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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钟(9)

作者: 坐井观天的白狗 阅读记录

后来,每离开一个人,似乎就带走了一部分的我。我不再亢奋的大笑,也不会痛苦的大哭。嘲讽的剩下了微笑,明朗而乐观。有时候我会想,或许这种模样,是他们离开时的心愿,不想带走的,是我的快乐……

可屋子里越来越空,时常静得让我害怕……我不怪他们,他们知道我胆小,所以尽力的一直陪着我,直到他们,再也陪不了我……”

肖新杰沉默的望向山下,默默看那万家灯火。

“我前世定是十恶不赦吧,所以这辈子才害死了我身边所有的人。”贺小易自嘲的笑起来,带着悲哀的神色。

“绝对不是!”肖新杰生气的喊道,随后发觉自己情绪过于激动,尴尬的轻咳两下,“我意思是,这些都不怪你,只是……只是运气不好罢了。”

“运气不好……”贺小易喃喃的说,无奈的笑起来。

不一会儿,贺小易觉得躺在草地上有些凉,又坐起来,看着脚下的城市。

两人各怀心事,一夜无话,好在倒也不觉尴尬。

没有多久,天色逐渐转亮。

看那升起了晨光,人的心境似乎也愈发平静。

“咱们不回别墅,来这儿是为了……?”贺小易问。

“星光。”肖新杰说。

“早说嘛。我这盯一晚上灭了又亮的灯火,还以为有什么感人肺腑的都市故事呢。”

“……好看吗?”

“好看。”

“那就行了。”

“哦。”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只看着前方的日出,晨光从天际漫开,一点一点照亮整个世界,极小的亮点从地平线缓缓靠近,逐渐触手可及。

“别再管了,这些事。”肖新杰说,“和这些人。”

贺小易没有说话,尽管自知这一切早已经超过他力所能及了。

“我没有拜托过你什么,但这次,我真的很认真的拜托你。”肖新杰十分严肃,难得面露一本正经的神色,“好好照顾自己。”

夏日的早晨格外清爽,周围绿意盎然,风轻轻拂过,吹来清香。

贺小易淡淡的说,“新杰,你以前拜托过我帮你逃课打掩护……”

“……贺小易,你早晚要被我打一顿。”

“噗哈。”

“滚犊子!”

“下山吧,我饿了。”

“我还冷呢!这一晚上就知道抱着我毯子,也特么不知道给我盖一下!”

两人吵吵闹闹的下山。

远方,天色已经大亮。

☆、第一章 5

—5—

清早。贺小易所住的别墅。

“服了,这破手机又闪退!”肖新杰怨气十足的用手划着手机屏幕。

“换个手机?就当谢谢你陪我到处乱跑。”贺小易拿出自己的信用卡挥了挥。

肖新杰一挑眉,“我可是会收下的。”

“所以我才送的。”贺小易明朗的笑起来。

两人相视一笑,收拾出门。

随着离开的锁门声响起,别墅便空旷起来。

安静了一会儿后,有人不请自来。

“嗯……有一种味道。”一个小孩在贺小易家中,左走右看,仔细的打量着,略有嫌弃的坐在沙发上。

“这屋?什么味道?”一个中年的佝偻男人恭恭敬敬的问。

小孩背上背着一把小伞,摇晃着脑袋说,“独居单身狗的味道。”

说完以后哈哈大笑,从沙发上跳起来。

书房摆放整齐的资料,全是与神鬼相关的各类传说。但这些东西已经从书桌上挪到了屋角,还拿一块布给盖上了。

“这小东西,不会真的不找苏其了吧……”小孩摇晃着脑袋,“这可不成。要不是为了留个完整的驱壳给这小东西,我定得将这姓苏的肉身千刀万剐。”

“您说得是。可这贺小易毕竟是个平凡人……”中年男人说。

“之前你还说他找不到曾一梦呢!”小孩瞪眼说着,摇晃着脑袋,十分滑稽,“对了,那鬼胎收了吗?”

“收了。非常干净。”中年男人说。

小孩点点头,在房中若有所思的转悠着,“再给这小东西一些线索,这人可是我们找到那姓苏的唯一希望。”

“线索?怎么给……”中年男人问。

小孩说完,摊开左手,手中变出一个精致的猫铃铛,刚好可以圈在一只幼猫脖子上,“向上面要一只未成妖的幼猫来,要极可爱的。”

小孩摇晃着脑袋,将铃铛抛给中年男人,中年男人急忙接住,随后,小孩化成一缕黑烟,消失在空气之中,中年男人见状,亦化作黑烟,一同离开。

☆、第一章 6

—6—

盛夏,正是烈阳。

此山有灵气,常有人在此修身,其间阶梯错落有致,往上,有几间小屋。

肖新杰熟悉的走在这林中,昨夜有雨,今日走着,满是青草香。

“怎么,又来求问?”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肖新杰抬头,对上那人视线,露出痞气的笑容,“哎哟,谭老,您还亲自迎接我啊。”

“哈哈。”被唤作谭老的人哈哈大笑,他一身长袍,约莫四十有余。

肖新杰跟着谭老走进屋中,屋中比之前多了几株植被,但其他的几乎没有变化,院中池塘鱼儿悠闲地游来游去,第一间屋中仍挂着那幅刚劲有力的书法——清正廉明。

“这次想问什么?”谭老拿来一壶茶,给肖新杰倒上七分。

“好香,这是什么茶?”肖新杰说,没有回答谭老的问题。

“不可说,这是秘方。”谭老一笑,“我在南边买了一块好山地,专门用我的方子种茶,直接空运来。”

“啧啧,有钱人。”肖新杰品了品茶,喝出了昂贵的味道。

谭老倒是哈哈大笑,心中也猜到了几分肖新杰的来意,便不再追问。

肖新杰是个俗人,知审、观、品,却不知细节,只做了个大概,算是尊重谭老的爱好,谭老也不在乎这些,便任由他去了。

“这字还挂着呢?”肖新杰指着那幅“清正廉明”问。

“在我想明白之前,可得一直挂着。”谭老说,“少年从官,心气很高,一腔热血。现在想来,倒是万分可笑了。”

肖新杰并不具体知道谭老以前的故事,每次谭老的感叹都是点到为止。

他只知道谭老年轻时非常有才,官路也很顺,但三十出头反倒归隐田园,研究点手相,看看周易,种些花草,过上了现在的生活。

谭老见肖新杰对品茶无意,笑着拿出一壶好酒,肖新杰立马两眼放光,两人笑谈起来。

谈至日落,又是离别时分。

“你我虽不是同路人,但每次分别时,还真是有些不舍啊。”肖新杰感叹着,拿出一块玉递给谭老,“据说是好东西,前几天看见,给您买的。”

“诶!你这是做什么!”谭老面色严肃的摆摆手。

“蹭吃蹭喝的,你这不收钱也不收东西,我这心里总是有些过不去啊。”肖新杰说。

“我就是个无人牵挂的闲散人等。你多来陪我说说话,比什么都贵重。”谭老说。

肖新杰一笑,只得作罢。

起身准备离开,犹豫着又回头,走到谭老面前,对上谭老正一脸“我就知道你小子来肯定是想问我什么”的表情看着自己。

肖新杰无奈的一笑,双手摊开给谭老,“还是有缘无分吗?”

“嗯。”谭老仍是认真的看了看肖新杰的手相,不意外的说,“你这孩子,每次来的问题都是一样,却还是反复来问,像是问多了答案会更改一样。”

肖新杰收回手,不再多话,道谢过谭老,便下山了。

幽静的山林之间,一阵阵寒风吹来,肖新杰不自主的抱住手臂。

阶梯好像变多了。

走了好一会儿,遇到几条岔路,肖新杰才发觉自己似乎是迷路了。

在路口正迟疑之间,远处走来一位面容和蔼的老太太。

“您好,请问这下山路是哪条?”肖新杰连忙上前,不由自主的恭敬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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