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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爷追妻记(10)

作者: 风园 阅读记录

吃饭时,林河听着父亲和萧伯伯他们讨论往事,才知道,原来林萧两家有这么深的渊源。

原来林家世代在萧家做工,林河的爷爷曾是萧家的大管家。当时萧老太爷因为商人地位低,所以想把萧老爷培养成读书人,希望他能科举中第,步入仕途,可惜萧老爷资质有限,考了二三十年,连个举人都没考中。

后来,萧老爷把自己完不成的重任放到了两个儿子萧半夏和萧剪秋身上。萧半夏年长萧剪秋十岁,当他开始读书时,萧剪秋尚未出生。萧老爷怕萧半夏一个人读书太过孤单,特意让和他同龄的林杨也一起入了杭州最著名的万松书院,陪他读书。

在万松书院读书时,萧半夏是有名的淘气包,总有用不完的精力和搞不完的恶作剧,而林杨则是先生们最喜欢的那类学生,听话、刻苦、勤奋、聪慧,每个先生们都对他寄予厚望。这两个兄弟,性格南辕北辙,却自小一起相互陪伴长大,相处融洽,感情胜过亲兄弟。

林杨性子温吞老成,总是像个老先生似的跟在萧半夏身后,苦口婆心地劝他:“半夏,你不要再用大豆虫吓王平了,他都吓得哭抽搐了。”“好啊,不要和尚,那我用毛毛虫吓你啊。”萧半夏说着,飞快转身,把在他手里蠕动的两条大豆虫作势要扔向林杨。林杨吓得“嗷”的尖叫一声,转身就跑,身后传来萧半夏放肆的大笑声……“半夏,你不要再玩了,快把郑先生罚你抄写的文章写了。”“半夏,你不要再在课堂上反驳李先生的言论了,李先生今天被你气的都快要晕过去了。”等等,林杨每次和萧半夏说话,开头总是固定的五个字:“半夏,你不要……”,因此,萧半夏给他取了个十分贴切的绰号“不要和尚”。

再后来,林杨和萧半夏同年参加乡试,分别成了亚员和解元,第二年,林杨赴京参加会试,一举中第,自此再也没有离开过京城;而萧半夏,则出家当了道士。

那天在席上,林河从父亲和萧氏兄弟的谈话中,得知了很多信息。原来,萧氏兄弟在来京之前,离开杭州已有三年多,他俩带着萧山栀云游了很多地方。萧半夏口才极佳,林河听他绘声绘色地描述,心里很是艳羡。令他意外的是,看似娇柔的萧山栀,性子非常活泼,她听到萧半夏说道有趣的事情,大笑着附和几句,或者萧半夏有哪些地方说的不对,她会毫不留情面地反驳,而萧叔叔则是无论萧山栀说什么,都会在一旁鼓励赞许她说的都对。林河瞥见他父亲赞赏地望着萧山栀,不时会夸奖她几句,而自己的母亲则是微皱着眉,不满意地斜视萧山栀几眼,父母对萧山栀截然不同的态度,让他觉得有些好笑。

林河一开始很喜欢萧山栀,他时常会跟着林溪去隔壁萧家找萧山栀玩,虽然大多数时间他都是安静地在一旁看着萧山栀和林溪玩各种游戏,或者偶尔给她们充当裁判。只是,一段时间后,他再见到这两个女孩在一起,总是偷偷躲开。

起因就是一日林河坐在石凳上,看萧山栀和林溪在用勺子捞小池塘的金鱼玩,看着看着,他的思绪飘到了别处。突然,有一个重物落到腿上,林河收回思绪,低头一看,月白色的长衫上,多出一只癞蛤蟆,他素来喜洁,被这又臭又脏的东西恶心到身体发颤,“啊”的大叫一身,仓皇站起,拼命地抖动衣衫。“哈哈哈哈”耳边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林河恼怒地望着已经笑弯了腰的罪魁祸首--萧山栀和林溪,“你、你们……”本想大骂几句,最终还是忍了下来,气愤地跑回了家。

自此,他再也不愿意穿月白色的衣衫,尽量不再和萧山栀打交道。

直到伯母一家从杭州来到京城参加萧剪秋的婚礼,林河才再一次和萧山栀走近了,原因是堂哥林海。林河很喜欢这个之前从未谋面的堂哥,觉得他单纯强壮,拳脚功夫了得,算是一个小男子汉。当时林海一心要跟萧山栀学骑马,作为交换条件,他要教萧山栀功夫,所以林河下学后去找他时,总会看到他和萧山栀在练拳,林河也就跟着学了三个多月。

林河觉得萧山栀总是能给他惊喜,一个安静时如仙女般美丽的姑娘,动起来却若撒疆的野马。他曾好几次看见萧山栀和林海策马狂奔、或者相互对打,萧山栀每次都能赢,不服气的林海追在她身后大喊着“再战一次”。看到这一幕,林河总会无奈得摇了摇头,他这个堂哥心思单纯,哪里是萧山栀的对手,萧山栀能赢他,每次都是耍了点手段,自己在旁看的一清二楚,而堂哥却从来都没有发现。

……

林河如今虽然还是十三岁少年,但他如林杨一样,少年老成、从容稳重。可时隔近两年,再次见到萧山栀,他会非常不自然,心中尴尬与羞涩交织。和萧山栀打完招呼后,便不再理她,只是听到她偶尔发出的笑声,便会偷偷打量她几眼,看到她明艳娇媚的容颜,脑海中不由得想到了“人面桃花相映红”的诗句。

萧山栀自是不会知道林河的想法,她也早忘记了当初捉弄过林河的事情,在她印象中,这位表弟好像从来都不怎么喜欢自己,所以她也不会主动去找他玩,自找不痛快。

此后,萧山栀每天在家和蔡氏一起照看小堂弟山奈,或者完成萧剪秋给她布置的功课,在家待烦了就去街上逛逛。而林溪,和她玩了几天后,又被陈氏送到了外祖家。萧山栀尽量不让自己再想沈阆和陆小六,有了家人的陪伴,每天过得热热闹闹的,倒也真得没再想起他们。

萧山栀一直没有收到她爹萧半夏的音信,心里不免有些担忧。一天从一家书店里出来,不经意间看到走在她前面的一个人,那人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再仔细一看,竟是她爹萧半夏。那一身藏蓝的道袍,加上清癯高挺的身姿,松垮的发髻,绝对错不了。“爹”萧山栀高声叫道,匆匆几步走上前去。

萧半夏回头看到萧山栀,脸上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丸子,你也回京城了啊,我还打算过两天去你叔叔家找你呢。”

“爹,这种谎话我也会说,我知道你不会去叔叔家的,哼。”萧山栀赶紧上前拉着他的袖子,生怕他跑掉。

“怎么会,你叔叔家又不是虎穴,我为什么不去?丸子,我在京城呆够了,我们要不回杭州吧。”

“好啊,我本来就是因为等你才留在京城的,既然你回来了,那我们就早点回杭州吧,我都想姑姑他们了。”说完,拉着萧半夏回了萧剪秋家里。

萧山栀虽然舍不得离开萧剪秋,但她在京城确实是呆够了,加之近五年没有回杭州,想念姑姑他们,最终还是恋恋不舍地和萧剪秋及蔡氏告别。

一路上,萧山栀跟着萧半夏避开官道,走的都是荒郊野岭,两人见到山就去爬,碰见道观就进去参观,本来一个多月的路程硬是走了三个多月。在炎热的七月到来前,两人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杭州的家。只是他俩灰头土脸,衣衫破烂,活像逃荒的灾民。萧家大宅新来的一个门房,拦住他俩,任凭萧山栀和萧剪秋费尽了口舌解释,还是不放他们进去。萧山栀和萧半夏说得也累了,无法,只得蹲坐在自家附近,大眼瞪小眼,守株待萧迎春或者其他人归来。

☆、萧半夏

夜色渐渐变深,萧家大宅华灯初上,在橘红色的烛光下,门前两座威风凛凛的大狮子,竟也可爱了许多。“咕噜噜”萧山栀揉了揉早已饿扁的肚子,哀怨的望着萧半夏,“爹,都这么晚了,还没见到姑姑他们回来,他们不会早就回家了吧?我们还要继续等吗?”

“丸子,咱俩都等了这么久了,还是再等等吧。”萧半夏朝怀里摸了半天,终于掏出几个铜板,献宝似的递给萧山栀,“要不你先去买点吃的,垫垫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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