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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寻仇(93)

作者: 庄玄 阅读记录

“原来王上是这么想的。”郑伯回首。

殷王似乎不想再同他说话,身影在郑伯未注意时就消失了。

晋崇修应该比谁都懂殷王,而这样的殷王,晋崇修竟然还敢靠近。

郑伯觉得自己浑浑噩噩的,他去往自己的宫殿,那里摆放着许多东西,最显眼的还是那个大鹿角,像是从参天古木上割下来的,树杈一般。

前几日郑悟段送的礼,郑伯盯着看了许久。

他明白了什么,用凝水诀变出一些水,撒到鹿角上去。

那树杈般的鹿角开始发芽,嫩绿色的小东西,分外惹人怜爱,不消片刻却是越长越大了,郑伯眼睛睁大,丝毫不敢眨眼。于是花苞在他眼下生长出来,衬着嫩芽,鹅黄掺粉的花朵生长,蕊中的清香散出,花上貌似有微毒,郑伯闻着。

不知这花了心思的鹿角是被何人放了毒,是段还是姜氏。

不过一切都没什么好追究的了,段给他送了礼,礼明显是精心准备的,并不是普通的鹿角。

这就好,管它背后是否有毒,又是否是知道他通晓两人的心思才将毒放到此处呢。

快笔写了些东西,郑伯走出屋,敲开晋仇的门。

侍卫们看着他,却无一人敢同他说话。

真是死城,郑伯感叹。

打开屋门的晋仇在收拾东西,他想到郑伯可能会来看他,但不知道是今日。

“可是有事?”,他问。

郑伯看着晋仇的身影,“崇修可是要离开郑地?怎收拾起东西来了。”

“确是要离开郑地,殷王使臣告知我说今晚离开,我原打算等下去拜别君。”,阻根果的解药已准备好,他们准备去楚地。

郑伯笑了笑,“殷王使臣就是殷王吧,崇修今日离开也好,我这里有封给你的信,你有时间打开看看,我们就此别过。”

晋仇接过信,他隐隐知道有不好的事要发生,抬头看郑伯,却发现郑伯笑得很恬静。

“我送你的礼,收下吧,今后定是有用。”,郑伯没问那些关于殷王的事,殷王既想拿了郑地便让他拿,总之这郑地也无任何让他留念的东西。

只是拿了别人的地,总要付出些代价。

郑伯离开,晋仇拿着那信,慢慢拆开后将其化成了灰。

“信里说了什么?”,殷王在他背后出现,问道。

晋仇抱住殷王,“不想说。”

“不想说便不说。”,殷王很宠晋仇,他不认为郑伯能挑起什么风浪,为了一封信惹晋仇不开心根本没必要。

他要是真想看信晋仇也拦不住,说到底还是想给晋仇些信任,不是什么东西他都会看的。

当晚,两人便离开了郑地,晋仇又看见了殷王的那匹黑马,无腿只余烟雾的黑马。这马据说是以鬼魂制成,但鬼魂汇聚到一个身体中真的不会出事吗?养鬼这种东西的风险也必不会小,殷王会不会有一天控制不住这些鬼。

据说殷地的构造最基本的道法就是以鬼补气,不周山脉的灵气不少,但殷人犹觉不够,便将活人之躯封于地下,待其死去,化作无法挣脱的厉鬼,已给殷地滋养。

殷地鬼魂不少,如全放出,天下必会大乱。

但晋仇知道,以殷王现在的法力,镇住那些鬼耗不了太多力气。

不是他盲目去猜,而是混元告诉过他答案。

只是殷王万一有衰弱的哪一天呢。

晋仇不再想。

他看见郑地的方向燃起了熊熊烈火,火光直蹿上天,人们的叫喊声传来,这些火上明显加了符咒,竟是难以灭掉。

“嘭嘭”的声音响起,那是点燃某些木头而致房屋倒塌的声音。

“休要再看,晋仇,我们需走了。”,殷王抱住晋仇。

晋仇坐在马上,马背宽阔,他坐的很稳,心却有些乱,看郑地的样子,火像是郑伯放的。

“能帮我拦人问问吗?”,晋仇抓住殷王的手,问。

殷王发现晋仇的眼有些茫然,他抱紧晋仇,隐约觉得有些不对,“能,你不要慌。”

其实事情已摆在面前,晋仇根本没必要找人问,但他既提了要求,殷王没有不听的道理。

随手施法从空中拽下一人,此时郑地的上空有些乱,满是携家带口逃窜的修士,不难想象,郑地内部,那些没有法力的凡人恐是逃不出来了,毕竟连逃出来的修士身上都被烧了些。

“郑地怎么了。”,殷王面色不善地问。

被拽下的修士明显有些不开心,但殷王的实力又在他之上,带着不情愿的神情骂了一声,那人看见晋仇,“你是崇修道人?”,他满脸惊诧地问。

晋仇点头,“郑地如何,郑伯在何处?”

“啊,天杀的!郑伯被人发现死在了宫殿内,不知是何人干的。还有郑地,也被人烧了,我正要去他地搬救兵,郑地的火不知施了什么咒,灭都灭不掉。这让我们郑地人怎么活啊!”,那人说着说着便掩面哭了起来。

只是看向殷王时神情不大对。

☆、生死之事(十三)

郑地被烧,郑伯身死,郑离乱也就不远了。

郑悟言、郑悟段,及他们的娘姜氏,两儿已身死,娘又怎么能活呢。

“我们从京地走。”,晋仇神情恍惚地和殷王道。

殷王了意,握了下晋仇的手,转瞬便将二人带到了京地。

京地有些乱,郑地被烧的消息明显已经传过来了。那些晋仇有些眼熟的人正往郑地方向飞去,只是有些人不肯走,他们还留在京地。

姜氏被围着,她脸毁了容,只口中骂骂咧咧。

“你们这群婢子生的,怎么敢为难我。等我家段回来,定要将你们千刀万剐!”

“让开,让开!我要见段!”

她扒着身边的人群,但那些人只是冷漠地看着她。

似乎终有人忍不住,一脸气愤将她踹倒在地,“你个渣滓!太叔被你逼死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他要为你杀郑伯啊,郑伯是他亲哥哥,他却为了你要杀他!我们跟着一起去的,太叔真的动了手,我们也不得不反他。但郑伯饶恕了他,他却还是死了!究竟是什么杀了他你不知道吗!”

“不光是太叔!郑伯也亡去了,就在方才,郑地传来的,郑伯是怎么死的!你心里没想过吗?你配当娘吗!”

“骂我们是婢子养的,你呢!你怕是那些卖身而不知羞的女子所生!”

“踹死你!”

“哈哈,你们要踹死我?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踹我了,是不是因为郑悟言死了?死得好啊,他那个爱耍阴谋诡计的废物,可算是死了!”,姜氏趴在地上哈哈大笑。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一脚踹在了脸上,不过她仿佛不在意,只还笑着。

京地的修士们将她从宫殿中拖出来,她身上的华服已烂,只嘴还在喋喋不休。

“怎么会有你这么狠毒的娘!”,一人踹在她的胸口,痛骂道。

姜氏不以为然,她的脸烂了,笑起来跟厉鬼没什么差别,但她似乎很爱笑。

“呸,本夫人是狠毒,你们又是什么?当我不知道你们欺骗我小儿段啊,段他以为你们是真心对他好!结果你们呢,你们只是郑伯的棋子,为的就是在关键时刻捅他一刀!你们瞒了他那么久,在他最需要你们帮助的时候将实情透露给他!还问我是谁杀了段,难道不是你们吗!你们这群婢子养的,杀了我儿啊!”,姜氏挠向那个离自己最近的人,她的手烂了,功力废了,只力气像是还在。

被她不小心抓了一下的修士骂咧咧踢了她一脚。

“祸根由你而你,你却怪我们!”

祸根本就是从姜氏这儿起来的,要不是她亲信二子,虐待长子,又怂恿二子去夺长子的东西,郑地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京地的人可不是别人一言两语就能被说服的,像姜氏这种毒妇,间接害死了郑伯与太叔的,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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