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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破/辽阔疆土(85)

千军万马顿地奔跑声震耳欲聋,惊醒了帐角蜷成一团的人,他颤了颤,伸手盲目地想抓牢什么。

“啊--”

十几米之外守卫的士兵皆毛骨悚然:他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是什么在撕咬寸寸肌肤?是什么在凿锉根根筋骨?是什么在脑子里用刀狂绞啊?

无助恐惧的时候,是被谁立刻紧紧抱牢?是谁在耳边轻轻安慰?

“章周--章周--”

痛得不能呼吸啊!指甲陷入了谁的肌肤?齿间的腥甜是谁的鲜血?

“章周……章周……章……”

我不忍心伤你啊,我舍不得让你这么痛苦啊!章周,我怎么办?原来你一直都在恨我,恨我不是女人,恨我不是女人!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啊……我怎么办?我恨我自己,恨得,恨得……

恨得巴不得就这么死了……

我死了,你就解脱了……

你和我在一起都觉得恶心了,还抱着我干什么啊?你放手吧,你让我……死了吧。

你这么嫌弃我……我还活着干什么啊?

“章周……你,你别不要我啊……我求你了,我求你了啊……”

声音小了下去,哑了下去……

抱着他的那个人,周身遍体的伤痕抽痛,却不及心里的苦痛万分之一……

圆辽城的如意西宫这夜传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容喜园内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从里屋退出来的太医们一个个面色土灰,双手颤抖,到了内厅纷纷倒地跪下,不停磕头。

厅堂内坐着一个人,他听着里屋一声声令人心惊胆战的嘶喊,握着双拳,紧咬着牙关,眉目间纠结着无尽的苦痛。

王府的马车到了园子外,也没人侍接传唤,在嘈杂声中,修仪先奔了进来,一进内厅就问:“章周!到底怎么了?”

章周闷不吭声。彭鸿扫了眼跪了一屋的太医们,质问道:“怎么回事?”

一名太医颤声道:“王后娘娘小产了……”

修仪腿脚一软,扶着椅子的把手坐了下来,落泪道:“章周,她到底是怎么了?不是昨天还好好的吗?”

宫女们端着一盆盆血水惶恐忙碌地进出着,修仪几欲呕出来,靠着彭鸿不住抽泣。

影衫踉跄着摇了出来,端着一个方形银盘子,上面盖着高足雕花玉碗,到了章周面前跪倒下来,将银盘子举过头顶,哽咽道:“大王,孩子已经成形了,您可要看看?”

章周只觉得悲愤填膺,抬手握紧了玉碗足底,更是奇痛彻骨,根本没有勇气揭开,他收回了手,咬了咬牙,吐出两个字:“拿走。”

剥肤刻骨一般的疼痛,人死也不过如此罢了……

第34章 愿望

前因

圆辽王即将迎娶俞公主,这本是举国同庆之事,可是圆辽境内却多处暗暗骚动,欲乘机做乱,尤其是雄州那处的起义军更是势力不可小觑。

自从雄州归属圆辽后,依然有复国心切的叛军此起彼伏。此时更是聚集了几万起义军,已夺了丰牧城,雄州的中心桂都危在旦夕。

威震军一到桂都城外安营扎寨,城内空气便凝重肃穆,百姓都不敢随意出门,街面城门皆萧条冷清。

统领大将军原本准备照以往一样先发制人,不料偏逢春日阴雨绵绵,圆辽军中不知什么原因竟有人患了流行性伤寒,一下传染数百名兵卒。桂都城内医生都被抓来治病,军中人人每日都喝预防草药,这才将病控制下来。

这天忠善半日不见人影,满城吃了晚饭后闷闷不乐,便一人踱到营地后山去,找了块空地躺下看天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马蹄声由远及近,来人缓辔到了面前,“地上湿凉,你躺久了要生病的。”忠善坐着满城的黄骠马,俯视满城说:“寺虎说还没吃药就不见你人影了。”

黄骠马低头闻满城的脸,舔了又舔。

“啊,我忘了!”满城还是躺着,摸摸靠近自己的马头,笑了笑,“你下午都上哪去了?”

“进城了。”

满城嘻嘻笑,“玩乐去了?居然不带我!你私下出营,我要罚你!”

“你要怎么罚我?”忠善坏笑,下了马,问:“你刚刚躺这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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