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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道(49)

作者: 钦点废柴 阅读记录

甘砂干脆放开手赌一把,或许姚仙芝想借她的力对抗余瑛?

车窗降下,她一手肘支在窗沿上,一手搁方向盘,读秒一般不停以食指敲打。视线落在后视镜上,镜子正冲着“红厂”大门。

十分钟过去。

方向盘上的敲击声像机关枪扫射,镜子里只有远去的人影。

甘砂一方面安慰自己,也许姚仙芝要先把事情交代下去呢。另一方面也明白,如果此次诱捕失败,下一次想钓姚仙芝难度会加大。

二十分钟过去……

就在她长长叹息,准备离去时,那抹裙摆飘逸的影子越来越清晰。

“车上说。”

甘砂跳下车,嘎地一声磨刀一般,替她推开滑轨门。

姚仙芝面露犹豫。

甘砂哂笑,“芝姐,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扭扭捏捏,不太像您的风格呀。”

姚仙芝攥攥拳头,像愤怒也像自己鼓劲,语带威胁:“我可警告你,我通知过别人,要是她们联系不到我,电视上出现的就是你的通缉令。”

“得了吧,我就是跟你谈个事,说得我要把你碎尸万段一样可怕。”

甘砂往车里点了下脑袋,示意她赶紧的。

姚仙芝提裙而上,才钻进一个上身,甘砂忽然往她臀部一推,整个人胡乱塞进车里。甘砂紧随其后,爬进去压住她,眼疾手快先堵住她嘴。

“你不挣扎我就不会伤害你,否则——”

甘砂从大腿内侧拔出一把弹簧=刀,刀光晃过女人恐惧而瞪大的眼。

姚仙芝也是惜命的,四肢停摆,放弃挣扎。

甘砂试探性稍稍松手,人确实没有伺机吼叫,她迅速抓过前排椅背口袋里备好的毛巾,强行塞她嘴里。

“为了我俩的安全,先不好意思了……”

然后掏出扎带束劳她反剪的双手,脚也没落下。最后从她的百宝囊捞出一只过时的手机,耳塞塞她耳朵里,打开手机音乐。

姚仙芝的听觉范围被阻断了,耳旁只有音乐,音乐,无限欢快的音乐。

她想到一些电影里,音乐一旦停止,炸=弹就会爆炸。双眼的恐惧几乎撑破眼眶。

“先听会歌,我们很快就到。”

甘砂兀自开口,也不管姚仙芝有没听见,比起威胁,这更像她的宣战口号。

最后,她用布条把姚仙芝的双眼蒙得密不透风。

把人推到后排拆掉座位的车厢里,甘砂退下车,此处停车位紧张,旁边紧挨着一辆SUV,身形几乎挡住面包车。屏障完美,应该无人发现。

甘砂回到驾驶座,快马加鞭往十里村方向疾驰而去。

*

铁门还是那扇红漆铁门,围墙上探出芒果树的枝叶,淡淡夜光下,沉甸甸的果实隐约可见。

阿尔法如门铃大吠起来,片刻后被人喝止,一道黑色影子填满铁门缝隙。

甘砂降下副驾车窗,隔着一个座位盯着门缝。

果不其然,铁门即刻被拉开,大敞而开迎接她。开门的是戴克,那个管家一样的男人。

甘砂将车开进去,没有进车棚,大喇喇停在院子中央,惊堂木一般,把原本寂然的庭院镇压得更是鸦雀无声。

有人从屋里跑出来,一个,两个,AJ和白俊飞,也只有那俩,那个瘸腿男人不知道蹲哪个旮旯去了。

待戴克关上铁门,甘砂掀开车后门,围过来的三人看清车厢存货后同时倒吸一口凉气,就连阿尔法也嗅到不寻常,重新吠起来。

戴克立刻弯腰安抚阿尔法,好弄歹弄才把它牵走。

缩在车厢里的姚仙芝感觉到空气忽然通畅,但苦不能言,只发出求救的呜呜声,挣扎起来像一长条会动的碱水粽。

白俊飞注意到严谨安插的耳塞,依然防备,对戴克和阿尔法做出噤声手势,然后打简明易懂的手语:怎么回事?

甘砂早曝露自己,并不在意,说:“你们不是想抓奸细吗,这不押来了,找个合适的地方审一审?!”

戴克推来一辆平板小推车,车轱辘夹着一两撮细小白色绒毛,可能平日用来装卸鸭子,但清洗得当,没有想象中的异臭。

戴克和白俊飞一人挟着双腋,一人抬腿,把姚仙芝搬到推车上,摆了一个坐姿。

戴克抬手示意通往鸭场的小门,一个人把车推了出去。白俊飞搡了搡AJ,无声指指房子方向,应该想让他叫游征出来。AJ点头接下命令往回飞奔。

甘砂盖上车门,看着三个男人默契地分工配合,莫名有点艳羡。

“你怎么直接把人给绑来了?”

等戴克走出一段距离,白俊飞才小声跟甘砂说。

甘砂之前基本跟他零交流,此刻白俊飞的熟稔像对待一位老友,轻轻埋怨,有点亲昵。甘砂应激性防备过后,也许因为此地曾属己方阵营,她在这里神经松懈许多,没有太过计较。

“不绑着还能请得动这尊大佛?”

“……”

走过通往鸭场的小门,甘砂鬼使神差回头后望。

洞开的进户门漏出室内一方光亮,但想象中的身影并未出现。

爬也该爬过来了。甘砂面有愠色,转回头跟在白俊飞前行。

小门连着一条夯实的机耕路,看样子还有其他出口,专门用来拉运货。不远处池塘如躺在地面的镜子,倒影着幽幽清月。两旁草丛里虫鸣声更加清晰,似乎还有萤火虫的点缀,鸭舍里也传来睡前吵闹。

实在普通的乡下月夜,于他们却非比寻常。

戴克把人推进一间仓库,里面堆放农用器具,割草机、锄头、结了丝网的鼓风机等等,空气沉闷滞涩。

白俊飞在门边守了一会,主角姗姗来迟——游征进来后,他妥当拴好门,留AJ在门外把风。

“怎么那么久。”白俊飞用口型跟游征抱怨,后者目光却黏在屋里唯一站着的女人身上,丝毫未觉同伴的搭话。

可甘砂的眼神又落在另一女人身上,终于那人挤进眼角余光,也吝啬得不给半个正眼。

“开始了?”

甘砂环视一周,戴克抱臂背靠着一根承重柱,一脚踩在柱子上,白俊飞松松垮垮站着,至于剩下那个,甘砂懒得理会。

“我来问就行,都给我好好听着。”

白俊飞觉出异常,抛给被冷落那位一个幸灾乐祸又同情的眼神。游征拿拐杖虚晃他一棍子。

甘砂过去拔掉姚仙芝的口塞和耳塞。嘴巴恢复自由,姚仙芝喘着大气破口大骂:“你这臭婊=子!想弄死——”

毛巾又堵回原来地方,甘砂警告:“我告诉过你,如果你好好配合,我不会伤害你。你再敢叫一句,我把你舌头拔=出来,听清楚没有?!”

姚仙芝胸口剧烈起伏,片刻象征性的顽抗后,明哲保身地点头。

甘砂犹豫地再把毛巾拿下,姚仙芝立马道:“这是哪?你们都是些什么人?”

“不会比余瑛心慈手软的人。”

甘砂又把这尊煞神抬出来吓唬人,游征不由皱眉,拐杖有些烦躁地戳戳粗糙水泥地面。

“你为什么要替余瑛做伪证?”

甘砂蹲着跟她说话,以防异变时可以及时应对。

“呸!”狼狈的女人没了生意场上仅存那点气度,尽显本性的粗鄙,“我做什么伪证,我说的一切都是亲眼所见。”

“好一个亲眼所见。”甘砂冷笑,“您这么气质出众,我在现场怎么没见过你?”

姚仙芝尖叫,“你个婊=子也是同党?”

甘砂被这顶脏帽子扣得怒火中烧,掐上她脖子,“我要是同党,路上时候早把你给掐死。”

这一手是使了劲的,姚仙芝呼吸急促起来,但也并非不知轻重,甘砂在戴克放下胳膊想阻止时松开手。姚仙芝呛咳着涨红脸。

“老娘再说一遍,老娘没有做伪证,老娘就是在现场看到那个小妖男了!”

白俊飞扑哧一笑,笑到半路迫于游征眼神逼迫,戛然而止。

“是吗,几点几分,在哪,留什么发型,穿什么衣服,身高多少,体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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