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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梅爆珠(26)+番外

“困了。”温渔说,站起身看三个房间,“我睡哪儿?”

时璨也跟着他站起来,把手柄跟游戏机迅速地收好,自然地说:“你跟我睡啊。”

被揉过的眼皮一阵发热,温渔愣在原地:“啊?”

鼻尖一疼,时璨趁其不备揪他一把:“我家就主卧跟我屋里两张床有电热毯,这么冷的天你想睡沙发我还不敢让你睡呢,小傻瓜。”

说完他蹿进卫生间,拆了条新毛巾,边放热水边招呼温渔去洗漱。

在原地又磨蹭了一会儿,温渔捏捏鼻尖,不情不愿地走过去。

以前时璨经常带着小字头骂他或者打趣他,最多的就是“小傻逼”,说他被学习蒙蔽了神智,说他傻不愣登反应慢半拍,说他体育测试明明可以多跑点速度却还喜欢压及格线,还说他跨不出自己的舒适区。

温渔记得很清楚,因为崔时璨平时说不出“舒适区”这么高级的词。

可能是他从哪本书里看的。

但是“小傻瓜”和“小傻逼”不一样,怎么听都有种奇特的亲昵感,而这好像不应该发生在他们两个中间。

作者有话说:

少年篇初步会在15章左右结束

第十章

温渔在时璨家住了好几天。

老爸最近半年操心着公司上市,没空管他,而在老爸心里他一向是个不用太操心的优秀儿子。偶然一次提出要在同学家留宿,对老爸而言不是什么大事,温渔开了先例,住一晚上后觉得也没什么,索性领成绩前都陪着时璨了。

说是一起睡,只一回后时璨就求饶,他以前不在温渔家过夜,两人谁也没住过校,睡惯了宽敞的床,挤在一起直接开始打架。

时璨抱怨温渔平时像只生命在于静止的乌龟,结果抢被子踢人居然这么狠。温渔自己毫不知情,一开始觉得时璨瞎编,直到对方挽起裤脚给他看自己大腿上的一块青紫,才意识到严重性连声道歉。时璨没说什么,鼻子里哼了声,有点傲娇。

结果温渔以为第二天要换地方睡觉,打游戏到十一点多,崔时璨又去收拾床了。这回分了两条被子,情况有所改善,至少不那么令人尴尬。

崔时璨体温偏高,睡觉时隔着被子都像挨着一团火,在寒冬里温暖得让人一夜无梦。

几天内能了解的事并不多,白天温渔陪他去市场买菜——对温渔来说这是前所未有的新奇体验,尽管环境略有些脏乱,但充满市井感的烟火气仍令人不自禁地惦念——下午在医院做陪护,温渔带着书,坐在走廊里看。

医院没有他想象中冰冷,住院部偶尔吵闹,也好过除了自己没别人的大房子。

时璨没说大话,他手艺不错,没到开饭馆的程度但几个家常菜水平都非常可以。温渔替他打下手,又几次三番地被轰出厨房。

“好学生不要进来呀!”时璨总这么说,“去看你的书。”

温渔想哪有这么多书好看。

这样的日子和上学有所区别,更加宁静和纯粹些。

纪月找过他们几次,说大家一起出去玩,都被时璨以看护病人为由拒绝。纪月知晓他情况特殊,嘟囔了一句好讨厌,就再也没约过。与其他同学的消息隔绝,也没了那些令人烦躁的情书和班主任的唠叨,温渔觉得时璨似乎更自在,他却说不出哪里不好。

也许他的潜意识里还是将不远的高考放在前头,掐指一算,夏天过完他们就高三了。这样无所事事,好似太过松懈——他没对时璨说,想也知道对方会满脸“你有病”。

比高三来的更快的是期末考试成绩。

崔时璨短暂地忘记了他英语考卷没写完就提前交掉的事,拿到成绩单时还有一刻愣怔。座位随便坐的,时璨拍了拍前桌的温渔:“搞错没啊……”

然后把自己的成绩单给他看。

温渔回敬他一个白眼:“你是不是忘了自己题都只做了半截?”

时璨:“我靠。”

他趴回桌面,拿红笔在成绩单空白的地方戳,发旋儿显出一点郁闷。温渔心不在焉地揉了一把,转过身继续听英语老师布置寒假作业。

这次期末是市内统考,他们虽然普通班,学校到底还算好,而年级拉通排名,结果却令人惊讶。文科的重点班在全市前十里占了一半,数量取胜,但质量堪忧。

温渔的名字写在红榜第二。

头名的位置特地被大字加粗,状元是考试前一天刚被请了家长的许清嘉。

办公室里愤怒的咆哮犹然在耳,什么“影响学习”,什么“成绩一落千丈”。温渔坐在位置上,听同学们的议论纷纷,没来由地想不知道老余的脸疼不疼。

一时就觉得讲台上唾沫横飞的老余有点色厉内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