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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言喻的忧伤(102)

作者: 星炀 阅读记录

“啊?”梁袈言顿住了脚步。

少荆河对他笑:“那家公司是我叔叔开的。就是我姑姑的双胞胎弟弟,他叫少明风。虽然他们俩总是打架,每次我都站在我姑姑那边,但他募资的时候我还是悄悄入了股,是七个大股东之一。然后,很走运,去年他们公司上市了。”

梁袈言目瞪口呆地打量着他,忽然觉得一直以来自己对这人有点失敬:“少荆河,你果然是大富人家的孩子啊。”

少荆河也不客气,含笑点头:“从小钱就是我用来寻找自己价值的重要工具。我喜欢攒也喜欢投。像我姑姑的公司我也投了,然后可怎么办呢?她家前年就上市了。”

梁袈言一时被气笑起来,扶着额无可奈何地笑了一阵,他现在是在炫耀吗?“所以你你你根本就--”

“所以我不需要攀附任何人,我说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是真的。”少荆河温和地望着他,“我说可以对您负责也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的彩蛋预告地方早了,其实还有一段。真实的地方在今天这章。

这就是个小彩蛋,字数不多,但喜欢讲谈恋爱步骤的同学会喜欢的。

发布时间不变,除夕。(是的我已经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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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第79章

梁袈言听他说了这话,也没什么反应,只是笑笑,低头看着脚下,继续向前走了。

少荆河便也不说话,紧紧扣着他的手指,迈开步子跟上他。他现在渐渐能明白梁袈言了。梁袈言是不爱把表白、承诺这些东西挂在嘴边的人。--也不知是从来都不爱,还是现在才不爱。但他明白梁袈言的心思,知道就算他没有这话,梁袈言也不会不跟他在一起。因为从一开始,梁袈言就没有图他什么。

现在他说了,梁袈言反而不知说什么好了。

可是啊,少荆河还是觉得,有些心意必须得说出来对方心里才能踏实。就像梁袈言不说喜欢他他也感受得到教授当然是喜欢的,但梁袈言忽然愿意说出了口,那听没听到就是不一样。他的情绪在一瞬间就能到达顶峰,以前根本不会考虑的事,现在想都不用想,立马就能替梁袈言做。做完了还很心满意足,因为看着梁袈言舒服比他自己舒服感觉都好。

此刻的少荆河,心情既兴奋又平静,兴奋来源于这趟没白来,平静则是,人生已经如此圆满,他真没什么不满足的了。

向前望,村子里的灯火早已亮成一片,而那些屋顶之上夜空如幕缀满星光,宛如一个巨型又立体的舞台,铺陈出小小村落上更深远辽阔的背景。

少荆河仰头,忽然用葡语飘飘扬扬地感叹了一句:“‘星光相伴,我们孑然而行’。”

梁袈言心里一震,不禁扭头看他。少荆河低下头来接住了他的目光,梁袈言看了他好一会儿,忽然眼波里流露出些许脆弱的隐忧,轻轻地说:“荆河,这条路……不好走。”

少荆河对他抿唇一笑:“教授,我有您,您有我,没什么不好走的。”

梁袈言便又定定地看了他,跟着也微微笑笑,点了个头:“好,走吧。”

说着握紧了少荆河的手,两人慢慢走进了村子里。

第二天一早,天还迷蒙微亮,民宿里就渐渐热闹起来了。

今天是离别的日子,从早班车开始就有人陆续要道别离开。梁袈言他们就是这批人里的两个。

幸好两人都是惯于早起的,动作又都很麻利,从起床到收拾好行装,一个小时不到就拎着行李到了楼下大厅。

大厅里,老板娘和老板还有一个小工已经在做早饭了。

他们吃着早饭的工夫,几个同样要赶早班车的人也都下来了。大家互相打着招呼,把早饭吃完,一同去赶车。

临到真正要迈出门,宋空林匆匆从楼上跑下来,和大家依依惜别,尤其是握着梁袈言的手,非常感慨:“袈言啊,难得我们聚一聚,可惜时间太短了。我们还有好多问题没聊够呢。大家都是,”他用目光一一扫过几个人,“有机会一定要来研究所,我随时欢迎!荆河也是,昨天你提的那个做游戏的提议非常好,回去我们还要多联系。”

少荆河点头:“好的,宋老师,弄好计划书我就给您发过去。早上雾气重,您别送了。”

宋空林是性情中人,像个老父亲一直站在门口,目送他们,招着手。

他们一共五个人,除了梁袈言他们两个,其他三位都是客座专家,到了市里火车站,大家车次不同,就分成了好几个不同的方向,于是在火车站里就又进行了一次道别。

上了车,找到位子,少荆河让梁袈言坐里面靠窗的位子,自己放好行李在外面坐下,正要和梁袈言说话,忽然发现斜对面有个四五岁的小女孩趴在椅背上目不转睛地看他。

他看了小女孩一眼,没在意,扭头问梁袈言:“您午餐想吃什么?可以用手机点餐也可以叫外卖。”

现在车正缓缓开动,窗外也就是并排停在站台上的另一列车而已,还是货车,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景致,但梁袈言还是眼睛贴在窗户上看近看远四处溜达,兴致勃勃的。一听他问才回头,很惊讶:“还可以叫外卖?现在都这么先进了?”

少荆河就笑:“您来的时候吃饭怎么解决的?”

“我就在火车站外面的麦当劳买了个汉堡套餐带上来了。”

“那您今天还想吃汉堡套餐吗?”少荆河温柔地问。

出门在外的梁袈言本就没什么要求,很随意地摇了个头:“跟着你吧。你想吃什么就给我点份一样的呗。”

少荆河嘴角不经意地翘起来,这还是梁袈言第一次点餐的时候愿意“跟着他”。

他看着手机上的菜单,忽然听到梁袈言悄声对他说,像发现了个大事情:“荆河,那边有个小女孩在一直看着你。”

少荆河眉毛都不抬一下,还是低着头,只是被梁袈言这煞有介事的口气逗笑了:“她看的是您。”

“哪有。”梁袈言不相信,伸手拨了两下他的耳朵,小女孩一下“咯咯咯”地笑起来,梁袈言心满意足地又压着声音说,“你看!我就说是在看你吧?”

少荆河没答话,忽然抬起脸就飞快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正好亲在他的嘴角,把梁袈言吓了一大跳,捂着嘴巴低声惊叫:“你干嘛!”

少荆河便志得意满地抬头看着那个小女孩,用拇指比比梁袈言,又拿食指指指自己,用口型对她比了两个字:“我的。”然后又指指她,摇着手指头,努嘴摇头,“别想。”

小女孩一生人到今天四岁过半五岁未满,每天听着王子救公主,何曾见过这种阵仗?登时小嘴一瘪,眉毛一蹙眼眶一红,“咳咳”两声,就有要哭的先兆。

梁袈言左右看了一圈,除了小女孩没发现被其他人注意到刚才那一亲,这才稍放了心,不满地推了把少荆河:“你别、别每次都不打招呼就--”

“那打了招呼就可以了是吧?”他这么紧张,少荆河干脆用葡语,转过头好整以暇地问。

梁袈言眉毛一挑,也用葡语:“打招呼是询问,你得等我说可以才可以,我没说可以你就不能。”说着一指还在眼泪巴巴看着他们的小女孩,“你看把人小女孩吓的。”

少荆河扭头去看了眼小女孩,回过头眼里带着笑,神情倒很严肃:“对情敌就得快准狠。”说着用手指在脖子上划了两下,“不能给她们任何遐想的空间。”

梁袈言被他气得笑起来,简直想揍他:“谁、谁情敌?人家才几岁?况且看的还是你!”

少荆河眼神幽幽而严肃地看了他一会儿,莫名地就叹了口气,转头对小女孩招手。

小女孩从他们上车就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看,这会儿正热泪盈着眶,嘟嘴看了他一阵,想来又不敢,思想斗争了十秒之久,才慢吞吞地爬下了椅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