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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言喻的忧伤(155)

作者: 星炀 阅读记录

“很不乐观。虽然现在正在输血,但我认为还是应该马上送到医院。他这个情况再拖下去,也撑不了多久了。”

施光寒点点头,却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转头对张警官说:

“张副队长,我们一起先进去看看?”

“行。”

张警官跟着医生进了迟天漠的房间。

施光寒跟在后面,忽然像是觉察了什么,回头视线找到梁袈言:

“梁教授,你不进去看看吗?”

梁袈言光看到医生就想到了迟天漠,吐了这么多血,那人得成什么样儿了。

他本来就不太想见这人,纯粹是因为警察叫他来,他才来的。

这会儿比起去见迟天漠,他更对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去见这一见感到不解。

他今天一天到现在已经非常疲惫,刚才又略微晕了下血,脸色更不太好。

他也打量着施光寒,皱眉问:

“现在是参观病人的时候吗?人都这样了,施先生你是不是应该立刻打电话叫120?”

施光寒像是没想到他会有此反应,颇有些惊讶地滞了一滞,才眯起眼睛笑笑:

“要是知道你这么关心他的死活,恒一少爷应该会很高兴。”

“恒一少爷?”

梁袈言不知道他在说谁。

少荆河对他解释:

“迟天漠改名字了。现在叫迟恒一。”

“哦。”

梁袈言点点头。

由此,施光寒的视线又落到了少荆河脸上。

相比对梁袈言的关注,这似乎还是他第一次认真打量起少荆河。

而且不看则已,一旦看了就像是用X光进行全面的扫描。

他看得很仔细,从上到下,从长相到身材,还有他揽着梁袈言肩膀的手。

片刻之后,他重新露出个微笑:

“梁教授,你这个男朋友挺不错的,看起来确实比恒一少爷那样的窝囊废要好得多。”

梁袈言一愣,却是彻底糊涂了。

这个施光寒……究竟是怎么回事?

迟天漠到底是不是要死了?

他怎么一点也不着急,还有空在这儿闲扯?

要说少荆河应该是现在这里最懒得管迟天漠死活的人了,但就连他也不禁皱眉笑了笑:

“施先生,你看起来似乎很讨厌你们恒一少爷啊。是想眼睁睁看着他死在这儿?”

施光寒却只是一笑,又看向梁袈言:

“我不是他家里人,他死不死都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跟我有什么关系?倒是梁教授,如果他死了,你大概这辈子也忘不了他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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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第121章

梁袈言懒得再理他,直接拿了手机出来要打120。

谁知,他才按完号就被旁边的小警察按住:

“梁老师,他现在是嫌犯,需不需要送医院要等副队确认过。再说现在他这里就有医疗团队,也在进行必要的救治,情况在可控的范围。”

梁袈言没想到原来是这样,拿着手机一时愣住了。

施光寒袖手瞧着他,还是笑:

“梁教授,真要送医,也是我们直接送过去,哪需要再等救护车过来?况且这里这么多警察,会替我们开路的。”

他话音刚落,走廊里传来张警官的叫声:

“那谁,小王小陈,过来!”

大家顿时都停止了交谈,朝他的方向看去。

就见一张医用床从张警官身旁的房间里推出来,上面躺着个人盖着被子,床边附带的架子上还挂着一袋正在输的血袋。

两人应了声,赶紧小跑过去。

到了跟前,张警官又交代:

“你们两个跟他们一辆车。他们负责照顾病人,你们负责车上安全。”

“是。”

他们从走廊另一边的电梯下去。

其他警察也纷纷向张警官集合。

张警官快速地进行了任务分派,一部分人跟着下去,一部分人留在船舱里进行必要的搜查。

走廊里很快只剩下迟家的那些保镖,以及施光寒和梁袈言他们。

看着迟天漠被推走也无动于衷的施光寒,这时把脸转回来,对梁袈言一笑,说不尽的揶揄:

“梁教授,现在可以去医院咯。”

梁袈言平静地回看他,正色说:

“施先生,我不知道你和他有过什么过节。但这是人命,不应该拿来开玩笑。既然你现在是他家指派来处理这件事的人,那你应该做的是尽责维护好他的生命安全,配合警察工作,而不是事不关己地看笑话。”

施光寒的笑容凝住,注视着他的眼睛里揶揄一瞬间化为冰冷,并逐渐迸射出恼羞成怒的寒光:

“你这是在指责我吗,梁教授?我以为你应该感谢我呀。我在替你出气不是吗?这样一个猥亵了你,并且让你背了这么多年黑锅的人渣、窝囊废,死了不是更好吗?”

梁袈言的神情始终如一,不起一丝波澜:

“他是对我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但我并不会因此就希望他去死。”

“为什么不呢?”

施光寒的表情是嘲讽的,对梁袈言言辞里所展露出的假惺惺颇为不屑,以至于眉宇间很快笼罩了一片冰霜。

他也不再假装客气,变得尖锐的声音里还隐约夹杂了让人很不舒服的“嘶嘶”声。

“你果然和我想的一样,梁教授。你装出这样一副圣母的样子,自己也觉得很得意吧?不,或许你也不是装的。”

他歪着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相信很快就能从他脸上看出被揭穿的惊惶失措来。

“你真这么想吧?把自己当圣人,大爱无疆、以德报怨、用爱感动世界?哈哈哈,明明心里恨得要死,却非要用高尚的言行美化自己……你和那个许教授有什么区别?不都是道貌岸然地隐藏了自己的那点私欲?”

他摇摇头,又笑:

“没必要,真的。在我面前可以坦白一点,梁教授,因为我是理解你的人。”

梁袈言不惊不动,淡淡地问:

“那照你的意思,我应该?”

“我的意思?”

施光寒像是被问到了他最感兴趣的话题,一下又高兴起来,眉眼间都跳跃出难以抑制的兴奋:

“要我说,他那样的人死了才好。这才是他应该受到的惩罚呀,不是吗?想想他让你遭的那些罪,那些委屈……要是法律允许,他和那些共犯,应该已经被你杀死千百次了才对。把他们绑在十字架上,用刀一刀刀捅进他们的身体里去,看着鲜红的血从那些伤口里流下来,淌到地上,流得到处都是……等坏人们都死绝了,这世界就安静了。”

说到最后那句话的时候,他甚至闭起了眼睛,流露出满足而惬意的神情。

“安宁、和平……是的,那样的世界,该多么的美好--”

他微笑着沉浸在自己的憧憬中,意犹未尽。

但在梁袈言他们眼里,却仿佛看到了他咧开的嘴里四颗嗜血的尖牙寒芒闪烁,鲜红的嘴里似乎有条开叉的蛇信在忽隐忽现。

偏偏在这样的施光寒面前,梁袈言却只用同情的眼神打量他,缓缓地说:

“施先生,那是你。”

施光寒一下睁开了眼睛,脸色一沉,瞳孔剧缩起来。

“那是你想做的。”

梁袈言平静地说。

“你的生命里应该背负了比我更深重的苦楚,以至于随时都沉浸在这样的幻想中。可惜--”

他摇摇头,平淡地笑笑:

“我们并不一样。或者可以说,我们截然相反。”

“随便你信或不信,叫我圣母圣人圣什么都无所谓。对迟天漠,还有学校里那些人,我从未想过要他们死。一次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