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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婢带球跑(穿书)(2)

作者: 清风不换 阅读记录

洛书照着以往的姿态跟在陆琤身边,她分寸把握得极好,纵使心里不痛快,也没有朝着陆琤耍性子。这人手握生杀予夺之权,惩治小小宫婢不过是抬抬眉眼的事情。

陆琤面无表情,眼神如同寒冰,活像索命阎罗,在他周身的宫人皆是大气都不敢出,不过在碰到洛书的一瞬间后,眼底的冷冰似乎有所松动。

林福州见陆琤面色稍既,悄摸松口气,自己领着一群宫人稍稍落后几步,将陆琤完全交给洛书,好似洛书不怕陆琤的冰冷。

林福州是崇明殿的总管太监,与洛书共事多年,两人之间有些交情,但到底林福州不敢当着主子的面胡乱行事。众人只以为他是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但若不是主子态度如此,他绝不会自作主张将人扶起来。

洛书自是察觉不到陆琤这般的差别对待,甚至觉得陆琤不苛待,捧杀她就算待她是好的。

她虽是跟在陆琤身边最久的人,但到如今陆琤都未给她安排。

明面上她是崇明殿的掌事姑姑,实则并未在内侍监登记。宫中上上下下的宫人不过看在她伺候皇上多年的份上,才唤她一句洛姑姑。

不过她好在不计较名分不名分,她极容易满足,最低要求保住这条命,其他的大抵皆是无所谓。若是她安分守己,能够使得陆琤惦念着她点好,使她出宫的阻碍小些,洛书就能做个聋子当个哑巴,凡事不过问。

“你一直在外等着?”陆琤的声音一如既往冷冽,听不出情绪变化。

从前不管是在冷宫也好,皇子府也罢,但凡他要出去,她总是等着他。

当然,先前那是自愿,现在是要求。

自从陆琤登基以后,洛书为了避免宫里的闲话,就不像之前那般等他了,但陆琤好似是习惯了,还是如何。半是胁迫,半是央求的让洛书照以往来。

洛书早已看不透陆琤的心思,不明白他为何这般问,毕竟等他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以前再晚都等过。不过昨非今日,谁知道陆琤的心变没变,洛书不敢大意,怕自己回答的随意了,让陆琤以为她对等他一事不满,一时间心思百转。

最后没办法,恭敬地道了一句:“是。”

陆琤瞧见她面上神色认真,态度恭谨,顿时一噎,闷哼一声,就不言不语地看着她,显然是对洛书的回答不满意。

洛书除了这般回答,着实无法再答其他的。陆琤心思百变又深沉诡谲,猜得不准最后只会坑害了自己,是以她轻易不去揣摩陆琤心思。况且她确实实打实的在外等了他个把时辰,即使没功劳也有苦劳。当然,陆琤性情高傲,肯定不会在意,若真在意她一介宫婢。

果然如洛书猜测,她听见低沉地声音传来,“往后别等了。”

陆琤还怕洛书对此会有意见,是以这话一出,便仔细着洛书的神色,谁知他察觉到洛书浑身一轻,好似放下了千斤重担般。

若是其他人能等圣驾,恨不得能死死扒着,她倒好,却是巴不得摆脱,亏他还以为她会伤心,原是他多想,陆琤真是要气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某日,洛书失手摔了陆琤的冕冠四分五裂,顿时心如死灰:“这回真的保不住命了。”

陆琤:“……”

朝堂百官:“……”

小包子面无表情地默念:“父皇被母后冤枉的第三百二十六次。”

第2章

洛书垂下眼帘,掩盖住眼底神色,心道:许是在太后那里受了气,回来撒到崇明殿的太监宫女身上。

自陆琤登基后二人的身份差距越发的大了,洛书便将自己的脾气压的越发的狠。

放在冷宫之时,洛书的性子可泼辣可狠厉,就怕护不住自己与陆琤,遭了旁人欺辱,从去了皇子府,她便将利爪收了起来,如今她更是温顺如猫。

陆琤感觉到他们之间明显的变化,以前是洛书进,如今却轮到陆琤反守为攻,偏生陆琤不是这般张扬主动的性子,他习惯于出其不意,一招致命。

但想来,这些子手段用在他与洛书之间,别说胜算几分,只有输的份。

“你身边有来了个小太监?”陆琤故作不甚在意地随口问道。

不知怎地,洛书突然想起,方才让她歇息下的小太监了。

小太监面生,她倒一直记着小太监的相貌,准备私下问问林福州崇明殿何时进了新人。

见洛书的神情陆琤就知她见过人了,“那是徐长玉的干儿子,以后让他好生跟着你,跑腿的事情就让他干。”

她都不知道那面生的小太监来历,陆琤却知道了。

洛书一笑,给陆琤奉上一杯茶,“奴婢身边已经有了青叶,再者要奴婢跑腿的事情没多少。”含笑的语气带着一如既往的恭敬。

敢这么直白地拒绝皇帝,怕只有她一人了。

洛书自有思量,她身边已经跟着个青叶。

表面上青叶是崇明殿宫女,实际上却是陆琤特地安排伺候她饮食起居的。

她如今又不是六局的女官,可以带丫鬟。

这放到宫中其他地方乃是大忌,没道理宫女还有宫女伺候,不过是因为这里是陆琤的崇明殿,被围得密不透风。

洛书觉得接受青叶无害处,身边放了他的人,自己虽毫无隐私可言,但让她能够随时随地知晓她的动作,也不是对她的一种保护,至少能安陆琤的心,不必担忧她会背叛他。

再多个供她使唤的太监在身边,真就不妥了。

陆琤略一思索,道:“你何必担心他是徐长玉的干儿子”

洛书一愣,原来陆琤早就看透了她的小心思。

徐长玉是陆琤身边唯二的总管太监,约莫四十岁,鼻直口方,笑容和善,不过自陆琤上位以后,宫中上下从未没人瞧他好说话,就敢得罪他。

徐长玉先前境遇可不算好,在先帝跟前伺候,就一直被打压。直至先帝重病时,才得以重用。

最重要的是徐长玉作为先帝的人,依旧能够侍候新帝身侧,而与林福州平分秋色。

洛书与林福州相处的时间,自然是新晋的徐长玉所不能及,奈何徐长玉手段高明,洛书有时夹在中间颇为难以做人,两面摇摆就似墙头草。

但其实凡事皆有远近亲疏之分,林福州与她共事多年,多有提点携带,她不想身边跟着徐长玉的人。

陆琤扬眉,“你若不许,那太监就没有留下的必要。”

竟是逼着洛书接纳。

蛮横无理如陆琤,平生所见唯此一人。

洛书憋着口气,狠狠地揪了揪手指,最后只能颔首答应。

或许因着自己是穿书,来自异世的孤魂,洛书最是见不得不相干的人因她出事,就怕因果循环有一日遭到自个头上。

陆琤盯着被洛书自己掐红的手指片刻,沉吟一声,薄唇轻启欲开口说话,殿外却突然响起扣门声。

小太监喜子来禀,是徐长玉领着张公在外头等候召见。

想来是有要事相商。

洛书垂首绕过紫檀木嵌螺钿杂宝纹屏风,穿过隔扇门,去了外间泡茶。

她泡茶的好手艺是生生被陆琤磨出来的,在冷宫时陆琤作为不受宠的皇子,哪里轮得到好茶叶,发下来的茶叶不是受潮发霉,就是茶叶碎子苦涩不堪,还喇喉咙。

因此陆琤便不爱喝茶。

即使是脱离冷宫后,用再好的茶叶茶饼泡的茶,他一样对其敬谢不敏,他若需要熬夜了,就端着一杯又一杯的苦杏仁汁儿泡的水下肚。

后来还是洛书渐渐学着泡茶,制茶,参考着陆琤的口味泡制,又鼓动着陆琤喝,如今才好些了,至少熬夜不用自虐似的喝苦汁。

茶泡好,奉茶的事洛书没去,免得届时出不来,只让喜子动手去送,自己则是去了侧间去寻林福州了。

不等她先开口询问,林福州自个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恰巧正逢徐长玉退出来,也准备在旁边听了一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