雪聪明,但您老跟着我们想不劳而获也不是个事儿啊。”

“此言差矣,我是雅贼,继续干这个是为了找东西,不为钱财。再说了,咱们也算是统一战线,你在明我在暗,互相关心互相帮助。”

他问:“海洋去哪儿了?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夏明若作惊讶状:“你不知道?楚海洋死好几年了!”

大叔一脸严肃:“别信,我要不是前天还在报纸上看过海洋的照片,这回绝对被你骗了。”

夏明若没好声气地说:“那你明知故问个什么?他读研究生去了,真他妈浪费教育资源。”

“你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说吧,什么事?东西丢了怎么不报官?”

“要是能报官,谁还来找您啊。”夏明若说。他细细说了前因后果,特别提到了李长生开虎形漆盒的情形,说是只开了一丝,又赶忙合上了,还再也不许别人开。

“有这种事?”大叔疑惑地摸着胡子,突然一拍大腿,“对了!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