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下一枪,走火!(69)+番外

“晚饭还没吃吧?”阿跳忽然说:“要不要吃一点?”

他问的突然,又和之前的话题完全没有联系,搞的我一头雾水,愣了一下才说:“不用。”看着他我没法有胃口。

“这样会不会恶心……”他自言自语着,扣着我的右腕试了试我的脉搏:“问题不大,你身体素质不错……”

阿跳的眼神恶毒而又疯狂,话里话外都透着邪门,让我完全猜不透,却又感觉一股寒气由脚下升起,让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我汗毛倒树,惊疑不定地责问他。

他不说话,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粒药片,捏着我的下颌想要给我塞嘴里,我用力扭头躲过了,一脚踢在他肚子上将他踢开:“滚!”

阿跳退了两步才站稳了,阴阴一笑:“怕什么,只是镇定剂,让你睡一觉,免得醒着痛苦,我真是被权哥传染了,居然不忍心看你受罪。”

镇定剂?为什么要给我吃这个,麻醉?

我更加恐惧,警惕地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不告诉你。”他微笑着摇头,重又走过来,我抬脚踢他,这次他有了防备躲开了,扑上来将我压在墙上,将那粒药含在嘴里,唇盖上我的,卡着我的下颌迫使我张开嘴,用舌尖将药片一直送到我的喉咙口,掐着我的脖子迫使我咽了下去。

“睡一觉吧。”他退开了,眼含笑意看着我:“你一定会恨我的……权念东大概也会……不过……终究他得谢我,我这都是为了他好。”

药片顺着我的喉咙滑了下去,我使劲儿呕也没吐出来,几秒钟后感觉浑身的血压都降到了脚底,越是不明白他的意图就越是害怕,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肯定不会是光让我睡着这么简单的……

“你想怎么样?”我又惊又怒,他却笑嘻嘻不回答,坐在电脑椅上点了支烟:“睡吧。”

后来我是怎么睡过去的,怎么梦 幻雪儿 整理 之 梦论 坛被他从水管上解了下来,又放在了床上,这些我完全都没有印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四点,差不多一夜里最黑的时刻。

我不是自己醒的,而是被人掐着人中弄醒的。

“醒醒。“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微弱的气流冲击着我的耳廓,我意识到这是有人在耳语。

我浑身酸软,眼睛都睁不开,但能感觉到浑身湿漉漉的,好像洗过澡没擦干似的,衣服被褥都浸满了水。

眼前亮光一闪,我猛地一清醒,睁开了眼,发现来人翻开了我的眼睑,刚才是用一个小小的手电筒刺激我的瞳孔。

手电只闪了一下就灭了,我完全没看清对方的样子。

清醒过来后我么上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湿漉漉的——我在疯狂地出汗,从衬衫到毛衣都湿透了,枕头也湿乎乎的,还不断有汗滴从鬓角往下流。

黑暗中来人用力扶起我,将一杯水递在我嘴边,我口干舌燥,一口气喝干了,他取过大衣套在我身上,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能走吗?”

我头晕目眩,立起身的一霎那天旋地转差点倒下去,却被一双有力的胳膊扶住了,那人问:“你怎么了?病了?”

“很累。”我浑身无力,恶心欲吐,但又有点轻飘飘地,脑子里白茫茫地,似乎什么东西都格外清晰,但什么东西又都懒得去想,还老想笑,奇怪极了。

“等等!”那人的语气忽然警惕起来,将我按坐在床沿,解开我的袖扣,一把将衣袖撸到臂弯,打开小手电翻来覆去在我胳膊上寻找什么。

借着暗淡的手电余光,我诧异地发现,对方竟然是刀片。

我直愣愣看着他,他神情冷峻地看着我的胳膊,随后眼中怒火大炽热,咬着牙说:“靠!”

顺着他的眼光看去,我发现自己胳膊上有个针孔,很小,在静脉上,似乎被人注射过什么东西。

“等我。”刀片关了手电,快步离去,脚步比猫还要轻,一丝声音也听不见。

我坐在床沿上,脑袋晕晕乎乎地,浑身仍旧在不停地冒汗,还有点发冷。

虽然已经喝了一大杯水,我还是口渴的厉害,于是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扶着墙走到屋角的卫生间,打开灯凑在洗脸台上猛喝了一气凉水。

抬起头的时候,我被嵌在墙上一个巴掌大的小镜子吓了一跳,准确地说,是被镜子里的人吓了一跳。

我几乎不能确定那是我。

镜子里的人脸白的跟纸一样,薄薄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眼睛里全是红血丝,神色疲惫地仿佛刚死过一次似的,诡异透了。

我意识到这是阿跳给我注射了药物的原因,问题是他给我注射了什么?

我抬起胳膊仔细看胳膊上的针孔,针孔很小,也没有青肿,打针的应该是个老手,什么也看不出来。

“别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刀片又回来了,站在房间中低声说:“关灯,跟我走。”

“你们给我打了什么?”我不动,恨恨看着他:“是不是致幻剂?”

刀片忍耐地看了我一眼,走过来关了灯,拉着我的胳膊出了卫生间:“不是,是毒品。”

我骇的几乎跳起来,毒品?

“毒品?!”我发力甩开他的胳膊,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你们这帮混蛋,为什么!”

“小声点。”他掰开我的手,低声说:“我也没料到……别管这个了,总归能戒掉的。”

戒掉?开什么玩笑,这世界上有几个人能戒掉毒品?

我五雷轰顶如坠冰窖,站在当地瞪眼看着他,一动也不能动,他放缓了语气,说:“别害怕,意志坚定的人都不怕这个,你又不是自愿的。”

“是什么?”我问他,黑暗中听到自己的声音微微颤抖:“海洛因还是其他的什么?”

“叫‘幻鬼’,是新型毒品,没有海洛因那么大的危害,只是依赖性很强,难戒断。”说着他递给我一块硬邦邦的东西:“不过也不是戒不断,别纠结这个了,先离开这再说,吃这个,你需要体力。”

他声音低沉,动作坚定,我不由自主地接过了他递给我的东西,发现是一大块巧克力。

“现在害怕也没有用,打都打了,只能将来想办法戒。”他不由分说拉住我的手:“跟我走,别出声,边走边吃。”

第39章 枪口之下

刀片没有再多说什么,做了一个简单的手势示意我跟他走,虽然有些疑惑,我还是跟了上去。

不知怎的,看押我的人全都不知去向,房门外一个人都没有,楼道里静悄悄的。

黑暗中刀片带着我熟门熟路地下了楼,他的脚步又轻又快,整个人像一个影子一样轻巧,而我却两腿发软,浑身轻飘飘地,尽量快走才能跟得上他的步伐。

片刻后我隐约觉得从背后看他走路的样子很熟悉,同时忽然回想起他刚才跟我说话时口音完全变了——白天的时候他明明是闽南口音,刚才却说是一口正宗的北方普通话。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救我?难道他是传说中的警方卧底?或者是燕详在东帮的熟人?

情况太过诡异,我迷惑极了,极想问他的身份,可这时候我们正穿行在寂静无声黑黢黢的工厂,一旦出声很可能惊动别人,一时不敢开口询问。

这个厂区很大,后区有好几栋轻钢工房,上面架着冷却塔和排风窗,隔得不远处还有几座两三层的小楼,楼上亮着灯,大约是住着人。

总体来看,这里很像一个废弃的小型化工厂,或者废旧仓库什么的。

刀片走的路线与我上次逃跑的正好相反,是往厂后走的,我跟着他绕过了几个楼体,在半明半暗的月光下贴着一堵五六米高的砖墙走了很远,却一直没看到有门。

又走了大约二百米,他停住了,说:“从这儿走。”

我注意到我们身边的墙比先前的要矮很多,有一个豁口处大概不超过四米高。

“墙外五米有一条羊肠小道,一会出去后,你沿着小道往南走,别回头,别停歇,一路走到山腰,就会看到一条两三米宽的山路,顺着山路下山,大约两个小时后能上国道,如果能遇到过路的车,就让他们带你一段。”说着刀片塞给我一卷钞票:“给他们钱,他们应该会带你。要是遇不上车,那也别停留,顺着国道一直走,天亮前总能走得到有人烟的地方,到时候再搭车也行。”

刀片的嗓音完全变了,非但听不出闽南味儿,北方普通话腔儿里甚至带着我所熟悉的尾音,跟T市的方言一模一样。

上一篇:极道/杀杀人谈谈情 下一篇:龙套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