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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道(133)

作者: 钦点废柴 阅读记录

“掉吧,我接着。”

“啊!!”

余力可双手一滑,突然坠落又在半空刹车,游征紧紧箍着他的腰,把他放到地上,“看吧,是不是接稳了。”

余力可喘着气,笑嘻嘻回转身,朝他伸手,“我还要上去。”

游征重新将他举起。

周围看小孩的多是爷爷奶奶,要不就是妈妈,像游征这样一个大男人带孩子的几乎没有。一大一小很快成为人群焦点。

旁边一小男孩看得眼热,吵着要他奶奶举他上去。奶奶脊背有点驼了,一头银发,瞥了眼游征二人,双手藏在身后笑着说:“我可抱不起你,你找你爸爸去,人家都是爸爸抱的,看到没?”

周围大人哄笑,小男孩嘴巴瘪得更厉害。

余力可头一次享受独一无二的待遇,高兴全化成了欢声笑语和满头大汗。

玩得正酣时,一道身影急冲冲杀到余力可身边,强硬拽过他的胳膊,“你咋跑这来也不告诉阿姨呢?吓死我了!上个厕所出来就不见影了!到处找、到处找都找不到!”保姆阿姨也是一头汗,气喘吁吁喊着,“要出门跟阿姨说一声!知不知道!”

保姆阿姨缓了口气,才注意到游征。

游征忙解释:“我看他一个人到处瞎晃荡就把他带这来了。”

游征的职业多少给人踏实的潜意识,保姆阿姨谢过他,“幸好是你哎,要是碰上人贩子……我想想都怕,这小孩就是不听话。”保姆掏出手机要打电话,“我得先给他叔叔打电话,告诉他人找到了。”

玩兴烟消云散,余力可蔫头耷脑碾着一颗小石子。分别摆在眼前,游征蹲下跟他悄声说:“先跟你阿姨回家好不好?”

余力可嗡叽嗡叽,“你来我家玩好吗?”

保姆简略结束电话,低头说:“叔叔要下班回家了,你下周一去幼儿园再找他玩好不好?”

游征只好说:“我们周一见?”他伸出手掌,余力可没动,游征把他手拉过来击掌,“我等你。”

余力可不情不愿,“好吧。”

游征与他额头相触,肃然道:“以后一定不能再一个人跑出来了,知道吗?”

小小的嘴巴快瘪成倒V型。

“余力可?”

“知道了……”

游征松开他,余力可由保姆拉着离开,回过一次头,没再有笑脸。

-

周末游征回了一趟十里村,处理完事情后,坐新挂的秋千上发呆。三年多过去,榕树树冠蓬大许多,引了好几根气生根,已经有碗口粗,估计再过上十年,树冠也能给阿尔法遮凉。

灵光倏然闪过,游征想法刚有雏形,当即跳下吊床实地考察起来。

甘砂将近傍晚过来,游征的蓝图已经开始落地。吊床对面的枝干下竖了四根碗口粗的PVC水管,旁边各插一支竹竿固定,竿头用铁丝牢牢绑在枝干上,整体呈四方形。

甘砂绕着走了一圈,问:“摆什么阵?”

“你猜。”游征收拾工具,笑容有点邀功。

第一想法刚冒头,到底难以启齿,敲了敲尚且中空的水管没说话。

游征也不奢望她开口,脱下手套,顺着水管仰望,茂密的树冠把夕阳过滤得只剩星星点点。他眯了下眼,笑容如夕阳细碎又柔和,“一根气生根长下来要两三年,我想等几年之后,在这里搭个小木屋,给我们的孩子玩。”

甘砂短促一笑,难为情又干巴巴地说:“我以为你要建鸭舍。”她像躲起来似的,从树干后头绕过,坐到了秋千上,足尖离地自个儿荡起来。

“你怎么满脑子鸭子鸭子?”游征走到她身后推了两把,甘砂本不想回答,他连啊两声催促,生生逼停秋千。

甘砂扭头,正想骂烦不烦,阴影忽然罩下来,视野有点混乱,深邃的眉眼,细碎的阳光,他吻上她的那瞬,全部融化进黑色里。

她闭上了眼,感官似乎只剩下触觉与味觉,全聚在两人相触的地方,敏锐地接纳他,感受他,回应他。

游征两手从吊绳上滑下,紧紧包住她的。

甘砂不知几时足尖点地,像痉挛了一般。

夕光溶进他们的唇间,牢牢黏住这对人。

-

小孩不仅忘性大,有时逻辑也清奇。余力可就忘记周末全幼儿园都不上班,只记得每次讨厌的午睡前,都能看到游征坐在教学楼前厅入口。于是这天中午,他趁保姆阿姨熟睡,偷溜出家门,觉得一定能够在同一个地方找到他。

可惜铁门紧闭,余力可进不去,倒也并非空无一人。门口就站着个跟他一样的可怜人,是个女人,看着比他阿姨年轻点,留着跟他同班女同学一个样的平刘海樱桃小丸子头。女人拉着一个比他大的行李箱。

小眼睛紧盯着人家,不意被女人发现,余力可窘迫转开眼,又憋不住偷看。

女人忽然一笑,有点毛骨悚然,余力可想起睡前故事里的恶魔。

“小朋友,你是不是想找那个保安叔叔?”

果然是恶魔,还有读心魔力。

“我知道他去了哪里哦,你要不要跟我来?”

巨大的诱惑下,稚嫩的防备土崩瓦解,余力可蠢蠢欲动走近两步,“他在哪里?”

☆、第八十五章

宁静的亲吻给手机震动打断,一串陌生号码出现在游征留给幼儿园的手机上。

他倚着她接起,对端女声陌生又焦急。

“哎,你好,是那个幼儿园的保安吗?我是余力可的阿姨。”

游征一改闲散的站姿,如芒在背挺直脊梁,“我是,什么事?”

“余力可今天有没有去找你?”

“我今天不上班,他上幼儿园找我了?”

甘砂听出了大概,也从温存中清醒,盯着他绷紧的脸。

阿姨几乎哽咽,“睡午觉醒来就不见他,我以为他就在小区晃荡,找了一圈没见人。”

“监控呢,监控看了吗?”

“哎这两天设备维修,录不到啊,我的天……”

“他妈妈知道了吗?”怕是担心雇主责骂才遮遮掩掩,那边的支吾加剧了这边的紧张,游征厉声道,“别磨叽,赶紧跟告诉她妈。”

那边忽然挂了电话,也不知恼了游征爱管闲事的语气,还是其他。

游征晃了下手机,僵硬扯了下嘴角,笑容怪异无力,“余力可走丢了。”他咬咬唇,“被你一语成谶,是我着急大意了。”

甘砂抓住他的手腕,也不知自己怎么善解人意起来,“再等等,或许只是单纯的走丢。”

-

余瑛收到保姆的电话暴跳如雷,从瑜伽吊床上跳下,挥散了房间里的其他人。

“走丢几个小时了你现在才跟我说?!”

电话也掩饰不了声音的战战兢兢,保姆抽着鼻子把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微微眯起的眼睛杀气腾腾,余瑛问:“什么保安?”

保姆说:“就我前几天跟你说陪他参加亲子游戏的保安,我还把老师发的图转发给你了……”

那几日余瑛碰到点小麻烦,无暇顾及儿子,以为只是幼儿园单纯的友善之举,压根没去瞧。等她调出保姆的消息时,一张脸变得阴沉森寒。

保姆小心翼翼问:“老板,我们要报警吗?”

“报警?”冷笑中满是嘲讽,提起天敌余瑛就一肚子火,前几日“合作伙伴”消息有误,害她底下一批货没了。虽然被抓的是几个边缘下线,尚摸不到她这里,损失也只是九牛一毛,她窝火在“合作伙伴”的办事不力,典型的只拿好处不办事。而且近一年来,男人有点想金盘洗手、光荣退休的势头,渐渐敷衍起来。更不妙在几年过去,人质身体和精神状态越来越差,一旦一命呜呼,余瑛失去牵制他的筹码,男人便可能彻底反水。

保姆尚不知触及她红线,无措叨叨:“那该怎么办啊,找又找不到,这么等下去总不是个办法……”

“这事你不用管了,在家等着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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