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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阑珊(50)+番外

作者: 依普 阅读记录

“至少有三天的观察期,您老人家就安心住着知道吗?”

“哪有儿子让自己妈在医院里安心住着的,你这个不孝子!”

林蓦阑看老太太一下子激动起来,赶紧宽慰,“阿姨,您还说呢,刚才都快把我们给吓死了。您在这里住着好好治疗啊那是在安我们的心,您不想夏总开会开了一半因为太担心您跑回家吧?”

“我住在这里他倒是安心了,知道老庄会照顾着我肯定连看都不会来看我一眼。”

林蓦阑忍俊不禁,所谓老小孩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

“林助理,跟我妈汇报一下我未来三天的行程。”

林蓦阑打开日程,“明天上午九点公司财务系统会议,后天晚上九点伦敦项目视频会议,大后天下午三点省政府有个座谈,目前确定的就是这些。”

“行,这病房也够大,我们明后天就在这里办公吧,待会儿你开车回公司把电脑拿来。”

“那明天上午的会议?”

“我一早从医院出发到公司,你开完会就跟我一块回来。”

“是。”林蓦阑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是一万个不愿意。虽然工作是每天都在干,但在公司她至少还有一亩三分地可以偷偷开个小差,这病房够大可是没有隔间,她将片刻不得松懈。

林蓦阑很快去公司搬了电脑过来,还没来得及去病床边坐下又被指使去给老板拿换洗的衣物,夏树森打算在病房住下了。

老太太的点滴打完,护士长一边绞着空药瓶和输液管一边透过口罩跟老太太说着话。

“老夫人您尽量多卧床,我们每小时会过来查房一次,您任何时候有任何不适就按床头的按钮,我们会立刻过来。对了,你们晚上有人陪床吗?”

“我这两天住在这里。”夏树森说。

“您坐的沙发拉出来就是一铺床,枕头和被子在那边的柜子里,晚上你们直接拿出来用就行。”

“好,谢谢你了。”

护士长推着装药品用器的小推车出去了,心里暗暗想着还好是她这个中年妇女过来,不然手下的那些小姑娘又该犯花痴喳喳个不停了。

夏树森从沙发上起来,拉伸着胳膊,在房里走了两圈。

老太太看得眼晕,忍不住抱怨起来,“蓦阑陪我的时候还知道给我讲讲话,你倒好,要么坐得像根木头,要么起来到处乱晃!”

夏树森早已习惯母亲看自己四处不顺眼这一情形,他过去坐到床边,也不说话,静静握住母亲的手。

这时瞿郴敲门进来,说来也巧,他刚踏进这医院就收到他爸爸的电话,说他在学校散步却被送外卖的电瓶车撞了,也刚被送到这间医院。

老太太赶紧关怀,“瞿教授怎么样了?撞得严不严重?”

瞿郴叹口气,“轻微骨裂,算不上严重但毕竟是老人家了。”

“小森你赶紧上去看看瞿教授!”

瞿郴啧一声,“待会儿再去吧,我这也是下来看看老夫人,顺便避一避。”

“又催婚啦?”夏树森一脸幸灾乐祸。

瞿郴重重地点了几下头。

“咳咳,哎,我这要是一病不起了,也不知怎么去见我们老夏啊。”老太太说着用力打一下床沿。

瞿郴抬手拍了拍夏树森的肩膀,那副心有戚戚然的样子看得夏树森牙痒痒。

夏树森的手机震动几声,他拿起来,瞿郴正好也看得清清楚楚。他压低嗓音,话问得慢且重,“你跟踪林蓦阑?”

林蓦阑在夏树森家的小区门口,她不想下车,却不能不下车。万郁豪开车就横在她跟前,寸步不让。

她敲着车窗玻璃,“万总,您要是突发性车抛锚我可以帮您拨打救援电话。”

万郁豪终于肯下车,还是那双忧郁的眼睛,落到林蓦阑眼里却是做作。

“万总,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您的时间宝贵,别跟旧人耗着。”

“你在我心里从来不是旧人。”

林蓦阑看见街对面有交警,大幅度地挥挥手。

警察很快骑车过来,对林蓦阑敬了个礼。

“警察同志,这位先生恶意拦住我的去路,并堵在了小区门口,造成潜在的交通隐患,请协助处理。”

警察看万郁豪斯斯文文不像是无赖,“先生你好,请协助将车挪到路边,若你跟这位女士有任何过节,都请到一旁处理。”

万郁豪没办法,只能上车退开。林蓦阑也没磨蹭,一脚油门直接轰到主路,口里咒骂着万郁豪这神经病:看吧,愧疚才让人念念不忘,真爱都没得比。

☆、第三十九章

林蓦阑到老夫人病房的时候瞿郴刚出来,他还是压低声音,话说得慢且重。

“你到底怎么惹到夏树森了?”

“我要是知道还用得着问你?你也看出最近他特别讨厌我了吧?”

瞿郴眼角抽搐几下,哪里是讨厌,因爱生恨还差不多。

“瞿郴,你等等我,我放下东西跟你去看看瞿教授。”林蓦阑说着走进老太太的病房,她把东西放好,打了声招呼说上去探病,夏树森也跟着一起。

老爷子看到三个人一块儿进来,笑得乐乐呵呵,“小夏来了,这是林小姐吧?”

“是是是,瞿教授竟然还记得我。”林蓦阑也乐呵呵地笑着回应。

“小夏啊,你这个婚姻大事准备什么时候解决啊?”老爷子这个问题一抛出,三个人的笑容都僵在了脸上。

“叔叔,不着急。”夏树森底气不足。

“你们俩呀,一个太专情,一个太滥情。过和不及,都不是成熟的做法。”

林蓦阑看着话题谈得越发深沉,便托词说下去陪老夫人,离开了病房。

老爷子从床上下来坐到轮椅上,他招呼儿子和夏树森去沙发坐下。

小时候瞿教授也经常让他俩坐到对面,跟他们讲学问讲道理,当然很多时候讲到最后不是他俩睡着,就是瞿郴跟教授大吵一架。

“瞿郴老说我读了那么多圣贤书,思想却仍古板,竟还会干出催婚这种不上台面的事情。”

“那您就别催了呗。”瞿郴把削好的苹果塞进父亲手里。

“我从来不认为结婚是必需品,有些人他的内心靠自己就能填满,结婚反而可能是负担。但你俩是吗?我看着你们出生长大,你们是容易感到孤独的人,你们会需要安稳的陪伴,会想要从其他人身上找归属感。”

“瞿教授您就别给我们算命了,您下次出门的时候先算算走哪条道安全。”瞿郴失去耐心,或者说被戳中之后气急败坏。

“青元下个月在纽约开画展,你去一趟吧。”

“程青元最不喜欢我跟着她跑,所以我才在国内等着她回来。”瞿郴觉得口渴,有些往事如烈酒,一想起便上头。当年程青元要去美国学画,瞿郴说要跟她一起,她却坚决拒绝。两人一赌气就分了手,也不知算不算是分手。

“我下月初要去趟加拿大,顺道飞一趟纽约帮你看看。”夏树森深知瞿郴,这么多年他能做到不找程青元,这次也能真做到“不闻不问”。

“那林蓦阑呢?要不要我帮你问问她到底怎么想的?”瞿郴借机试探。上次他让夏树森走寻常路子,没想到走到最后这路子已经快违法。

“她未必有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我也不过是在考虑她到底值不值得我爱。”

瞿教授听得直皱眉,摆摆手,“小夏,你这恋爱要这么谈下去可就没意思了。”

“叔叔,我不愿意找复杂的人,本来每天就是想不完的公事,我不想还得费神费力去解决女朋友自身或者带来的麻烦。”

“以你的性格,要是你真把她当麻烦不是早就该放下了吗?又还纠结什么?”

夏树森语气苦涩,“我这不正头疼着吗?而且对方未必喜欢我,这一点才逼迫着我不断找放弃她的理由。”

“这好办,你就直接表面上放弃她,像瞿郴一样,放不放得掉,过段时间你自己就清楚了。我说你这么大一总裁,也会有猜对方爱不爱你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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