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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枪,走火!(66)+番外

叹了口气,我只好坐到了椅子上。

身上挨过铁棍和拳脚的部位这时候都又酸又疼,估计很多地方都肿了,可我的手还被铐在身后,没办法揉按消肿。

我不知道是谁抓的我,但最大的可能就是权念东,虽然平时他看起来挺温和,挺有文化,可我早知道他不是个善茬儿,这次扎了他一刀,本来也没想着他会轻易罢休,但真没料到他一出手就这么大阵仗,直接上演了绑架戏码。

他既然把我抓来,必定派人严加看守,逃出去怕是很难,如果运气好,马库斯能及时报警,警察找到这儿估计也得很久以后了,到时候大约我的尸体都凉了。

不知道马库斯怎么样了,他们的目标是我,应该不会为难他吧,我惴惴不安地想,但愿他只是被打昏了,可这么冷的天,就算只是昏倒,在国道上躺一宿,恐怕也会冻掉半条命。

我只能祈祷有路过的车辆能发现他,及时将他送去医院救治。

坐了一会,我听到外面一点声音也没有,便轻轻站起身,走到门边,背转身去拉门锁。

刚动了两下,门就打开了,一只脚狠狠踹在我背上:“妈的老实点儿。”

因为手铐在背后,一点力也借不上,我面朝下结结实实扑倒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门“哐当”一声重又锁紧了。

在地上趴了半天我才缓过劲儿来,侧过身爬了起来,没想到他们看的这么紧,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居然还一直派人在外面守着。

大约是吸过乙醚的缘故,我体力不好,折腾了半天也累了,一时无法可想,索性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天蒙蒙亮时我醒了过来,睁开眼爬起身,发现昨天挨过打的地方更疼了,胳膊因为长时间背在后面,更是酸疼的要死。

站起来活动了两下,一个沉重的脚步声忽然响起,门外的人说:“哟,刀片哥,你怎么来了?”

“送饭,他交代过,不能饿着里面的人。”另一个声音响起,他的口音带着浓重的闽南强调,听起来怪怪的,但基本能听懂:“开门吧。”

门开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进来,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看见我站在当地愣了一下,片刻后回头跟门外的人说:“牛皮,钥匙呢?”

“啊?”外面的人进来了,正是昨天绑架我那伙人的带头大哥,原来他叫牛皮。

“噢,差点儿忘了。”牛皮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钥匙递过去:“刀片哥,你可小心点儿,这小子看着瘦弱,身手好着呢,昨晚哥儿几个一时大意,被他拿扳手招呼了好几下,石头脑袋上那血印子,估计一个月也下不去。”

刀片哼了一声,乜斜了他一眼:“小看我?”

“那不能够。”牛皮似乎很害怕刀片,陪着笑说:“谁不知道刀片哥打遍天下无敌手,连老大也不在话下。”

刀片又哼了一声:“出去吧。”

门从外面关上了,刀片深深看我一眼,冷着脸走过来:“转过身。”

我转过了,他开了手铐。

因为铐的太久,我的胳膊早就麻了,缓了半天才转到身前,却仍旧抬不起来。

刀片将手里的塑料袋放在破椅子上,说:“给你做的包子,白菜肉馅儿的,自己吃吧。”

我不吭声,上下打量他,他个儿挺高,大概有一百八十三公分,皮肤有点黑,半长的头发梳着一个短短的马尾,虽然穿着厚厚的大衣,但从走动、弯腰的动作仍能看得出肌肉协调性很好,人也很魁梧,估计身手不差。

以我现在的体力,应该不是他的对手。

我以为他放下吃的就会走,意外的是他转身坐到了床沿上,掏出一盒烟,抽了一支点上了,斜我一眼:“抽烟吗?”

不知怎么的,我忽然觉得他斜我一眼那动作很眼熟,神态也似曾相识。

我摇了摇头:“我不会。”暗地里却一直在脑海中搜索,想要回忆起在哪里见过他。

他收回了烟盒塞在衣袋里,抽了口烟:“胳膊很麻吧?你昨晚肯定把他们惹毛了,不然不会把你铐一宿。”

我冷笑一声,那我要怎么样?束手就擒,坐以待毙?

刀片呲牙一笑:“你挺能打?”

我没理他,继续活动胳膊,渐渐感觉右手能动了,提起椅子上的塑料袋,扔在房间一角,径自坐在了椅子上。

“怎么,怕有毒啊?”刀片嗤笑一声:“不吃饭迟早饿死你。”

“权念东人呢?”我单刀直入地问。

刀片一愣,随即抽着嘴角一笑:“不在。”

他这算是承认了,这里是权念东的地盘,他是权念东的手下,确定了这件事后我立刻愤怒起来:“叫他来,我要见他!”

刀片一边抽烟一边眯着眼看我,不尴不尬地冷笑着,不说话。

我提高声音:“你们凭什么绑架我?要打要杀让他别磨蹭。”

他刀片挑了挑眉:“说了他不在,这儿现在是阿跳做主。”

他话里有话,我一时不明白他的意思,是权念东把我抓来以后交给阿跳处理,还是权念东走了以后阿跳授意他们抓我的?

“那叫阿跳来见我。”我说。

刀片抽完了烟,说“急什么,迟早你都能见着他。”

看来他不像是做的了主的人,我没那么好的心情跟他拉家常:“行了你滚吧。”

刀片嘿嘿一笑:“脾气还挺大。”说完站起身,走到门边拉开门,回头说:“包子是干净的,吃吧,别跟自己过不去。”

门又锁上了,我听见刀片在外面说:“牛皮,看紧点,别被他溜了,也别难为他,还有……阿跳的话不能全听。”

“啊?为啥啊?”牛皮有些迟疑。

刀片哼了一声,说:“悠着点儿,这里面的事儿复杂着呢,哪那么简单,别亏待他,吃的喝的都给足,你们昨天是不是打他了?”

牛皮老老实实说:“打了,不过没打要害,铁棍抽了几下,不要紧。”

“给弄点儿云南白药吧。”刀片居然说:“你要是信我,就按我说的做,老大回来看见他身上有伤,搞不好会怪到你头上。”

牛皮将信将疑地说:“他到底谁啊?不能打不能杀的,好不容易囫囵弄来,还得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怎么有点伤都不行?”

“别问了。”刀片大概叼着烟,含含糊糊地说:“干你娘,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牛皮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脚步声起,刀片走了。

听了他们的对话我越发一头雾水,权念东似乎真的不在这里,而且不见得知道我被抓来的事。还有,那个刀片到底是谁?我到底在哪里见过他?为什么感觉这么熟悉,却一点也想不起来?

我坐在椅子上冥思苦想,我一向记忆力超好,见过的人不可能完全没印象,可想了足有半个钟头,仍旧没找到关于刀片的记忆碎片。

也许是上次脑震荡多少伤着脑子了吧,我颓然想。

又坐了一会,我饿了,想了想站起身,走到屋角捡起了地上的塑料袋,打开一看,里面有四个包子,虽然凉透了,但闻起来还是很香。

总不能一直不吃饭吧,我想,犹豫了一会儿,把四个包子都吃了。

味儿不错,应该早点吃的,凉了,热着的时候肯定更好吃。

中午的时候牛皮给我送来一盘土豆丝,外加一碗米饭,还有一瓶云南白药喷雾剂。

他还挺听刀片的话。

这次他一走我就趁热吃了饭,半个小时后他进来看了看,说:“吃饱了?”

我“嗯”了一声,他收拾了碗筷,说:“怎么着,害怕了?吃这么少。”见我不理他径自走了。

房间里暖气烧的很足,我脱了衣服,把身上能够得着的伤处都喷了白药,正喷呢,听见外面有人过来了。

“才来换班啊旺子。”牛皮的声音:“都晚了半个钟头了。”

“嗐。”旺子说:“在这儿能跑哪儿去啊,看这么紧有个球用。”

牛皮“嘁”了一声:“阿跳这么吩咐的,谁敢不守着啊,老大不在,这儿就他最大。”

“走吧。”旺子好像坐到了门口的椅子上:“吃饭去吧。”

牛皮走了两步又回来了,压低声音说:“他到底谁啊?阿跳为啥要抓他?”

“你不认识?”

“不认识。”牛皮想了想说:“我搜他身上了,钱包里有个学生证,什么研究所的。”

“一科学家。”旺子一本正经地说:“这你还不明白,研究所是啥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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