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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猬(25)+番外

娱乐圈是最光怪陆离的地方,大部分偶像明星的投入和产出完全不成正比,他们的大部分作品不出十年就会变垃圾,收入却丰厚得难以置信。而且现在观众口味怪得很,常常处心积虑上亿投资的戏亏得血本无归,某个三流演员上个小综艺却忽然红了,哪怕是肖林尹奚这种资历厚到不行的人也不敢断言自己一定能摸准观众的口味。人类就是这样脆弱的动物,当身处环境的规律他无法理解时,就会心甘情愿拿智商换安心,把安全感寄托在别的事上,所以越是当红的明星越容易搞出养小鬼信活佛之类的怪事,就是因为所拥有的东西已经超过了自己的能力能控制的,所以必须寻找一个精神寄托,不然就会惶惶不可终日。

大人在这个圈子里尚且会迷失,何况是还没建立起三观的小孩子,在圈子里长起来的童星往往容易叛逆自毁,吸毒滥交暴食都不是什么新闻,她能维持住今天这样子已经是行业榜样了。

其实我挺欣赏叶蓁长相,也尊重这副皮囊里的灵魂,她看我应该也是一样,两个人穿上衣服可以聊聊音乐,偶尔也能睡一睡,这状态没什么不好。

这两年我跟她私人关系渐淡,大概我年纪确实上来了,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复杂,没必要为了单纯的身体发泄失去一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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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很暗,叶蓁在听我的歌,我在补觉,然而睡不着,懒得动,在地上摸了半天,摸到一个打火机,拿在手里玩,看橘色的火焰亮起来,焰心是清澈的蓝色,像一只眼睛。

“吸烟啊?分我一根。”叶蓁的声音懒洋洋地从右边传来。

“你月底不是有演唱会?”

叶蓁笑了起来。

“你啊……”她忽然伸手按亮了灯。

我伸手挡住眼睛,还是被光刺得眯起了眼睛,叶蓁却爬起来,我隐约看见她拿起一件衣服套在身上,走了出去。

她再走回来时,我脸颊上忽然被冰了一下,是一听冰啤酒,还是上次苏迎过来吃花甲的时候买的。

这女人真是嗓子不想要了,烟也敢来,冰也敢来。

我眯着眼睛,打开了啤酒,刚喝了一口就皱起了眉头。

苏迎这家伙向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买个啤酒也能买错。

叶蓁却毫不在意,站在床边灌了两口,伸手碰了碰我脸颊:“你眼睛还没好?”

“好多了。”我把烟和啤酒都扔进了垃圾桶里。

我小时候生过病,眼睛一直有点问题,平时还好,累久了就眼花,叶蓁转型后第一张专辑我给她写过歌,她见过我加班加到谱都看不清的样子,也知道我眼睛有旧疾。

“别动。”她用手扶住我下巴,仔细查看了一下我眼睛,在我不耐烦之前放开了手:“还好,只是有点红。”

我揉了揉眼睛,睫毛乱糟糟地扎着手背。

“对了,你生日快到了吧,”她问我。

“不知道,应该就是这个月了。”

“我月底去北京开演唱会,礼物现在提前给你好了。”她走到墙边,从满地衣服里翻出一个大盒子。

看形状我就知道是个琴盒,她也是掩耳盗铃,还在外面包一层礼物纸。

她送礼物向来天马行空,前年送戒指去年送耳钉,我对这些饰品全无兴趣,都扔在墙角作一堆,倒是苏迎无意间看到时吓了一跳,说多贵多贵。

今年她总算靠谱了一点,知道送吉他。

琴盒一打开我先看到一抹黄——红色丝绒里静静躺着的是Martin D-28 GE,面板是偏金的原木色,象牙琴枕,我拎着琴颈看了看,巴玫背侧,暗红色,确实是GE,业内价格十万上下,我个人没有收藏太贵的琴的习惯,常弹的都是两把老Gibson,钱都省下来买CD了。GE我在元睿那里试过,契合度挺高,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入手。

以前她的礼物我都懒得用,价格高低毫无意义,这次的吉他有点贵重了。我校了校弦,靠在床头弹了两下,问她:“你什么时候生日?”

叶蓁坐在床边抽烟:“你问这个干什么?”

这女人有时候智商下线,我除了送礼还能干什么,难道去给她开生日party?

“你要什么礼物?”我向来不擅长猜谜。

叶蓁笑了起来。

“你别操心这个了,真感动的话,给我弹首《荒年》。”

荒年是她转型那张专辑的主打,叶蓁声音天赋好,钢琴上也有灵性,就吉他弹得烂,但她偏偏最喜欢吉他,荒年其实是我炫技的作品,里面几个高难度吉他SOLO,旋律一般,她非要拿来当主打,那张专辑最后惨败,这首曲子有一半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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