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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言喻的忧伤(113)

作者: 星炀 阅读记录

说完了一扭头,发现少荆河放好了毛巾衣服,在边上含着笑光拿眼瞧他。

“干嘛?”他莫名其妙。

少荆河一边盯着他,一边慢慢关上了门。

“你干嘛?”梁袈言瞬间领会了他的用意,羞恼地赶紧去开门。

少荆河一手勾住他的腰,手按住他要开门的那只手,在他耳边说:“反正都进来了……”

梁袈言整个人贴在他怀里,那体温烫得他浑身都蒸腾起了热气,再被他一亲,哪还有力气走出去?

两个人在浴室里边洗边温存,忽然梁袈言从少荆河停下动作,凝神听了一阵,不确定地问:“我好像听到我手机响了,是不是?”

少荆河的节奏被他中断,也只好停下来跟着听了一阵,确实外面传来一阵接一阵的手机铃声,是梁袈言的手机。

“您在等电话?有人找您?”他不当回事,把湿漉漉的梁袈言翻过去,吻着他后脖子发根问。

梁袈言想想:“没有啊。”

“那就不是。”

梁袈言哭笑不得:“你这什么逻辑?万一真有什么事呢?”

“会再打的。”少荆河咬着他耳朵说,“不差这点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本来想凌晨赶一章出来,后来写了一点发现质量很不好,精神也不济,就干脆不写了。

反正不赶时间,我们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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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第88章

他们洗完澡,梁袈言出来找了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一连打了好几通。

“谁?”少荆河擦着头发凑过来。

梁袈言摇了个头,把手机一放:“不认识。多半是诈骗电话。”

少荆河便也不当回事,到沙发上盘腿坐下,又把他拉到身上:“晚饭呢?出去吃还是叫外卖?”

“冰箱里还有点速冻的馄饨饺子什么的,随便吃点吧……”梁袈言话说到一半,又看着他,自己纳闷地笑起来,“怎么感觉你本来就住这儿似的?这问得一个自然。”

少荆河从背后抱着他,下巴搁他肩膀上,听到这话抿起嘴角正要说话,忽然梁袈言的手机又响了。

梁袈言拿过来,还是那个陌生电话。他皱起眉,犹豫了一下,试着接起来:“喂?”

电话那头悄无声息。

“喂?”

还是没人说话。

梁袈言奇怪,要说是电信故障导致的全然无声又不是,隐隐约约的他似乎能感觉到有个呼吸从听筒里传出来。

他又问了两声,被撂到一边的少荆河倒先不耐烦了,一边对他上下其手,一边漫不经心地给他当参谋:“也有信号不好的骗子。人家躲在非洲,太远。”

梁袈言听着笑起来。他们两个身体现在碰到一起就不安份得很,少荆河一动他就有点吃不住。但又考虑到他们要是老动不动就这么大动一场,怕是很影响健康,还是赶紧按住他的手:“你你你等会儿,我这接着电话呢。”

他嘴上是一套,身体的反应又是一套,导致手上的力气也实在释放不出多坚决的信号。少荆河就顺着他的按住停了一下,很快就把他直接推倒在沙发上,俯身亲着他的脖子:“没人说话的叫骚扰电话。您还接什么接?挂了完了。”

“你、你别……”梁袈言低叫一声,呼吸急促起来,哪还有心思管什么电话。抖着手把电话挂了,手一松,手机掉到了沙发下。

一个小时后,梁袈言煮好了馄饨面。厨房有张极小的餐桌,也就够放下两个中等大小的盘子,这就是梁袈言平时自己吃饭的地方,以至于连配套的凳子都只有一张。

两人这会儿一人一边隔着桌子面对面。少荆河坐在从客厅搬来的椅子上,比桌面高出一大截,要不端起碗就得弓着腰就桌面。梁袈言看得很不安,迟迟坐不下去,一直说:“我跟你换,你坐这张。”

少荆河皱起眉笑:“您以为我是要在这儿坐个三年五载吗?就吃个饭的时间。您赶紧坐下好好吃饭,跟我还客气什么?”

“我不是客气……”梁袈言明明是不安心,但又被他说得气馁,因为发现自己在他面前越来越摆不起老师的架子了。

“您就是。”少荆河平静地强调,“您可能到现在都没发现,您的那些习惯,‘为人着想,与人为善’,其实都是容易被人抓住大加利用的软肋。越是熟人您越是习惯自我牺牲,所以就很容易成为靶子,被有心人逮着使劲薅您的善良。”

梁袈言眨巴眨巴眼睛,怔住了。

“您看,我坐得不过是将就一点,您就开始为自己坐得舒服感到惭愧不安。这种动不动就滋生出来的负罪感简直要命。您说您跟我到现在都还这么小心翼翼,我要也是个容易多想的人,那得怎么判断您对于我们关系的定义?您对我客气了,我对您是不是也该还以同等待遇?那我们俩是不是平时都得这么客气下去,于是就会越来越客气?”

“不会越来越客气,但越来越不客气也是不行的。两个人越是熟悉就要注意对方的感受,否则这关系长久不了。”

“我跟您说‘您’,您跟我说‘普遍原则’。”

“难道‘我’不适用于‘普遍原则’吗”

“‘普遍原则’就是‘按道理是这样’,但大规范下也有小标准。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才是正确的行动指导。我就光拿‘您’的处事原则以及‘我们俩’之间的尺度准绳来讨论,认为没必要如此的相敬如宾。因为即使我们俩‘不用客气’,也不会变得‘越来越不顾及对方的感受,越来越不客气’,这是基于您这个人的道德标准,和我个人的素养操守做出的综合判断。您觉得呢?”

“我觉得,”梁袈言又好气又好笑,“你说得很有道理,我说不过你。还有再不吃面就糊了。吃饭!”

少荆河老老实实端起碗,夹着馄饨心里咕哝:看,这就是太客气的代价,讲道理伤感情。

他闷了一会儿,干脆直接改了话题:“那您明天,有什么计划吗?”

梁袈言又抬眼看他,好奇他难道是有什么计划?

“就是收拾东西,然后找房子吧。你有什么提议?”

“想去我家看看吗?”

“你家?”梁袈言倒还从没想过这事。

“对。”少荆河从碗沿觑他,又生怕他因为刚才的“辩论”影响了决定,连忙补充,“我家挺好的,您来看了就知道了。”

梁袈言隐隐觉出了这其中的意味:“嗯,然后呢?”

“然后,”少荆河清了清嗓子,“我们就回来收拾东西。”

“然后?”

“叫搬家公司。”

梁袈言眯起眼睛,笑:“这么笃定我会愿意?”

少荆河一本正经,又开始讲道理:“说实话,另外找房子既费时间也没必要,因为您一定找不到比我家更好的房子了。我家住十九层,没有马路噪音,一梯两户,环境很好;在商业区,地理位置好,楼下不远就是地铁站,交通很方便;房子一百五十平米,三室两厅,两个人住绰绰有余。最重要的是,”他郑重其事地顿了顿,“没有房租。”

“没有房租?”梁袈言惊呼,这他真没想到!他一直以为那是少荆河租的房子。“你帮人看房子?”

少荆河摇头:“不是,那就是我们家的房子。”

梁袈言傻眼了,他知道少荆河住哪儿,这会儿唯有目瞪口呆地对其发感慨:“少荆河,你是--”

“对,”少荆河很懂他了,点着头,从善如流地替他说完,“我是大富人家的孩子。”说完他又补充,“所以所有的水电煤气物业费,也都是我负担。您只要把东西搬过去,很简单。”

“不是……”梁袈言一时之间有点措手不及,“这太突然了。我得想想……”

少荆河昨天一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还在想他们俩如果能住在一起……哪怕不住在一起,住得近一点也好啊。结果今天梁袈言就说要搬家,他心里那个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