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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专治各种不服(145)

“不是!不是!我是为了十四哥儿好!”阎氏拼命解释。

她越解释,赵平安就越觉得她心虚,猛然想起一事,问道,“叶贵妃可教训十四哥儿了?”

“那也是为了十四哥儿好。”

“怎么个好法?”赵平安追问。

阎氏却不吭声了。

任赵平安怎么问,她就是低着脑袋不吭声,搞非对抗不合作。

若真能杀人了事,赵平安真的会自己动手打死这女人,可现在却只能叫秋香出去问。

不到片刻秋香就回转了,气愤愤的回报道,“叶贵妃问了平王殿下的功课,明明平王殿下回答得很好。她却说小孩子家家却暮气沉沉,说身为皇子要有强健的体魄,不然将来怎么辅佐皇上,不要像先帝……”

啪的一声,赵平安怒得把桌上的茶具全扫落在地上。

她皇兄走都走了,叶贵妃还要这样说!这是侮辱吗?看来真的不能放过那贱人啊。

阎氏被赵平安激烈的情绪吓了一跳,也不捂着脸了,下意识的向后缩了缩。

“接着说!”赵平安咬着后牙问秋香。

“随后叶贵妃以此为借口,罚平王殿下在院子里跪足了一个时辰。”秋香道。

“我怕他膝盖受不了,给他垫了厚厚的棉垫子了。”阎氏着补。

“来人!”赵平安低喝。

随即又强迫自己平静,甚至带上拼命一点笑意。

无论这世上的事,世上的人有多操*蛋,努力笑着解决,效果也会好些。

而她身边哪有什么人?阿鹏还在外面当院里,此时此刻不过就是秋香上前。

“把阎氏给我叉到院子里,罚跪两个时辰。记着,不许垫垫子!”她吩咐。

秋香上前扯起阎氏,阎氏仿佛受了莫大的折辱和伤害,像一只被抓住待宰的母鸡一样挣扎不休,“为什么罚我跪?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十四哥儿,十四哥儿,你快过来,有人要欺侮你亲娘啊。”

没等赵平安吩咐,秋香就利落的卸了阎氏的下巴,让她把后面的话全咽起肚子里,只剩下可恶的呜呜声还从那喉咙挤出来,表现其主人的“不屈”。

“为什么罚你?因为叶贵妃谋害皇子,而你正是帮凶。”赵平安冷声道,“你明明知道十四哥儿本就畏寒,再加上衣衫单薄,缺食少炭,身子很不爽利,你居然还能让叶贵妃罚他在大冬天跪上一个时辰!六岁的孩子,这样冷的天气!”

呜呜呜……

“你是不是想说,叶贵妃位分比你高,你不敢违抗。那我且问你,你有没有为十四哥儿求情?有没有为十四哥儿死谏?你甚至都没为十四哥儿跪跪你的膝盖,低低你的头。平时是你好吃懒做,疏于照顾,根本不配身为人母,养育皇子。这次分明是你攀权附贵,却还摆出清高的样子。你自怜给谁看?其实你内心里比谁都猥琐,龌蹉!呵,还垫了厚垫子,你很厉害哪,居然在别人打杀你儿子的时候,很温柔的给儿子留点好处!”

前世,她就是对阎氏太客气了,后来纵得她本事越来越差,脾气倒真是见涨。

这一世,她不给十四哥儿面子了。

因为,有的人就是给脸不要脸!

“去,把她提溜到院子里,也让宝文阁侍候的人都过来看着,通通陪跪!”赵平安指了指门外,大声对秋香说,“也让那几个有限的太监宫女认清了,在大江皇宫里,谁才是他们的主人!什么亲娘不亲娘的,不是口口声声提起位份吗?论位份,阎氏还比不过一个尚宫的品阶高,居然就敢作威作福,成了宝文阁主事的了?”

秋香是个麻利泼辣人,最为讨厌阎氏这种三棍子打不出个真屁,说话不清不楚,却又蔫不出溜,净在暗中搞鬼的人,当下清脆应了声,连架带推,把阎氏带了出去。

赵平安站在屋子正中,连着深呼吸了好多次,还不住抚着自己的胸口,告诫自己:不气不气,能和明白人打场架,不和糊涂人说句话,这样才能平静下来。

随后她又回到十四哥儿的寝室,观察这孩子的情况。

人生下来,命运本就不同,公平与否,完全看站在哪个角度来说。

真正的公平,大约是在死亡之后,总会发现此一生有失有得,大部分人和人到头来在总分数上是差不太多的。

但局部的公平,根本就没有这回事。

比如九哥儿和十四哥儿。

都是皇子出身,都有一个蠢货母亲,外家全是拖后腿的,又都幼时失怙。但小九比小十四可幸运多了,至少吃喝不愁,养成了无忧无虑的霸道性子。当上了皇帝,他还嫌弃。就连身子,都比小十四好得多了。这次叶贵妃直面小九,他都没大事。可是小十四呢?本来就体弱,再加上一个不靠谱的娘,这么折腾下来,居然真的染上了天花。

他还这么小呀!

若就此这么死掉,她重生的意义还有吗?

“阿鹏,速回公主府,把唐太医和楼大掌柜一并带入宫。不管他们在忙什么,也要立即马上放下手头的事,给我进宫!”她吩咐道,“再叫绯儿,把我床头暗格的小匣子拿来!”

那里,有她留存的宝贵西药和相关设备。

第185章 躺平任虐

皇宫。

做为大江国,东京城的最后一个堡垒,也被天花症攻破了。

这就像扔靴子,反正两只都扔了,那就躺平任虐,总归就是和疾病做斗争就是了。

赵平安再度忙得脚不沾地,穆远也照例配合得天衣无缝,把整个皇宫隔离成防疫区。

而皇宫也被染上疫症的消息,赵平安不仅没有隐瞒,还故意散布到民间。

这是人性。

底层人民知道代表大江国的最高阶层的皇族也生了和他们一样的病,自然就有了一种同仇敌忾的意思,也意味着不会皇上抛弃他们,更不会纵火焚城,心里立即就踏实多了。

凡事坏到极处就会好转,此时也是。

在灾难面前,东京城的人空前团结,简直算是众志成城,倒少了很多生事的人。好在古时的通讯不发达,加上正赶上年关,人们大多离京回家,鲜少走相反之路的,所以只要封了城,消息就很难传出去。

就算运送年货出入京的商旅瞒不住,就算周边城镇有所觉察,也都让穆远巧妙的压了下去,相应的人也控制住了。甚至,刘家旭借机逮到好几个别国奸细。

毕竟那些人要送消息出去就会想方设法,平时他们隐藏着不好辨认和抓捕,这时候相当于引蛇出洞了,刘指挥只要守株待兔,就把好多暗桩一窝端了。

其中,倒以大夏的奸细最多,足足有四五处。

大夏近年来没有生事,两国好像进入了相对平静的阶段。但从此事上看出,大夏灭大江的贼心从来没死过。想想也是,大江这样富庶,偏国家武力不足,仅凭几个名将撑着,现如今武将都要进京争权夺利,边境更是脆弱。

这样一块肥肉就放在嘴边上,凶猛的大夏人如何能不流口水?之所以一直没下嘴,那是积蓄力量,等待时机一口吞掉!

“天花疫症的事,不可能一直瞒下去。事实上,能瞒这么久,已经出乎我的预料。”赵平安对穆远,以及刘家旭和杨明说。

时下已经腊月二十三,小年了。

东京城年轻一辈中的三巨头,首次和赵平安坐在一起,讨论这场大疫带来的问题,以及后续如何解决的方案。

步军司,马军司,殿前司这三衙的的大头子刘家旭在,计省的计相杨明在,枢密使穆定之虽然缺席,但他的亲生儿子在,中书省的叶良辰相当于一个死人了,所以这个小团队绝对是大江国能做主的了。

而赵平安,毫不客气的顶着为皇上办事的名义,尽管每个人都知道,永宁帝赵宸向来怕这个姑姑,永远只有一句话:姑姑说的是。

“大长公主所言甚是。”刘家旭点头道,“如今的东京城好像心脏,忽然不跳了,哪怕能摒得一时之气,终归会被发现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