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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言喻的忧伤(114)

作者: 星炀 阅读记录

可是显然,梁袈言并没有和他一样的想法,这让他有点郁闷。

他以为他们两个对彼此的需要是一样的热烈。

对于梁袈言的迟疑,他只能尽量不泄露出自己的遗憾,点头:“您当然可以有其他选择。不过这是我认为目前的最佳方案。因为学校留出给您搬家的时间,我猜也不会太多,对吗?”

其实不用他解释,梁袈言也知道这应该就是最佳方案。

只是,他还没做好准备这么快就和少荆河住到一起。

毕竟,就算当年他和江落秋,也没住到一起过。一个人住习惯了,他现在和少荆河感情再热络,同居也是另一回事。

少荆河看他闷声不语,知道这事催不得,想了想干脆说:“不然这样,别等明天了,就今晚吧。吃完饭我们就过去。”

“啊?”梁袈言又惊讶了。

“不是时间紧迫么?您早看能早决定。如果真不喜欢,那明天我再去帮您找别的。”

少荆河自己恍然不觉,他这话已近似于自暴自弃。

吃完饭,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门。

时间也不算早了,下楼直接打了辆车。

“远吗?”上了车梁袈言跟他找着话题。

因为刚才他没有马上答应搬家的事,让少荆河情绪有些低落,他自然有察觉。

少荆河摇了头,望着窗外说:“打车的话也就十多分钟吧。”

梁袈言望着他的侧脸,嘀咕:“那搬家公司得多开心啊。”

“当然。他们--”少荆河忽然转过脸,望着他,眼睛黑沉沉的,“您不是还得想想吗?”

“对--啊。”梁袈言歪着脑袋,移开眼睛,“那搬家的路程也在考虑的范围内嘛。”

搬家又不是通勤,就一趟的买卖,谁还特地去考虑从旧址到新家的路程?

少荆河打量了他一会儿,又点了个头,继续看向窗外,抿唇笑:“嗯,行。”

梁袈言不说话了。过了一阵,手从椅面上挪过去,碰到了他的手,又慢慢和他十指相扣地握着。

他这个充满求和意味的动作让少荆河又回了头。

“明早,我们早点回来收拾东西,还得去多找些箱子。争取一天之内打包好,后天就可以叫搬家公司来了。”梁袈言看着他说。

少荆河眼睛里浮上笑意,脸上还是一本正经:“这么快就决定?不再去其他地方看看了?”

“那不是……”碍于前面还有司机,梁袈言不好把求和的话说得太直白,只拿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不用交房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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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第89章

梁袈言一进少荆河家门就知道,以他的预算,确实不会找到比这里更好的地方了。

进了门少荆河也没跟着他亦步亦趋地给他做各种介绍,就随他爱怎么参观怎么参观,自己看去。他自己放了东西,转身进厨房给梁袈言泡茶。

住所是个人极为私密的地方,一个人所有的性格秘密在这里都很难藏得住。

梁袈言不太去别人家,就算偶尔去,也多数都规规矩矩就坐在客厅,半步都不随便挪动,更别说四处窥看了。

现在他来打量少荆河的屋子,虽然是有着“看房”的旗号,但少荆河不在他旁边,他内心里的道德感就越发的提醒着他要有“规矩”。四下略微看了看房间格局,内里陈设,家具家电,阳台内外这些基本情况,他就老老实实很快回到客厅里了。

少荆河坐在沙发里开了电视,沙发面前的红木小几上是给他砌好的茶。

“看好了?”少荆河搂着个沙发抱枕窝在沙发里,转头看他。

不是自己熟悉的环境,即使这是少荆河的家梁袈言还是有略微的不适应。带了点局促地点了个头,他坐在少荆河脚边,屁股坐在沙发边缘,手搭在大腿上身体向前倾,正好就看到了面前热气蒸腾的马克杯:“这是给我的?”

他的这些身体语言少荆河全看在眼里,但也只是和平时一样,抱着抱枕坐起身,点了个头,在沙发上盘着腿看电视,边看边状似不经意地问:“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地方大,东西都很齐全。”梁袈言拿起那杯茶看了看,一朵巨大的杭白菊满满当当地盛开在杯子里,面上还洒了几颗枸杞,可扑面而来的茶香里除了菊花香气,隐约似乎还夹杂了一点人参的气味?

他迟疑地抿了一点,在嘴里咂摸两下……

“你给我泡的,这都什么?”梁袈言眉心轻皱,扭头问。

少荆河专心看电视新闻,若无其事地答:“就是些养生的玩意儿,补气补血补一切,对身体好。”

梁袈言当然知道这对身体好,可这种大锅烩的味道是真不怎么样。

他又试着喝了口,再次不确定地扭过头:“你平时包里不都只有矿泉水吗?在家这么养生出去应该拿保温杯啊。”

少荆河不吱声了,没几秒终于一手捂脸,□□:“您就喝吧,柜子里还一大堆呢。什么西洋参红参海参枸杞虫草猴头菇……全是我姑母硬塞给我的。您要是也不爱喝,我们就只能拿它们来泡澡了。”

梁袈言乜眼睨他,哂笑:“哟,泡澡都这么讲究,果然是大富人家。”

少荆河转过脸,皱着眉瞥向他手里的茶:“到底什么味儿?让我喝一口。”

梁袈言笑着把杯子递过去,他扶住梁袈言的手,就着喝了一小口,那混杂的味道一入喉,五官顿时扭成了结,忙不迭咽下去赶紧转头咳了好几下:“不行,拿走拿走。”

梁袈言第一次看他有这么扭曲的表情,既新鲜又很可爱,接着又觉得好笑:“你自己喝不下去的东西却泡来给我喝?”

这话让少荆河觉着挺冤,赶快转回来分辩:“菊花茶其实还行,就是人参味儿我从小就--”他拒绝地撇嘴摇头,“但是我又发现有不少人也挺喜欢的……再说对身体好--算了,您也别喝了。我看看应该还有别的。”

说着他伸腿下了沙发,一边伸手要把梁袈言手里的杯子拿过来。梁袈言把杯子换到另一只手拿开:“行了,就是杯水,折腾什么?再说这味儿习惯了也没么糟。”

他边说边仰头瞥向少荆河,少荆河正一腿撑在地上,一腿屈着膝盖跪在沙发上,被他这话定在了原地,没奈何地看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眼睛里又现出几分若有所思的异样神色。

梁袈言喝着茶,看他那神情忽然也悟到了,捧着杯子向后退开,警惕地笑:“不要告诉我你现在在想什么。我并不想知道。”

少荆河一下笑起来,这刻他和梁袈言在不知不觉间迸发出的那种默契简直神奇极了,让他发自内心生出一种暖洋洋的幸福感。他笑得很愉快,眼睛弯成两道月牙,脸上是一种充满少年气的纯真。

他俯下身对梁袈言凑过去,梁袈言很快退到了沙发边上,退无可退只能把杯子挡在他面前:“别……你不是不喜欢这味儿吗?”

少荆河把他的杯子拿走随手放到茶几上,还是向他逼近,梁袈言只能别开头:“你都不喜欢……哎,你别……啧,你无不无聊……”

他左闪右躲也没能躲开,终于还是被少荆河把他那些叽里咕噜的埋怨全吞进了嘴里。

少荆河趴在他身上两人结结实实地吻了好一阵,末了抬起头。梁袈言眼睛里水色荡漾,嘴角泛着涟漪,又低声笑他:“这下又喜欢了?”

少荆河亲着他的嘴角:“不一样。从您嘴里尝,好多了。”

梁袈言是那种一旦全身心地投入就会从各个细节审视自己,深怕在任何一个不经意的瞬间给对方留下扣分项的完美主义者。那些带着少荆河不喜欢的味道的东西他自己用是没问题,但和对方接触的时候当然就要尽量避免。他的恋爱观成熟而克己,可少荆河这话说得也让他很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