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下一枪,走火!(55)+番外

与此同时我的胃也拧在了一起,又疼又酸,伴着头疼恶心的厉害,忍不住干呕了两声,浑身哆嗦着低喊:“别……别打我的头……”

也许是我的脸色实在很差,他闻言愣了两秒,下一刻却不由分说开始脱我身上的厚T恤,因为是套头的,脱下来顺便直接用衣服捆住了我的手。

头疼的快要裂开了,肠胃剧烈地翻腾着,我的汗湿透了发梢,虽然全力挣扎还是不能把他从我身上推开。

我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唯有使出全身的力气想要挣脱双腿,那样或许还能有一丝机会。

他看过我练跆拳道,知道我腿上功夫好,往下滑了滑跨坐在我大腿上,抽出自己的皮带背过身捆住了我的脚踝,然后松开了我,往楼上走去。

天旋地转,我脑子里一片空白,连恐惧感都没法滋生,躺在地上好几秒才咬着牙勉强翻过身跪在地上,靠着沙发用牙齿咬手上的衣服,想要把衣结打开。

刚解开一道结权念东就下了楼,迅速走过来扯住我的头发将我推倒在地毯上,扔下手里的东西一语不发开始解我的裤子。

我侧着头,看到眼前的地毯上丢着一个润滑剂瓶子,还有一盒安全套。 一想到他要对我做的事,恍惚间我忽然无比恶心,强忍着头痛开始屈起腿猛蹬他:“别他妈碰我!”

混乱中他被我一脚蹬在胸口,“嗵”一声不知道撞到了哪里,立刻发出一声痛呼。

爬起身后他扑过来抓住我的头死命往地上磕,只一下就让我几乎痛的背过气去,没有力气再和他对抗。

他不依不饶地摁着我的头一下下猛撞在地上,虽然铺着厚厚的长毛地毯,几下以后我还是昏了过去。

没昏多久,他掐着我的人中把我弄醒了,拍着我的脸叫我:“小树,醒醒。”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却发现他关了灯,屋子里黑漆漆地,一丝光亮都没有。

我想要爬起来,刚动了一下忽然失去了重心,抑制不住地,胃里的东西全反了上来,一张嘴就喷了出来,吐了一地。

头痛欲裂,我浑身脱力地侧躺在地上吐了十几分钟,直到胃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了还在疯狂地干呕。

权念东一直没说话,只搂着我的脖子轻轻拍我的背,手微微有点抖。

呕了半天我终于缓过一口气,弱声说:“开灯。”

权念东的动作一窒,隔了半天才说:“停电了。”

我又开始呕,他松开了我,过了一会拿了热毛巾来给我擦了手脸,抱起我放在沙发上,解开了手腕上的衣服和脚踝上的皮带。

我没力气动,黑暗中光觉得自己仿佛在一个漩涡中,不停地旋转下坠,难受的要命。

“小树。”权念东在我耳边轻声说:“还难受吗?”

我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他迟疑了一下说:“我抱你去卧室睡吧。”

昏昏沉沉中他抱起了我,摸着黑熟门熟路地上了楼,推开一间房门,将我放在了一张柔软的床上,盖上被子,柔声说:“你躺着,我去给你拿药。”

几分钟后他回来了,给我嘴里塞了几片药,用温水灌了下去。

我的头刚触到枕头,胃忽然一阵抽搐,一张嘴刚才吃下去的药全都吐了出来。

我难受的快要死了,脑袋好像被一个不断收紧的铁圈箍着,又涨又痛,抓着他的胳膊不停地干呕,胆汁都吐出来了,嘴里全是苦味。

吐了一会儿我又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悠悠醒了过来,睁开眼房间里还是黑漆漆的,但四周的空气里飘着消毒水的味道,似乎不再是昨晚的卧室了。

我想要抬起身开灯,刚动了一下就有人走了过来,不用猜,是权念东。

他摸了摸我的额头,低声问:“小树,你怎么样?”

“几点了?”我问他:“电还没来?”

他没说话,我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摸索着抬起身,头仍然疼的像是要裂开,四下看看却感觉不到一丝光线。

停电也不该这么黑的。我好像失明了。

想到这个我忽然打了个冷战,心一直往下沉,摸索着想要下床,却被权念东按住了:“你在生病,医生说要静养。”

“我什么也看不到。”我抓住他的手,有些迟疑地问他:“天早就该亮了吧?”

他没说话,我睁大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

“小树,对不起,是……是我昨晚撞到你的头了。”他搂着我的脖子亲吻我的额头:“别怕,你现在在医院,医生会治好你,没事,没事,一定能治好的。”

说什么都没用了,我瞎了。

我没说话,摸到他的脸,用尽全力狠狠扇了他一耳光。

“权哥!”有人惊叫一声,好像是阿跳,我没料到屋子里还有人,转过头茫然看着大约是阿跳的方向,他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腕:“小树你疯了,权哥陪了你一天一夜,到现在连个瞌睡都没打,饭也没吃……”

“松手。”权念东打断了他的话,冷然说:“你出去。”

阿跳哼了一声,松开了手。

门关了,死一般的寂静,权念东没还手,也没离开,过了一会才说:“你瞎了我也要你,照顾你一辈子。”

“不需要。”我冷笑:“你怎么不直接杀了我算了。”

“别这么说……我……我不是有意要伤害你的。”他艰涩地说:“你知道,我那么爱你,可你……可你总让我发疯!”

果然都是我的错,我就应该接受他的爱,对他感激涕零,让他为所欲为?

我头晕的厉害,不愿和他再起争执,只说:“把我手机给我。”

“你现在看不见,想打给谁我帮你拨。”

“不用,我自己打,要给研究所请假。”

“我帮你请过了。”

“我有私人电话要打。”

“你需要休息。”

权念东的话不容置疑,我恼怒地看着他发出声音的方向,眼前一片漆黑,心中愤怒极了,却没办法和他对抗。

“睡一会吧。”权念东给我掖了掖被子,放缓了声音哄我:“等过两天你好了再打吧。”

我还要说话,忽然听见门外一片嘈杂,一个熟悉的声音说:“权先生在里面吗?阿跳,你去跟他说一声,我要看看小陈。”是老赵!

权念东的脚步响起,门开了,老赵恭恭敬敬叫了声:“权先生。”又说:“听说这边来了个美国专家,我今天送我媳妇来看看,恰好听说小陈病了,就过来看看他。”

“谢谢你了老赵,他需要休息。”权念东的声音仍旧一如继往地温和平静:“等他好点了我会跟他转告你的好意,阿详怎么样?我有好几个月没见他了,算来该快要当爸爸了吧……”

门关上了,余下的话被挡在了外面。

我头疼欲裂,无心猜测老赵真是凑巧过来,还是奉了燕的命来看我,只疲惫地躺在床上,不一会在眩晕中又昏睡了过去。

可能是老赵又找过权念东,隔了一天他终于被允许进来看看我,那天医生查过了房,护士刚刚给我扎完吊瓶出去,有人敲门进来。

我还以为是阿跳,等他开口才认出是老赵的声音。

“小陈,醒着吗?”

“赵叔?”我想抬起身,却被他按住了:“别动,小心针跑了。”接着问我:“今天感觉怎么样?”

“还行。”我不想他太过担心,勉强笑了笑:“只是看不见,其他没什么。”

“我昨晚找人看过你的病例。”老赵说:“这两天恢复的还可以,专家组今天下午会给你会诊,不用害怕。”

权念东从来不在我面前提起我的病情,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我曾经尝试着问过医生和护士,可任何人都是三缄其口,绝不透露一丝信息,只劝我好好休息。

“要会诊?”我问他:“很严重吗?”

“不算很严重,CT显示有一块很小的淤血,压迫视觉神经,医生本来建议开颅手术的,权先生要求保守治疗,毕竟外科手术还是有一定得危险性,只是这样可能花的时间要长一点,下午专家会诊后才能确定最终治疗方案。”

我松了口气,无论手术还是保守治疗,只要能好就行,失明了这么些天,我深深体会到眼睛是人体最珍贵最脆弱的器官,断手断脚都没有眼前一片黑暗来的可怕。曾经熟悉的世界因为看不见而忽然变得诡异莫测,黑暗中我每踏出一步都需要巨大的勇气,生怕自己下一脚就会踏空,失足掉下漆黑的悬崖。

上一篇:极道/杀杀人谈谈情 下一篇:龙套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