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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道(63)

作者: 钦点废柴 阅读记录

“有人发春了。”白俊飞提示,声音很轻,生怕盖过歌声似的。

AJ嘴角扬起,两人相视而笑,像一块偷窥了什么惊天秘密。

监控画面自动离开视线范围。

AJ捏起两拳,举在胸前,跟着游征的歌声哼哼两声,随着节奏扭摆腰肢。

“……看不出来你也挺风骚。”白俊飞揶揄,松开他脖子。

AJ更起劲,四脚凳擦着地板噔噔响,甚至唱了两句,声音马马虎虎,调子也平平,但那开心劲比歌声还灵动。

白俊飞笑着轻踢他凳子,“行了,等着你也把到妹时候再唱。”

AJ意犹未尽停下,“小飞哥,你说我一会是不是得改口叫 ‘姐夫’了?”

白俊飞想了想,给他支招:“你先背地里叫,当你姐面不能乱来,不然她不揍你也肯定会揍YOYO。”

AJ摸着下巴,思忖后说:“小飞哥,还是你头脑清楚。”

AJ这人虽没什么特别本事,但架不住嘴巴甜,性格好,讨人喜欢。不过白俊飞在他这年纪也不见得有什么本事,不但没有,还干了错事,捣了马蜂窝。

他怜爱地轻拍AJ肩膀,视线回到监控画面。

这一眼,却像看到什么陌生镜头,愣神一秒才反应过来起了异变。

“操!!”他从椅子上跳起,本应只有一人走动的画面却忽然出现两个,一直被绑在承重柱上的金莉不知如何挣脱,一跃而起,手刀挥出打晕图图只在一瞬之间。金莉不做片刻停留,踉踉跄跄往尚未关闭的仓库门逃去。

AJ比白俊飞还紧张,拳头攥紧,起身时不小心碰翻木凳,砰的一下如撞在心头。

白俊飞冷静吩咐:“你下去通知YOYO和甘砂,我和老克先下去。”

AJ点头,两人一前一后飞奔出门,在一楼楼梯口分开,各自行动。

*

“什么时候的事?”甘砂上前一步,镇定地问。

AJ一口气还没喘匀,扒着门框,“就刚刚、小飞哥,先下去了……”

甘砂和游征默契对视一眼,后者点头,说:“你们先下去,我一会到。”

他回头捡肘拐,甘砂和AJ先行出门。

阿尔法见人匆匆而行,嗅出异常,汪汪吠起。戴克不知为何没牵上它,AJ跟在甘砂后面,快到小门忽然拐回来,胡乱解开阿尔法的牵引绳,赶它往甘砂那边追踪。

游征本以为断后,在玄关处碰见戴克,两人俱是一愣。一个以为对方早已追出去,一个还在迷惘。

戴克主动解释:“我刚在洗手间没听清。”

看来是白俊飞没顾上他出来,先行离开。

一片似乎乱套了。虽然人多力量人,但服从与配合也成了急需磨合的问题。

*

先抵达仓库的白俊飞比甘砂早不了多久,在追踪金莉和查看伤员间,他选择了后者。甘砂冲进仓库时,白俊飞正扶起图图,让人靠怀里,轻唤她的名字。

“图图……”甘砂心脏骤然一紧,在这档口竟然有一瞬踟蹰,不知该追踪还是留下。

白俊飞已把尚未苏醒的图图打横抱起,简要地说:“打了一掌,应该没大事。你去追,这里我来。”

甘砂松一口气,点头应下。AJ也在这时牵着阿尔法闯进来,担心地往图图方向伸了伸脖子,似乎也松了口气。甘砂眼睛一亮,AJ已然会意,引导阿尔法去嗅金莉待过的地方,然后发令:“追追追!阿尔法,跑!”

换成阿尔法牵AJ跑,甘砂跟在后头。

阿尔法的吠声警笛一般打破月夜的静谧,邻近人家的家犬也被唤醒,一时间犬吠声此起彼伏,连鸭子似乎也被闹醒,池塘边鸭舍传来躁动声。

鸭场围墙两米多高,上方架着刺网,墙外状况未明,以近两日金莉已达极限的身体状况,应该不会冒险翻墙。且阿尔法也一直在机耕道上狂奔。

机耕道一直延续到鸭场另一端孵化房,直通正门。当机耕道消失,大片露天停车坪逼近眼前时,甘砂心凉一半。

只见大门洞开,两辆栏板货车停在地坪上,看样子刚开进来,大门还未来得及关上。货车体积庞大,简直从天而降的掩体,从旁溜出大门轻而易举。司机大概也在旁边的休息室里,和值班人打牌。这种乡下地方,虽不是夜不闭户,安保管理上也相当松懈,直到出现偶现事故才提高警惕。

甘砂和AJ出了大门,才有一人从屋里出来,跟在他们身后哎哎呀呀。

出了大门便是如鸟归林,再次逮住金莉堪比大海捞针,她可以借助任何一户人家来掩护,而甘砂他们不敢四处打听一个理智清醒的大活人。她甚至可以跑出村门,拦下国道上任意一辆过路车,让人捎她一段路。

一路追出到糖厂那块,那里也有一辆货车,不过是厢式的,看不出里头装了什么。一个保安模样的男人正指挥着往里倒车。

甘砂没想到糖厂还在运作,白天里一副杳无人迹的破败,更没想到的是,阿尔法如中蛊一般,忽然突兀刹车,在货车附近东嗅嗅西嗅嗅,焦躁地朝着车厢大吠起来。任AJ怎么拽它,就是不走。

她也不得不停下,喘息让胸腔剧烈起伏。

保安注意到两人,做完最后一个指挥的动作,向他们走来。

“你们干什么?”保安得有四十多岁,一开口便俩露出镶金的假门牙,语气很冲,显然以为他们必有所图。目光停在甘砂脖子以下,她外头穿一件薄牛仔短袖,衣襟敞开,里头一件贴身白背心,恰到好处地把曲线勾勒出来。金牙不禁舔了舔唇。

甘砂反感地横了他一眼,才问:“我们家进小偷了,你刚才有没看见一个人才这里经过?”

“有啊。”

甘砂追问:“往哪去了?”

金牙咧嘴,笑容油腻,“我不但看见人跑过去,我还看见鬼了呢。”

恶心与不耐冲击甘砂的底线,她本来脾气就不好,怒道:“我问你话呢,你给我老实回答。”

阿尔发依旧在拱着车厢,仿佛里面都是它爱的大猪蹄,肆无忌惮的狂吠压过AJ的呵斥。

金牙面有豫色,咋舌道:“你这狗怎么那么烦,夏至虽然刚过,荔枝狗肉还是可以再吃一顿的。”

甘砂尽量忽视他的威胁,下巴指指货车,“车厢里面装了什么,能打开看看吗?说不定小偷就藏里面。”

金牙像听到天大笑话,猥琐地笑起来,“那你能让我看看你房间吗?”

甘砂捏紧拳头,金牙笑容再下流点,她就要一拳而上了。

此刻,厢式货车停稳在糖厂院子里,一个男人从驾驶座跳下来,狠狠甩上车门,那体格并不比聚落镇的椒哥弱。

壮男像他们走了,步伐力度仿佛能碾沙碎石,声音同样粗犷,道:“发生什么事?”

甘砂飞快掂量,如若打起来,己方绝对扛不过十分钟,对方态度恶劣,想必真知道也不会吐露半句。“AJ,我们走。”她不再搭理对方,眼神命令AJ撤退。

AJ拖它不走,只好用强,两手抄起阿尔法前肢腋下,蛮横地把六七十斤的黑背从车厢抱开,走出几步后才放下,驱赶它,不给回头。

金牙和壮男阴森的目光送走两人一狗。

这边一耽搁,金莉即使没藏车厢,也已逃得无影无踪。甘砂打道回府,没到鸭场大门前碰见戴克,他可能把刚才那值班人打发了,只有他一人跟来。

甘砂大致解释刚才怪象,戴克也百思不得其解,从AJ手里接过牵引绳后说:“阿尔法很少有这么失控暴躁的时候……”

AJ跑了一路,汗湿了衣服。他把黑色T恤下摆撩起半截,让夜风凉肚皮。少年人的腰肢精瘦而柔韧,没有一两浮肉,隐隐泛着光,看上去富有生命力。

他猜测道:“是不是因为上年纪了,受不起惊吓和刺激。”

说来阿尔法也相当与人类的壮年末期,已经比普通家犬长寿。戴克勉强接受这观点,“也许吧。”

回来是从游征小院的红色铁门进,尽量避免接触其他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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