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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印钞机女友(215)

程白觉得陶文道私底下只怕两个人都不大看得惯。

他们把最新的证据都摆上了台面。

朱守庆这时候心跳有些加快, 但强行按捺住了, 也不多话, 只把这种拼沉稳的刺激场面,交给了程白这种久经战场的“老将”。

没办法, 打家事的在心理素质方面的确不能说跟打刑事出名的比。

程白是后者。

他不想认也得认。

“这一次我们这边提交的证据, 有一部分是证人苏妙小姐相关的,其中包括一份他和我们当事人方先生签订的私人协议和一份租房合同;其次是殷女士和另一位男士相关的, 这里面包括殷女士进出住宅区的时间记录,曾经在方先生和殷女士家中工作过的几位保姆的证言。当然了,也少不了殷女士涉嫌婚内出轨的一些照片。”

程白说起这些话来, 表情都不带变的。

说着她还指了指桌上那些照片。

“因为这部分照片大多都是发布在殷女士和mars先生在国内外的社交网站上,所以我们在国内外相关机构都对相关网页内容做了公证,提交给法院的证据是公证过后的电子证据。不过我们也打印了一份,以供原告方查看。”

刘臻今天戴了一副黑框眼镜,短发利落,越发显得干练。

她看了屏幕上的电子证据一眼,目光最终落到了那些照片上。

婚内出轨?

方不让这样对婚姻毫不负责的人,竟然也能找自己的妻子婚内出轨的证据?证据倒的确值得一看,只可惜方不让这个人太糟糕了,就算他们很努力地找寻相关证据,殷晓媛与mars的交往也不过是在一年多以前,比方不让这种自打结婚开始就在惯性出轨的人好多了。

论过错,还是方不让大。

这一份证据对局势起不了根本的作用,而且她提交的证据里就有方不让早些出轨的证据,还要压对方一头。

刘臻把这些照片都翻了一遍,的确张张都是殷晓媛和mars的亲密照,但因为殷晓媛早就告知过了她和mars的关系,包括如何认识又什么时候发展出来的关系,所以这些内容虽然让殷晓媛的“完美受害者”形象有些受损,可都不算出她意料。

她很镇定。

当下还笑了一声:“被告方这部分证据提交得正好,正好回头大家上庭的时候好好讲讲婚姻过错方的问题。”

朱守庆看着她就火大,只是现在还有法官在,不好发作。

程白是初次跟刘臻交手,倒没什么感觉。

她往年遇到过的难缠对手太多了,像刘臻这样态度尖锐又鲜明还爱用各种法外手段的,也不是没碰到过,所以还算淡定。

只是刚才看刘臻一张一张翻那照片,也跟着略略屏息。

但在对方将照片放下后,一口气便慢慢地吐了出来。

她依旧不动声色。

主审法官陶文道长着一张瘦脸,很有点上个世纪知识分子的气质。

他也把证据翻了翻,然后一件一件拿出来向双方确认:“被告方提交的,苏妙和被告的‘私人协议’,原告代理人有意见吗?”

刘臻不客气道:“这种包养协议没有法律效力吧。”

程白淡淡一笑:“我们提交这份证据是为了佐证我方当事人与苏妙小姐的关系非常‘单纯’,并不是以共同生活甚至还要组建家庭的‘同居’关系。”

接下来是租房合同,出入记录,等等。

既然他们敢向法院提交证据,自然都是筛选过一遍的,准备的时候就会确保证据一定能被采纳,最终进入庭审程序。

刘臻倒是想挑刺,可也挑不出什么成果来。

同理,刘臻早已准备好的证据,程白他们也挑不出什么错来。

最后是程白他们这边准备的那部分mars和殷晓媛ins上的电子证据。

陶文道直接道:“这应该是没有异议的吧?”

程白道:“没有。”

刘臻冷笑了一声:“没有。”

“好,那证据就确认到这里,主要的争议已经很明确,财产分割方面主要集中在损害赔偿上,抚养权方面涉及到的子女是方还。如果你们都没有新的证据提交,我们就暂定在7天之后上午9点30分开庭,涉及隐私,双方都申请不公开审理。时间上你们有不方便的吗?”

很多律师忙,开庭时间会冲突。

法院也不是不近人情,可以大家商量着定。

陶文道看了看他们两方。

两边都没有意见。

从法院出来后,刘臻便停住了脚步,转身看着程白:“你要知道,方不让和殷晓媛结婚时候就约定过各玩各的,你去抓她和mars在一起还扣个婚内出轨的帽子,实在没有意思。”

程白不动声色:“那您提交的证据里为什么有我当事人‘出轨’的证据呢?”

刘臻眸底精光一闪。

程白淡淡地笑:“如果您的当事人准备在庭上承认有‘各玩各’的约定,那收集我当事人‘出轨’的证据有什么意义?都是千年的狐狸,咱们就别玩聊斋了吧。”

刘臻打量着她,在揣摩她这个人。

他们这种做家事的,很难在法庭上遇到程白。

本来她和朱守庆交手过很多次,胜得还不少,对朱守庆可以说是很了解了。可谁知道,方不让竟然还请了程白。

而她对程白了解太少。

这段时间倒是托圈内的律师朋友们打听了一下,可毕竟耳听为虚,实在很那预料她会出什么招。

刘臻考虑着,一笑,却并不对程白先前的话作回应,反而道:“是你当事人劣迹斑斑在先。”

程白平静:“法律可不管先后。”

尽管还未上庭,可刘臻已经能嗅到这一位程par的攻击性了。

她毕竟是一位很独立的女性,其实很能欣赏程白身上的那种强大。

只可惜她们是对手。

而且她也有一点很不明白:“我只听说程律很早以前和方不让很不对盘,眼下却肯抛弃旧日仇恨给对方打官司了。你本来是女性,却要给方不让这种男人打官司,实在让人有些诧异。换了别人我都不至于这么惊讶。果然,金钱的力量是无穷的吗?”

程白不喜欢听这话:“金钱的力量的确很强大,我也不否认自己一开始接这官司是觉得钱不少。不过我要真特别喜欢钱,现在恐怕轮不到你来接殷女士的官司。”

刘臻竟没生气:“这倒是。”

程白没兴趣跟她聊下去了:“您是女权,自然不大看得惯方不让,但我会克制自己的偏见。我这人,既不是女权主义,也不为男权站台。”

刘臻“哦”了一声:“是吗?”

程白唇边难得多了一分讽刺:“我吧,特喜欢跟人聊‘人’权。”

说完,她冲刘臻礼貌地笑了笑,点头告辞。

开庭的日子转眼就到。

在听说会不公开审理的时候,边斜便忍不住有些失望,对没有机会围观这一场盛大的八卦,表达了无限的遗憾。

这几天程白倒有很多时候都睡在别墅里。

但开庭的前一天又回了隔壁。

第二天一大早边斜就敲了程白的门过来找她。

清晨8点,程白早已经起了。

他上楼来,便看见程白埋头在一张不大的纸片上写了什么,又将纸片折了起来,轻轻塞进了客厅里那一只“树洞”里。

“《皇帝长了驴耳朵》里说,一个理发匠给皇帝理发时知道了皇帝长了一双驴耳朵,但他之前的理发匠都因为泄露这个秘密被皇帝杀了,理发匠不想死,便努力地把这个秘密埋藏在心里,可忍得十分辛苦,于是跑到山上对着一棵树的大树洞说出了这个秘密,缓解了压抑,也保住了性命”

边斜其实第一次到她家里来时就注意到了这树洞。

这东西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只是他不问。

此刻从程白身后走过来,便把她抱住,亲昵地凑到了她耳边:“《花样年华》里,周先生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苏丽珍,说,从前的人要是心里有了秘密,不想别人知道,就会跑到山上找一棵树,在树上挖个洞,然后把秘密全说进去,再用泥巴封起来,那秘密就永远留在那棵树里,没人知道。然后他就对吴哥窟的‘树洞’说了他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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