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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死活该(82)

只是颜玦这一想,就想了半月有余。

柏子车急了,迷茫的脸上又添了一道无助。

这边的赫连喜也心急了,想问吧,又怕颜玦说她沉不住气,不问吧,她又确实是沉不住气了。这么一折腾,心情全写在了脸上,连带着她身边所有的人,全和她一副脸色,焦虑、易炸毛。

最开心的就属奚月白了,这两天容缃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这么好心的没有折腾他,那个阿弥陀佛、无量寿佛,这小家伙难道开窍了?

其实奚月白多心了,容缃喻的心情也受了“赫柏台风”波及,就像厌食一样,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而已。

不紧不慢的还是颜玦,该上朝上朝,该吃饭吃饭,该乖乖地呆在昆闲宫时,他便一步也不会离开。

不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他这下头的戏可不太好唱!

转眼间,已过了小年,眼看就到除夕,皇宫上下忙成一团,金丝银线缠绕枝头,红色地毯遍布整个皇宫,凡是赫连喜可以到达的地方,屋角廊檐也挂满了各式宫灯,处处都是一派和谐热闹的景象。

这可是赫连喜登基后的第一个新年,是无论如何也马虎不得的。幸好,柏子车当政的五年,勤俭节约,由于名不正言不顺,基本上没有举行过什么大型的仪式,就连年年一次的祭天,也都是在菩提庙里走走过场。

那菩提庙便是赫连喜初遇颜玦以及柏子车的地方,想想那时的自己,她总是觉得恍若隔世。初来之时,她还会想想,也许指不定的什么时候还能回去,一睁开眼睛,就像做梦一样。越到后来,就越是恍惚,日子过的也越是鸡飞狗跳,也就根本顾不得想了。如果是做梦,如果是演戏,她已经深陷角色不能自拔。

儿子就是自己的儿子,什么都是假的,那小小脸袋上的一颦一笑带给她的无限快乐不会假。男人也就是自己的男人,什么都能是假的,每晚要死要活的欢愉却假不来。

挺好的,一切都是。

今日的赫连喜感概颇多,也许是接近年关,辞旧迎新的时刻,多愁善感也在所难免。

等等,要过年了,万家团圆,只是她这年要怎么过?

颜玦、喻儿还有她是一定要在一起的,柏子车呢?柏子车怎么办?

刚刚说完生活挺美好,这头疼的事儿又来了。

腊月二十六赫连喜封笔、封玺,宣布放假五天,皇帝也是人啊,也得休假不是!

年三十的晚上,颜玦做主请来了柏子车、华贵夫人以及厚着脸皮赖着不走的奚月白,同聚紫安殿。

说奚月白赖着不走还真没有冤枉他,渊月的女皇已经派人下了三道口谕,要他速速还朝,可人家压根儿就把他母皇的口谕当成了耳旁风。他总想,他若是现在走了,也许就是彻底没有机会了。

属于机会主义的奚月白还真没拿自己当外人,该喝喝,该说说,整个大殿里回荡的最多的是他和容缃喻的笑声。

形成强烈对比的是华贵夫人,得得瑟瑟躲在暗处,一言不发。

颜玦会让她来,给的是柏子车的面子,为的是容缃喻的名声,尊老的美德太子绝对不能缺少,尽管华贵夫人这个“老”是为老不尊。世间的普通人可管不了这么多,凡是弱的都是值得同情的,不论好坏。没有这出戏,传出去以后,别人就会说:你看,你看,那老太太多可怜,有儿,有孙,还不如无儿,无孙。

人本就难做,想要尽善尽美,就是难上加难了。

就好像是他颜玦心里头一百个、一万个想要占尽赫连喜的宠爱,却仍旧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可以,这是危险的,不仅他担不起妒夫的骂名,颜家也更担不起,万千宠爱独占鳌头,换来的只会是更多人的猜忌与排挤。就像是猪圈里的猪,最肥的往往就是最先被宰的。

话虽难听,理却是真。

也幸好,赫连喜封了喻儿为太子,这样一来,就分散了不少人对颜家的注意力。若是柏子车再坐上了安海将军的位置,对他实在是好事,虽没有册封,可谁不知道柏子车是谁!哪怕最后,赫连喜为了喻儿,封柏子车为凤主,也没什么关系,山高皇帝远,柏子车手操军权,那就由他把持后宫守着赫连喜的人,实乃幸事,反正什么凤主、什么权利在他眼里,犹如过眼云烟,谁想要就要吧!他要的只是一人一心一世界。

不过他担心的还是柏子车的心思,善变呢!万一又起了什么取而代之的心……

这一招着实是险棋,赫连喜的气魄和度量着实无人能及,只是还是得等等再说,先磨平了柏子车所有的尖锐棱角,锋利率性,这人才算真正的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