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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枪,走火!(65)+番外

虽然他说自己有雪天驾驶经验,可那是北欧的,事实上中国北方的国道跟北欧国家的公路根本没法比,马库斯小心翼翼地开着车,一路皱着眉不停地抱怨。

中午我们在国道边一家小餐馆吃了午饭,饭后燕详打电话给我,说他已经到了,在我们所的招待所定了房间,跟我报了房间号,让我到了过去找他。

我满怀心事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飞到X市见到燕详,但路况实在太差,我们的车速一直保持在三四十的样子,一点也快不起来。

下午六点,我们还行驶在一团泥泞的国道上,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马库斯开了车灯,疲惫地揉了揉额角:“中国的道路太让人崩溃了,还好你们是这里是温带气候,要是在北欧,冬天谁也别想出门了。”

我看他实在太累,便说:“要么我来开一会吧,这儿虽然路况不好,但只是泥泞,积雪不多,我应该能应付的来。”

马库斯点头说好,我们在路边停了车,休息了片刻,吃了点饼干,换过位置由我开车继续往前走。

在遇到那辆没有牌照的路虎之前,一切还都算顺利。

那时大概是晚上七点半,我们离X市已经不远了,路牌指示只有五十多公里的路程,因为X市气候稍微温暖一点,地面已经没有积雪,只有些浅浅的泥泞。

我开着前灯,以六十左右的速度往前慢慢开着,突然发现二十米外的地方停着一辆黑色的路虎,大概是抛了锚,在路的右侧半横着,打着双闪。

“前面的车好像出问题了。”马库斯扶了扶眼镜,仔细看了看,说:“或者是有车祸。”

“我们还是绕开走吧。”不知怎的我心里一紧,电视上经常播类似的场景,一辆车横在路边假装抛锚,等你一停下车过去帮忙,就会被歹徒击昏,抢走车子还是小的,有的车主还会被绑架勒索,最后撕票什么的。

马库斯点点头,我打方向盘想要绕过路虎,行驶到侧后方时,它的引擎忽然响了,车子猛地一个倒后,嗵一下撞在了我们的车头上。

我和马库斯都被震地吓了一跳,要不是有安全带保护,恐怕都得撞上挡风玻璃。

“怎么回事啊。”马库斯皱着眉:“为什么会忽然倒车呢,一点交通规则都不懂的吗?”说着便开了车门,向外走去。

虽然我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直觉这个事故不简单,那辆路虎明显是故意的。

“马库斯。”我想要喝止他,可还是晚了一步,他的脚已经迈出了车子,径自往路虎走去。

我打开大灯,惴惴不安地看着马库斯走近了路虎,敲了敲驾驶位的车窗,用蹩脚的中文说了一句:“嗨,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路虎的后车门忽然打开了,一个蒙着脸的黑衣人抄着一根看不清材质的棍子,迅速狠狠打在马库斯头上,他还没来得及叫喊就倒在了地上。

“马库斯!”我意识到我们真的遇上了劫匪,来不及多想,拿起驾驶座底下的大扳手藏在袖子里,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看见我下车,路虎两侧的后车门全部打开了,车上跳下三个同样蒙着面的男人,向我包抄了过来。

没想到对方居然有这么多人,我心一沉,知道自己现在最好立刻回头跳上车逃走。

可马库斯还倒在路虎车头旁边,生死不明,黑暗中也看不到是不是在流血,我不能丢下他独自逃生,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伺机行动。

看了看我,一个蒙面人低低说了一句什么,剩下三个立刻快步走了过来,用手里的铁棍对准我,压低了嗓子恐吓:“妈的放明白点儿,老老实实蹲下,双手抱头。”

我没蹲下,但缓缓举起手放在脑后:“车后座的包里有钱,车子你们也可以开走,别伤人,放我们走就行。”

没人说话,一个瘦高个儿走近了我,忽然从衣袋里掏出一双手铐,抓住我的胳膊想要给我铐上。

他抓住我的一瞬,我毫不犹豫地一松手,大扳手从袖子里滑下来,紧紧握住手柄,用力在他头上砸了一下。

大约没料到我会反抗,瘦高个儿猝不及防轰然倒地,其他人愣了一下,一个中等身材的蒙面人骂了一声:“靠!”挥着铁棍向我袭来。

“别他妈下狠手。”为首的歹徒远远喊了一句:“打昏了就算。”

三个人将我围住了,铁棍从各个方向往我身上招呼,但大约是老大发过话,他们都没下杀手。

我身上挨了好几下,好在都不是要害,光是疼的厉害。

我连踢带踹又放倒了一个,那个老大终于忍不住走了过来:“连这么个兔崽子都放不倒,都他妈是吃软饭的啊!”

我抬腿一个下劈,他避开了,下一秒我眼前银光一闪,还没看清是什么东西就感觉膝弯一阵剧痛,不可抑制地往前一扑,单腿跪倒在地上。

没等我喘口气,不知是谁又一棍子抽在我手腕上,扳手立刻脱了手。

第36章  地下工厂

扳手脱手而飞的一瞬,手腕剧痛无比,我心里一沉,意识到自己恐怕无法逃脱了。

“叫你他妈玩儿横的!”身后一个人狠狠在我腰上踹了一脚,将我踢的扑倒在地上,又赶上来在我胸口补了两下。

“住手!”老大喝止了他:“说了别下狠手,狗日的你不想混了?”

我蜷着腰侧躺在地上,胸口被那人踹麻了,呼吸的时候都牵的生疼。

“起来。”老大抓住我的衣领拉我起来,我用尽全力挥拳向他下颌打去,却被他轻易避开了,卡着我的后颈重又将我拖倒在地上,踩着我的后背气喘吁吁:“妈的真能折腾。”

有人握住了我的胳膊折在身后,铐住了双手,随后老大松了脚,将我往路虎拖过去。

几个人都跟了过来,没人去动我们的车子,也没人去车上找钱什么的,我这才意识到他们要的是我,根本就不是车和钱。

这世上能对我下狠手的只有一个人。

“谁派你们来的?”我忍着浑身疼痛开口:“是不是权念东?”

没人回答,我被拖到车里,扔在后座上,随后两个人分别坐在两边卡住了我。

我知道我逃不掉了,但拖累马库斯受这无妄之灾,心里异常懊悔,于是问副驾位上的男人:“跟我一块那个人怎么样了?还活着吗?他跟我没关系,别伤害他……”

仍旧没人回答,司机发动了车子,我右侧的人在座位脚下取出了一个瓶子,很快,一块浸满乙醚的手帕捂在了我鼻子上,我挣扎了几分钟,然后失去了意识。

因为长期接触化学品,我对醚类的耐受性很好,大约不到半个钟头就醒了过来。

我发现自己已经不在路虎里了,看车内装饰好像换了一辆沃尔沃,我躺在后座上,车子还在往前开,路面似乎不太平整,车子有点颠簸。

我的衣袋被人清过,手机钱包什么的都扔在前面控制台上,原先坐在身边的那两个人不见了,车里除了司机,副驾位上只坐着一个壮汉,虽然头套已经取下,但看背影应该是之前蒙面人的老大。

那人反应特别灵敏,我只轻轻睁了一下眼就被他发现了,没等我动弹,他抬起身取出一个黑布袋子套在了我头上。

我猜他们不想让我记下路线,电视上都这么演的。

大概两个钟头后车停了下来,车门打开,我被人拖下车,取下了头套。

天已经黑透了,我的手被铐在背后,看不到表,但估计应该已经过了十点半。

车子停在一座荒凉破旧的四层小楼下,楼上漆黑一片,楼道里也黑洞洞的。

“走吧。”那个老大推了我一把,示意我进去。

我被他强拖着进了楼洞,黑暗中磕磕绊绊上了顶楼,又顺着伸手不见五指的楼道走了好长一段,才被推进了一扇小门里。

“咔哒”一声,门在我身后锁死了,随即四周寂静了下来。

房间里没开灯,但窗帘没拉上,我借着外面暗淡的月光抬头四顾,很快看清了自己所处的环境。

这是一个十五平大小的房间,房间里的陈设很简陋,只有一张单人床,一把破旧的电脑椅。

房间的铝合金推拉窗户开着个缝儿,我走过去细看,发现窗外拉着防盗网,是钢丝的,结实极了,没把好虎钳肯定钳不开,从窗户逃出去是别想了。

窗外透入的空气很新鲜,虽然是隆冬季节,外面鸟儿还挺多,这里应该是远离市区的山里,估计离国道、高速和铁路也很远,这么久都没听到任何车子的声音。

除了我进来的门,屋角还有个小角门,打开看时是个卫生间,可惜是个没有窗户的死角,里面也没有任何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连个剃须刀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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