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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宠卿卿(72)

虽然她不知道这幅字是谁写的,但总是人家的字体和真迹,她那个充其量就是高仿,盖上玉玺,也是高仿。

“是啊,父皇的章还是盖在那幅上吧。至于今天写的这幅,便给孤做个留念吧。”祁昶拿起苏霓锦刚写好的那几张字,如是说。

苏霓锦心中至少对祁昶翻了一百个白眼!然而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尊贵的太子殿下似乎并没有察觉他的苏小姐正对他有所不满,四目相对,祁昶还挑衅般对苏霓锦扬扬他手中的字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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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个姑娘的嫉妒心,让好好的选妃典礼出了一场闹剧。

书写台撤下,苏黛云与嘉和郡主跪在帝台之下,等候熙元帝发落。

嘉和郡主委屈的不行,暗自把手帕搅成螺丝状,唾弃自己居然信了苏黛云这个蠢货的话,自己岂非比她还蠢吗?

“奉国公之女苏黛云,蓄意污蔑准太子妃苏霓锦,其行可恶,现收回对其所有赏赐,除去其选秀资格,杖责二十,赶出宫去。”

苏黛云大惊,被杖责二十除去选秀资格外加赶出宫去,她定然要成为京中世家圈中的笑柄了,今后前程无望。

“陛下,臣女知道错了,请陛下开恩。”

她不想因为这件事坏了自己的将来的前程。说完之后,怕熙元帝不允,又求上了宁贵妃:“姨母,姨母您替我说说话呀,姨母。”

宁贵妃现在可一点都不想帮她说话,这孩子脑子就是不清楚,刚才那么暗示,她就是看不懂,现在又来求她,宁贵妃若是帮她说话,势必要被皇帝恼了,若是不帮,又显得她好像也没有姐妹情义,苏黛云不称呼她为贵妃,一口一个‘姨母’的叫,这是一声声的鞭子声,赶着她上架呢。

左右两难,宁贵妃左右权衡取其轻,对熙元帝道:

“陛下,臣妾也知道此时不该求情,可她终究是臣妾的亲外甥女,还请陛下看在臣妾的面子上,念她初犯,饶了她吧。小姑娘身娇肉贵,哪里就受得了二十杖责,要不就收回赏赐,训斥一番,令她回府思过吧。”

熙元帝瞥了瞥宁贵妃,思虑片刻后道:

“既然贵妃求情,那二十杖责便免了吧。”

宁贵妃和苏黛云大喜,还没说谢恩的话,就听熙元帝又道:

“杖责免就免了,但若从轻发落,恐怕今后要落人口实,说朕处事不公。这样吧,她是奉国公之女,做出此等恶事,奉国公难辞其咎,他教女无方,目无兄弟,便令其停职查看,罚奉一年吧。”

作者有话要说:奉国公: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坑爹啊!

第四十八章

奉国公停职查看, 罚奉一年。等于为苏黛云顶了二十杖责的锅, 苏黛云被两个宫人拖出去的时候,还是一脸懵的样子。

如此处罚之下,可见陛下已然动气,宁贵妃识时务, 不敢再多言一句,心中庆幸极了,幸好当初没坚持要苏黛云这个蠢货做敬王侧妃, 这要到了身边, 今后还指不定要给敬王惹多大的祸事来。

处理完了苏黛云,就轮到一起掺和事儿的嘉和郡主了。

刚才苏霓锦在写字之前向熙元帝讨了个旨意,说是只要她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那就要嘉和郡主从今往后见到她都行师礼,唤她一声‘老师’,熙元帝既然答应了,那就势必不会食言。

全福公公给跪在地上的嘉和郡主送来一杯茶, 嘉和郡主不解, 熙元帝说:

“既要行师礼, 怎么无敬师茶。敬茶吧。”

嘉和郡主没想到熙元帝会真的这么不留情面,让她在这么多人面前给苏霓锦敬茶行礼,从小到大嘉和郡主就没遇过这般难堪委屈的事情, 一时倔强:

“我,我不要。”

熙元帝似乎料到她会不肯,又道:“不要, 就打板子。让崔嬷嬷打。”

崔嬷嬷的板子是宫里出了名的酷刑,嘉和郡主惧怕的很,左右为难,瞪向一旁苏霓锦,希望苏霓锦能稍微有点自觉,主动和解这件事,然而苏霓锦只是居高临下蔑了她一眼,凉凉开口一句:

“快着些,别耽误大家功夫。”

嘉和郡主差点被气晕厥,咬碎银牙:“苏霓锦,算你狠。”

拿过全福公公手中的茶杯,高高举过头顶,嘉和郡主大声开口:“老师,请喝茶。”

所有人都听得出来嘉和郡主的语调是带着气的,嘉和郡主是太后嫡亲的内侄孙女,由太后亲手养大,地位比公主都不差,苏霓锦若想与她交好,此时做个样子,卖嘉和郡主一个顺水人情是最合适的。

但苏霓锦没有那么做,而是坦然受茶,慢悠悠喝了一口,然后将茶杯放回全福公公拿着的托盘上,嘉和郡主气的不行,正要起身,却见苏霓锦抬手道:“慢着。”

嘉和郡主身子一僵,咬着牙根道:“你又待如何?”

苏霓锦微笑着从头上拔下一根金簪,动作行云流水为嘉和郡主戴在发髻上,说道:“既喝了你的老师茶,总要有点回礼的。从今往后可要乖啊。”

嘉和郡主整个人愣在那里,仿佛瞬间石化,因为苏霓锦这个女人送了她一根簪子,末了还在她头顶轻拍了几下,俨然一副长辈对后辈关怀备至的样子,还让她要‘乖’!

乖她奶奶个腿儿!

嘉和郡主觉得自己毕生的涵养全都在这一刻表现的淋漓尽致,因为她居然没有暴起跟苏霓锦这个人面狐狸精拼了。

原本早就该结束的选妃典礼,因为苏黛云而耽搁了不少时间,被选出来的准王妃,准侧妃们都谢过了恩,然后熙元帝将其他落选秀女的字及画作皆盖上龙章,并赏赐后,典礼便算正式结束,只待钦天监按照每位皇子及皇子正妃的生辰八字,推算出各自最合适的日子,就可以完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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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霓锦坐在送她出宫的马车中,心情复杂到了极点,她真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怎么一来二去,她马上就要做太子妃了呢?

她和祁昶总共也就见了那么几次面,而且大多都是以‘罗时’的身份,那次在画舫中被嘉和郡主刺破身份不算,其实今天算是祁昶以太子的身份,第一次和她见面吧。

这才知道身份,马上就要结婚,是个女人都会觉得很仓促。而最郁闷的是,这门婚事她居然没有拒绝的权利。

万恶的君主制,万恶的包办婚姻,万恶的……

在马车里心烦意乱的吐槽,手指把车窗帘子下面的流苏甩的飞起,忽然马车停了。

苏霓锦停下动作,纳闷难道已经到了?感觉马车也没走多久啊。

坐直了身子正要下车,忽然车帘子被人从外面掀开了,祁昶一张脸出现在帘子外面,对苏霓锦招了招手,让她下车。

尽管苏霓锦不太愿意,可最后还是怂不过出去了,走出帘子苏霓锦看了看四周,才知道马车根本没有送她出宫,而是把她送到东宫来了。

苏霓锦站在马车踏板上看着东宫的牌匾,犹豫要不要下车,就听车壁被敲了两下,苏霓锦回过神,发现祁昶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伸到她面前准备扶她,但她一直在看周围环境没发现,他才敲了两声车壁提醒。

不知怎么的,苏霓锦看着祁昶的手,下意识的想回避,祁昶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一把将苏霓锦的手拉住,这下苏霓锦不下车也得下了。

苏霓锦第一次这么光明正大的从东宫正门进入,以前要么是以苏佑宁的身份女扮男装,跟着苏轸进来,要么是祁昶以罗时的身份,偷偷摸摸带她从侧门进来。

可不管是之前的哪一次,都比这次要来的轻松。

她跟在祁昶身后,越走越慢,越走越慢,就好像把脚步放缓一点就能让她的心境恢复平和似的。

祁昶将她带上了一座拱桥,拱桥下是一条蜿蜒小河,看起来像是从那边荷花池塘引来的水流,小河两岸无数争奇斗艳的花朵常开不败,此时天色近晚,天幕飘来红霞,红霞倒影在河水里,水天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