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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就该抱住你(33)+番外

作者: 湛夏 阅读记录

姜郁挑眉:“和好了?”

她不说严舒月都没意识到自己在秀恩爱,反应过来满面春光地笑:“嗯,他说之前在忙论文,导师催得紧,不好糊弄,冷落了我,怕我还在生气没好意思打扰。除夕前两天回来的,送了只猫陪我,跟我讲他那边的生活,让我也考过去。但我觉得还是国内好,饮食文化多丰富,哪也比不上,他说那他读完研回来,下次陪我吃寿喜锅。”

“那就好。”姜郁低头看了眼绿油油的发财树,拨了拨叶片,“这树好养吗?别放我这给你养死了。我小时候养这养那,弄得牲灵涂炭,长大了再没敢养过活物。命死在你手上,没有感情都难受,何况是日久生情。”

“好养啊,都长出水培根了怎么不好养?放在光照均匀的位置就好了。我滴过营养液了,过两周我来换,或者把营养液给你也行。”严舒月夸夸自己献的宝,“你看它长得多精神。”

“谢谢了。”姜郁礼貌收下,转而向她打听,“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大家都这么高兴?”

“得救了当然高兴。”严舒月也是收益的一员,“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老板到底和苏小姐闹翻了还是和好了谁都不知道,反正苏小姐把手上所有股份给老板了,然后老板用自己的铁腕和人脉要到了一个了不得的老主顾的支持,把死气沉沉的公司盘活了。一夜之间股价暴增,谁也没想到咱们公司会猝不及防杀出一条血路,脱颖而出,恰好碰上春节休市,反正现在面上特好看。弄得我也想买咱公司的股票了,但是一股好贵啊,买得起也买不了几股。”

姜郁肩上的担子被卸掉了。

她可是信誓旦旦立过军令状的,海狄出事,头一个捐躯的就是她,虽然现在不是她解决的问题,但是好歹没有后顾之忧了。

严舒月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师姐,这下没咱们事了,咱们不会又要调回去吧。”

姜郁摇头,但她摇头不是不会的意思,是不知道:“听领导安排吧,领导不开口,咱们就不动。”

频繁的调动她也吃不消,毕竟谁都不喜欢动荡的生活。

席漠燃的公司年后开了张。

吸取了之前的教训,姜郁再也不管他了,对他最后选了哪个领域试水不闻不问,只要他不投敌,对她来说都一样。

他们约法三章。

第一,夫妻双方需同呼吸共命运,公事上互帮互助,携手共赢,一方有难,鼎力支援,谁都不能置身事外。

第二,不能因一己私欲一时情绪扯对方后腿,必须为对方留出充足的空间自由发挥,其间不得质疑对方的任何决定。

第三,只要涉及双方利益,不得擅专,甭管大事小事,必须商量,若持不同意见,夫妻双方协商解决。

这主意是她想出来的,雷厉风行地写出来印了下来,裱起来钉在挂钟下面。

席漠燃说,这种事都是记在心里的,哪用得着虚张声势。

她说不行,到时候不认账怎么办,必须白纸黑字写明白。

席漠燃就笑,要是你违反了呢?

她沉这脸说,违反了我认栽。

席漠燃问,违反了怎么办?

怎么办?

赌咒发誓太小儿科,离婚又太严重。

但是惩罚就得让人忌惮。

于是俩人最后一合计,决定谁违反了吞一管芥末,不许喝水。

此计一出,席漠燃先笑了,感叹,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居然是个活宝。

姜郁冷冷瞥了他一眼,也不谦虚,哦,我本来就是宝贝,敢情你以前都当我死了。

席漠燃求生欲很强地说,怎么会,你一直是个大活人,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你的珍贵。

他的情商要时刻保持这个水平,谁没事跟他吵架啊。

日子过得顺风顺水,一晃一个月过去了。

姜郁发现这个月月经推迟了。

迟了一礼拜她就开始念叨,迟钝地嘀咕了三天,席漠燃说明天带她看看中医,说完突然灵光乍现,两人一对视,脑海中的念头从眼神中流露出来——不会怀了吧。

当初她怀孩子,花了很大的精力备孕,结果一年才有,今年无心插柳,反而一击就中了?

席漠燃赶紧在药店买了验孕棒,催着她验。

姜郁期待又紧张,一步三回头地问他:“你是不是不喜欢小孩,要是真怀了,你会不会让我把他打掉?虎毒不食子啊,你可不能杀了他。”

席漠燃觉得好笑:“我有那么残暴吗?我疼他还来不及呢,你生个哪吒我都喜欢。”

姜郁又问:“我要是没怀上你会不会失望?”

席漠燃深情地说:“我不失望,只怕你失望。”

“那……”

“别这那了,快去验。怀没怀,给个痛快。”

姜郁走一步,恨不得向后退三步,最后硬着头皮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里窸窸窣窣地响了半天,席漠燃从没有这么焦灼过,在外面等得心急如焚,忍不住问:“怎么样?”

“我不敢看!”

“那我来。”

“别别别,我自己来,让我酝酿一下,我还没做好准备。”

“酝酿什么啊?要做什么准备?”

“当然是……啊——”

席漠燃听到她的惊叫火急火燎地推门闯入:“怎么了?”

姜郁大失所望:“那个……来了……”

席漠燃不太明白,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

这是没怀,测都不用测了。

明明没有期待过,可听到这个结果,心里莫名空落落的。

孩子的问题他们不久前讨论过一次,但是这次,他的观点和上次大相径庭。知道是误会以后他良久没说话,末了心动地说:“我们正经要个孩子吧。”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席漠燃的第一桩买卖是替别人干的,就是替以前帮过姜郁忙的那个老战友,人称老孔。

老孔可是个良善的人,老实巴交跟着别人做生意,给穿着皮裘叼着雪茄的老板当下家,垫钱维系厂子办下去,可回回想见老板都被人手底下的秘书以各种理由推拒。

人家的秘书比他还有钱,浑身上下没一样物件不是奢侈品,每次抱着个黑色公文包做样子,包里空空如也,压根没装东西。

工人的工资欠下了,屡次举着条幅闹事。

一开始他还能见到老板秘书,后来连秘书的电话都打不通了,有一次打过去竟然联系上了,是个女的接的电话,声音嗲嗲的,张口就骂:“你爹妈死了,急着奔丧呢,打打打,一天到晚打,再打把你两只手剁下来喂狗。”

那些奸商,精明又黑心,不讲信义。老孔厚道惯了,藏不住心眼,被人阴了也无可奈何,心里实在憋屈,把席漠燃叫出来喝酒,跟他诉衷肠:“他们真的是太坏了,人心怎么能险恶到这种地步。我老孔啊,不求发大财,只求妻儿老小平安健康,养活得了一家人就好。可是现在不仅赔了,还欠下了一屁股债,我是真的该死啊,不如从这楼上跳下去得了,一了百了,省得连累老婆孩子。”

老孔的情况席漠燃知道,穷山沟里出来的孩子,到了年龄就从了军,从小没父亲,家中有七十岁的老母需要奉养,上头五个姐姐许的都不是什么好人家,刚好够过日子,下头有个弟弟瞎了眼,过马路的时候叫运沙的货车给撞了,当场咽气。他手上的钱是要了五年才要到手的保险费和这些年呆在部队攒下的津贴,可以说是沾满了泥和血,就这么被那个王八羔子套走了。

经历的磨难和他自身的软弱不是他获得同情的资本,可善良是哪。

他离开部队以后没少行善积德,救了隔壁脑溢血的老太太,把寻人启事上丢失的小姑娘送回家,拾金不昧,见义勇为,做了太多令街坊邻里称道的好事,不该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席漠燃记得他以前照顾姜郁的情谊,说你先报个警,我请个律师帮你打官司,费用我来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