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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妩媚(48)

现在她一感冒,又来和她外公一家的医院输液,就更加方便了。她早上吃了个早饭过来,挂完点滴后已经是中午,草草解决完自己的午饭之后,又去给老人送饭,陪着外公聊天,一呆又是一个下午,晚上之后再回去处理工作之类的事情。不用辗转两地,十分方便。

她这样的小心思实在是太好猜,所以阮好风不费什么力气,就在她外公在的这个医院里,轻松找到了她。

现在是入秋的时候,纪溪重感冒,浑身打冷战,早早的裹了里三层外三层,毛绒线帽戴上,口罩也带上,远远的看过去像一个小团子。

她正在半梦半醒着睡觉,因为医院大厅里人来人往,手上的点滴被护士调好了速度,叮嘱不能动,有点快的流速让她的手背到手腕之间一片冰凉,凉得有点痛了。外面人的喧嚣,和手腕上轻微刺痛的触感,让她有些不舒服,也难以入眠,

阮好风自己也是全副武装——医院这样人流量大的地方最容易被偷拍,他一路也注意了有无记者跟随,和纪溪一样,帽子口罩墨镜戴全了,最后还将休闲衣的兜帽带了上去,整个人围得严严实实,看起来像个年轻的小混混。

纪溪在朦胧中,只觉得有人碰了碰她的手腕。她以为是护士来调整滴液速度,给她换吊瓶,所以没有在意,接着往深里睡。紧跟着,冰凉的手背突然附上了什么温热的东西,一下子就将那种刺痛紧绷的感觉舒缓了下来。

这种舒适增加了纪溪睡觉的安心感。她在睡梦中闻到了熟悉的味道,薄荷香,还有阮好风用的男士古龙水的淡淡香气,以为是自己在做梦。

等到护士拔针的时候,她才惊醒,恍然发觉自己靠在一个男人的怀中。

她动了动,刚准备把身边的人推开,一团浆糊的脑子却慢慢地反映了过来——身边的人是阮好风。

阮好风也轻轻靠在她身上,两个人头碰头地打着盹儿。这下,他也被她惊动了。

纪溪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他,声音还是有点哑:“你怎么来啦。我都不知道。”

阮好风说:“我刚来没多久。”他歪了歪头,看见她眼里慌忙躲闪的神情,立刻知道了什么,故意凑过去,逼问她:“说实话,你刚刚是不是以为我是歹徒,忘记自己已经跟我结婚了啊,阮太太?”

纪溪脸红了,小声为自己辩解:“我没有,你别瞎说了。”

阮好风说:“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我带你出去吃饭,然后回家睡一觉?刚护士来的时候我问了,她说你还有点发烧。”

纪溪摇了摇头,小声说:“我是打完针后去看看外公的,刚好这个星期有空陪陪他,他老人家一个没人陪着说话,我爸和我姐又……所以我找时间看看他。”

“那走吧。”阮好风站起身,向她伸出手,“咱们去看看外公。”

纪溪反而楞了一下:“啊,你现在要去看他啊?”

他们结婚这么久了,一开始是因为都还不熟,彼此也都像是心知肚明一样,没有提见家长的事情。后面就是两个人忙到一块儿去了,根本抽不开时间过来。

说到这里,她并没有责怪阮好风的意思——她这个阮家儿媳,不也是这么久也没有上门看一看吗?

她只是想起她爷爷宠她上天的性子,生怕他苛责阮好风什么,会让阮好风受委屈,于是冥思苦想了半天,先拉着阮好风要出医院大门;想了想后又觉得不对,他们这样手拉手公然出去,怕是明天就会爆上热搜头条,于是又把阮好风甩开了。

她认认真真地叮嘱他:“你就在这里等我一下哦。”

阮好风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怎么了?”

纪溪小声跟他解释:“我外公,他脾气很臭的,虽然平时说得好,但是突然见到把外孙女拐走的男人上门,肯定会刁难你一番。我先去……我先去买一点礼物,水果啊什么的,附近也有商场,我给他买一点他平时喜欢的东西,到时候你就说是你买的。”

“这么吓人?”阮好风说,“别去了,我准备了礼物,我们直接上去吧。”

纪溪有点反应不过来:“诶?”

阮好风却直接扣住了她的手,带着笑把她往上推:“好了好了,走吧走吧。”

纪溪感冒了,整个人有点呆呆的可爱,也不像她平常从容沉静的样子。阮好风叫她往那边走,她就往那边走,不提醒她出电梯,她能呆呆地坐到顶。

出电梯后,阮好风还在笑她:“感冒了都烧糊涂了,还不回家休息。”

纪溪就隔着口罩嘟了嘟嘴。她脸小,普通的医用口罩在她脸上戴着很宽厚蓬松,可是阮好风不知怎的,好像就是知道她偷偷地做了这个小表情,于是在走廊拐角轻轻按住了她,飞快地隔着口罩,在她唇上一吻。

呼吸一烫。

纪溪整个人都红得像一只煮熟的小虾米,看起来是在发烧,又不像是发烧。

她小声抱怨着:“有人呢……”

其实拐角处很少有人来,大约只有那些憋不住想要抽烟的男性家属过来解解烟瘾。

阮好风只是笑,牵着她往病房里走。大大方方的,十指相扣。

最后进了病房后,纪溪才知道自己被阮好风骗了。

她外公醒着,结果一看到阮好风就好像见了亲儿子一样,十分亲切地拉着他絮叨了起来。

纪溪在旁边听了半天,这才知道,阮好风原来早就已经跟她外公见过了!

老人家说:“唉,你们这一行辛苦,上次见你,你和溪溪才领证吧,溪溪不在,你一个人拎着那么多东西来看我,我吃也吃不完,看也看不完,这次你又给我添什么乱?”

阮好风说:“给您带了93年那一版花鼓戏的原声录音带,厂里直接拿的,当时没卖完的第一版,现在市场上买不到了,我从一个朋友那儿拿来的。”

纪溪的外公是个花鼓戏重度发烧友。纪溪的外婆年轻时就是在剧团里唱花鼓戏的,两个人一见倾心,就这样结了婚,再有了孩子,荏苒二十多年过去了,感情依旧如初。

纪溪还在那边发楞,阮好风还跟她外公讲她的笑话:“溪溪以为我第一次过来,吓坏了,说要买东西冒充我送的,现在还蒙在鼓里呢。”

她外公瞥了她一眼:“这丫头就是有点傻,还骗我进了文工团呢?哪里的文工团是按你看我的时间来放假的?回回都是放假,编谎话也不知道编得像些。”

纪溪终于反应过来了,她委委屈屈地说:“我不是怕您不高兴,所以骗您嘛。当年我姐进娱乐圈,您两年没让我爸进门……”

“以前是以前,你这个闺女,翻什么老黄历呢?”她外公说,“这些啊小阮都跟我说了,你们是拍要拿奖的戏,和那些个不入流的东西不一样的,那是艺术,我有什么好不支持的呢?我看了小阮的那个奖杯,确实分量够足,纯金的,改天溪溪你也捧一个回家。”

纪溪听到这里,心里一惊,终于忍不住拉着阮好风到一边去,悄声问他:“你……你居然把奖杯都带来给我姥爷看啦?”

阮好风说:“就是个奖杯,没什么。”

纪溪又小声问:“我还没摸过呢,我也想摸一摸,你放哪儿啦?”

阮好风也小声说:“老爷子藏床底下啦,你一会儿可以偷偷摸一摸看。”

说完后,两个人都憋不住,彼此偷偷笑了起来。

第34章

阮好风呆在老爷子的病房里, 跟纪溪的外公说这话, 谈天说地,从花鼓戏一直聊到现代曲艺的发展, 后来护士过来看着老爷子吃药, 那药物里有镇静安神作用, 一会儿后就说着想睡了,两个年轻人于是跟老人家告了别,一起退出病房。

纪溪还在发烧, 头脑昏沉,出来后才想起来问阮好风:“你今天在医院呆了一下午了,没有别的事情要做吗?”

阮好风挑眉看她:“怎么, 你好像很希望我有事不能来陪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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