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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险(96)+番外

作者: YELK 阅读记录

“等你的时候,你就不能是我的男朋友了么?”

“...能。”江稚被他绕住了,怔了半天。

“南北…我以为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江稚低声说,“以为你再也不愿意见到我了。”

“傻逼。”

“以后还一个人扛事儿吗?”南北趴在他的肩膀上瓮声瓮气地问。

“看情况吧。”江稚说。

“什么?”南北瞪圆了眼睛。

“有事一定告诉你。”江稚改口。

“这还差不多。”南北懒洋洋地哼了一声,不知不觉就闭眼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是中午十二点。

南北顶着个鸡窝头起身,一动就觉得浑身酸痛,腰像是快断了似的。

老子人生中第二次开荤,居然是十年后。他揉着脑门挺无奈地想。

然后才反应过来,被窝里没人,江稚不见了。

操,江稚呢?!

南北一骨碌翻下床,连拖鞋都没穿就冲了出去。

“江稚!”他吼了一声。

“你醒了啊。”厨房里有人说。

南北又冲到厨房去。

腰间系着个围裙,正拿着个锅铲站在灶台前的江稚被他吓了一跳,看着他红着眼睛头发蓬乱衣衫不整地走过来。

“怎…么了?”江稚试探地问。

“我他妈以为你又走了。”南北哽咽着说。

“我没啊,”江稚温和地笑起来,朝他扬了扬手里的锅铲,“我给你做午饭。”

“我在饭店干了半年的后厨,现在厨艺进步…”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很用力地抱住了。

南北把脑袋抵在江稚的胸口处,大半个人挂在江稚身上。

“我以为你走了。”南北低声重复着。

南北的脑袋毛茸茸的,头发间是昨天他俩在浴室里折腾的时候胡乱抹的洗发露的味道,江稚的身上也全是这味儿。

江稚一遍一遍地摸着他的后脊梁,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我不走,真的,我真的真的真的不走。”他说。

南北没说话,默不作声地爬了上来,整个人挂在了他的身上。

江稚:“.…..”

爬树呢这傻逼。

“学长,你最好说到做到。”南北把手臂搭在他的脖子上,低下脑袋去亲他。

“菜要糊了。”江稚托着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

“不管。”南北压住了他的嘴唇。

给边一砚接风洗尘,时运做东,地点定在市中心的五星饭店。

江稚因为有事,没能陪南北一块去。

于是神不知鬼不觉摘掉单身狗帽子的南北,自己一个人去了饭店。

张淮淮已经有六个月的身孕,肚子大得跟篮球似的,依旧像个慈禧一样坐在席间中心位。

时运坐在慈禧旁边,殷勤地倒茶倒水。

“没眼看。”边一砚评价道。

“怎么着,不服?不服你倒是给我找个弟媳来啊。”时运说。

“找不着啊。”边一砚很无奈地叹口气,看到南北又高兴起来。

他拍拍南北的肩膀:“没事儿,北北都还单着呢,我不急。”

南北百无聊赖地等上菜,一边嗑着瓜子儿,一巴掌甩开他的手:“谁说我单着的?”

张淮淮和时运都惊奇地抬起眼睛看着他。

时运:“你你你你和那什么顾思好上了?”

张淮淮:“真的假的?真好上了啊?”

边一砚:“顾思谁?”

南北叹口气,把瓜子壳扔到桌上:“不是顾思,我对她没意思。”

“那是谁?”时运皱了皱眉头,“哦,不对,应该先问是小伙还是姑娘。”

南北:“.…..”

他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悠悠地喝了一口:“不是谁,就是江稚。”

时运:“!”

张淮淮:“?!”

边一砚还算冷静:“你们和好了?不…你找到他了?怎么…找到的?”

南北慢条斯理地接过服务员上的菜放到桌上:“心灵则成。”

孕妇闻不得烟味,席间三个大老爷们灰溜溜站到了走廊外边,在流通空气里抽烟。

时运一直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南北看着都替他憋得慌。但时运这人基本上就属于有话憋不住的类型,没五分钟就自己讲出来了。

“那什么…北北啊。”

永远这么个开头模板。

南北叼着烟偏头看他一眼:“说。”

时运叹口气,吐出个圆滚滚的烟圈。

边一砚笑起来:“哟,准爹技术不错。”

时运斜他一眼:“别岔我话。”

接着又进入正题。

“就是…你真想好了吗?先不说别的,就…你也不小了,你妈那边能接受么。”

时运真挺操心的,从眼到嘴都一副苦兮兮的老父亲神态。

南北看着看着就笑了,连带着呛了几口烟。

“我做事什么时候管想没想好?我是想做就做,怎么开心怎么来,你还不了解我么。”

“那你妈怎么办?”时运看着他。

“我妈又不是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南北弹了弹灰,“就算我妈就我这么一个儿子,我还是只会喜欢江稚啊。”

“你真是…”时运深深地吸了口烟,“这么多年都一直没变。”

“他还少年呢。”旁边的边一砚乐呵呵地说。

“遇到个真心喜欢的人不容易啊,你看我和淮姐,经历那么多磕磕绊绊最后连儿子都快生下来了。”时运很感慨似的,毫无意识地秀着恩爱,“选对人真的很重要…”

“不要像边一砚一样,到头来还把人何萱给甩了。”时运又说,“没见过这么不负责任对待感情的。”

边一砚:“.…..”

边一砚:“那他妈是人姑娘甩的我。”

“哦,都差不多。”时运掐了烟,在南北的肩膀上很重地拍了拍,“你好好的,哪天带江学长出来,我请你俩吃饭。”

“好。”南北笑了笑。

深秋无知无觉地过渡到初冬。

天气愈渐冷下来,立冬那天居然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很小,也很短。

但就是冷。

南北哈着气从深夜的电视台里走出来,脸被风吹得生疼,寒冷找着空儿就往他衣服里钻。

他想去停车场拿车,刚走了半步就看见对面路边的长椅上坐了个人,穿得跟个球似的,嘴里叼着烟,低着脑袋不知道在干嘛。

他皱了皱眉头,走了过去。

江稚睡得很安稳,烟已经燃了半截,掉下一大串烟灰在裤子上。

即使在大马路边的露天长椅上也能就这么睡过去。

这点南北一直就很佩服,他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江稚回来的这些日子…他长时间的习惯性失眠才稍微好转了些。

南北没出声,坐到了他身边,轻手轻脚地把他的烟拿下来。

在漫天飘着的细碎小雪点里陪着他坐着。

南北学着他微低着脑袋,把手臂撑在膝盖上,然后侧脸看他。

这个角度看江稚,江稚的眼睫毛很长哦。

也很浓密。

安静地耷拉着。

南北忍不住伸出手指,碰了碰。

只动了一下,江稚就睁开了眼睛。

啧,这敏感程度。

“帅哥,大雪天的,坐这干嘛呢?”南北靠到椅背上,很惬意地看着他。

“等我男朋友。”江稚揉了揉眼睛说。

“真乖。”南北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唇。

“你男朋友下班了,跟他回家吧。”南北起身,拍了拍裤子,朝他伸出手。

江稚捂着口袋站起来,然后缓慢地牵住了他的手。

“南北。”他说。

“嗯?”南北看着他。

“就…我也没攒多少钱,买不到那么贵的戒指。”江稚轻声说着,把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来。

“但是我还是,很想把你锁在我身边。”江稚摊开手心。

手里攥着一枚很简单的戒指,比南北买的那枚还要简单。

南北怔住,张了张嘴都没能说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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