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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赢家(快穿)(350)

吴老板面上浮现笑意,拱手道,“还未恭贺状元公大登科小登科之喜。”

这回萧函是真愣住了,仔细一回想,她光顾着回温那黄粱一梦去了,竟忘了,原身还订了一门亲事。

这门婚约还是自小说起的,

方令棠的父亲还在世时,曾和一同窗秦长海交往过甚,谈笑间还说起,家中有幼子幼女,可互为亲家。

然而,方父没过多久,就身患重病去世了,这位秦姓好友继续科考,高中进士,调任地方官,仕途顺畅,也没忘了好友的遗孀幼子,想要庇护一二。但方令棠的母亲却是个清高硬气的,不愿再嫁,也不愿受人恩惠低人一等,连秦长海想继续那门婚约也被方母推拒了。

直到方母去世,方令棠才见到这位秦世伯。

彼时,秦世伯已经升官为正三品礼部侍郎,见方令棠虽年纪轻轻,却已有举人功名,且才貌俱佳,又生了结为姻亲的意思,等到方令棠为母守孝三年过后,赴京赶考时,秦长海就提起婚约之事。

方令棠不过想了想,便应下了。

当时他也自认只是一介寒门举子,他这般条件的比比皆是,能娶得三品侍郎的嫡女,是他的福分了。

那时他还未高中状元,也未一梦黄粱。

黄粱梦后,他也如梦中娶了秦世伯嫡女秦卿。只是在他荣华富贵的后半生中,这位妻子的存在感可以说是相当之低了。

低到萧函一时都没想起来这门婚约。

方令棠一路荣升,位极人臣,春风得意,后院中何止如花美眷,上官同僚所赠,他人讨好谄媚于他所送的美人,他见了中意的,随着官位越高,与富贵权力一同的便是这温香软玉,美人在怀。

他的这位妻子秦卿也没那么受他喜欢,在他一生记忆中也没有占据多少地位,可以说是可有可无。

秦长海还在世时,方令棠还能相敬如宾,等到秦伯父去世,秦卿年老色衰加之秦家子孙不争气,皆是碌碌无为之辈后,方令棠就逐渐冷落了秦卿,对她所生的子女也不甚重视,反正他依旧是子孙满堂,不缺一两个嫡子嫡女。

这样说起来,原身在为人夫,为人父上还挺渣的。

吴老板见萧函手里拿着一本书,陷入沉思,以为他是喜欢这本书,便笑道,“这本《南华记》,状元公若是喜欢,便作价二钱银子吧。”

萧函也没有解释,这本书的确有可观之处,身上也不至于囊中羞涩,便买下了。

不过在书斋待了片刻,出来后天色已经渐渐昏暗了。

暮色中,洛河边船灯次第亮起,桥上的游人熙熙攘攘,隔岸的女伎边走边唱,欢声笑语,

大周朝没有宵禁的说法,京城又繁华,通宵达旦也时常有之。

萧函思量着原身的婚事,

不仅方令棠其人并非良婿,就是萧函,也不可能接下这门婚事。

倒不如早早断了,让秦家小姐另觅良缘的好。

————

秦府,

府中嫡小姐的闺房中,秦卿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秀丽的面容苍白若纸,听见动静的侍女连忙走到里间来,见小姐这样子,也是惊讶,连忙拿手帕为她拭去额头的冷汗,“小姐,你这是做噩梦了么?”

“采瑛。”秦卿握住她的手,语气中竟有些不可置信。

采瑛不是早就被她嫁出去做当家娘子了么,前些年的时候还来别院看过她,怎会还是少女模样,衣着发式也是未出嫁女子的打扮。

“小姐,我在呢。”采瑛有些担忧,瞧着小姐这像是魇着了,要叫大夫来瞧瞧吧。“我让采苓去告诉夫人一声吧。”

许是出于对采苓这个名字的厌恶,秦卿下意识叫住了她,“别。”

然后又稳住了心神,问道,“采瑛,现在是什么年月?”

采瑛愣了愣,虽觉得奇怪,但是老实回道,“是佑庆五年三月。”

秦卿恍如还在梦中,她难道是回到了过去,

“那……方令棠呢?”秦卿在说起这个令她又爱又怨又恨的名字时,声音都是颤抖着的。

“小姐,你是说未来姑爷啊,方公子前几日高中状元,小姐怎么忘记了。”

采瑛原以为小姐会如以往那般羞涩欢喜,却见秦卿脸色更白了几分,心中更加担忧了,“我还是去叫夫人和大夫来瞧瞧吧。”

秦卿摇头道,“不用打扰母亲,我只是午睡做了个不好的梦。”

然后闭上了眼睛,挥了挥手:“我再睡会就好,你先下去吧。”

采瑛也只能听她的话,放下帐帘,退下了。

即便是闭着眼睛,秦卿也能想起她死前的情景,连想见儿子一面都见不到,身边陪伴的就只有一些老人,而方令棠依旧还是那高高在上,权柄在握的首辅大人吧。

第252章 种马能臣

秦卿记得,她在方令棠青年高中状元后就嫁与了他, 数年没有生育, 等到好不容易怀上长子时, 方令棠不仅高升, 还迎了新人入府。

先有喜爱的宠妾,后又有长袖善舞的如夫人,甚至宠信到了将管家的权力交给如夫人,视她这个正房夫人于无物。

她是名正言顺的首辅夫人, 却还不如一个二夫人来得有脸面。

她为方令棠生育了三儿一女, 长子和二儿子接连夭折,

最后拼命挣扎着生下的幼子, 却不受方令棠重视,甚至还在五十大寿的盛宴上被当堂斥责,当着方府的一众妾室子孙,还有来祝寿的百官的面。

那一句句痛斥,让她心如刀割,而且无人敢说话, 秦卿永远忘不了方令棠那冷漠薄情的神色。

第二日, 她就听侍女说, 七少爷被调去了凉州任官, 还不得带上家眷。

秦卿知道, 那一定是方令棠做的。

他如今位高权重,想出手调动一个五品小官,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甚至一句话, 就多的是人为他去办,但那样荒凉苦寒的地方,她的其晖如何能受得了。其晖可是他唯一的嫡子,不过是说错了几句话,他就要如此严惩么。

秦卿在方令棠的书房外跪了一夜。

她只有着明面上的尊荣,甚至到最后连这份面子都没了,被打发到了别院。

哪怕她病重,以最后的夫妻之情求得方令棠来别院,苦苦哀求他,想在临终见儿子一面。

他虽来了,却也不肯应允,“我方令棠不缺这个儿子,什么时候懂事听话了再回来。”

秦卿陷入前世的伤感沉郁时,听见外面的一声,“卿卿。”

是她的母亲,秦夫人。

侍女采瑛还是觉得她家小姐今天不对劲,去告知了秦夫人,爱女心切的秦夫人赶忙就到女儿的闺房来了,焦急担忧地唤着她的小名,掀开帘子便看到神色苍白透着悲伤的女儿。

“你这是怎么了,是哪里病了?”

看着多年未见的母亲,秦卿强忍着眼泪,“娘,我没事。”

秦夫人看这样子就不信,支使着侍女去叫大夫了。

等到大夫拈着胡须,说并无大碍,只开了一些定惊安神的药,秦夫人才放下心来。

秦夫人轻拍了拍秦卿的手背,端庄的脸上带着几分笑意,

“你爹说,和未来姑爷约好了,过了这几日就登门来商谈婚事,你这身子不好好养着,怎么当新娘子啊?”

再嫁一回方令棠,秦卿有些惶然不知所措。

连母亲后面说的话都没听进去。

侍女在小厨房那熬着安神药,秦卿躺在床上,说推拒这门婚事,且不说清正重诺的父亲会不会同意,就是母亲也会觉得婚事反复对女儿家不好,尤其她这会还视方令棠为佳婿呢。

秦卿记得最初母亲是坚决不同意这门婚事,觉得一个小小举子,家中还没有什么余财,怎么配得上她如珠如宝的女儿,连方令棠上门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直到方令棠高中状元,她才改变了态度。

秦卿知道是什么原因,因为父亲当年也只是个二甲进士,熬了二十来年,又为官清正兢兢业业,没出什么差错,才堪堪做到礼部侍郎这个位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