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追妻记(88)
萧山栀点头，接过陆容手中的剑，本来舞剑要穿劲装，但事出突然，她没有准备，只能提着剑上场。
萧山栀端正大方地站在大殿中央，朝炎武帝和皇太后抱拳施了一礼，随后转头对暖阳说：“郡主，可否弹奏一曲十面埋伏？”暖阳只得悻悻地答应。一时间，激荡的琴声响起，萧山栀起剑，一把薄薄的剑在她手里，凌空劈下，似有千军万马之势，殿上众人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地看着殿中央的萧山栀，紫衣银剑，在急促的琴音中，翻转舞动，让人还没来得及看清她的面貌，她就已经换到下一个舞姿，刚才的位置只留下飘飞的紫色纱衣下摆和银色的剑弧，众人心里默默为她的敏捷英姿鼓掌。一阵激烈过后，琴曲变得凄楚婉转，一代枭雄楚霸王告别心爱的虞姬之际，萧山栀的舞姿也随着曲子慢了下来，哀婉动人，最后，琴声结束，银剑从萧山栀手中无声地跌落，而萧山栀只留给众人一个孤独绝决的背影。
众人早已被带入楚汉战场，放佛刚刚亲眼目睹了双方的激烈战争，以及楚霸王的凄惨落幕，心中涌出无限的悲凉与感慨，久久无法回复过来。而炎武帝、皇太后与萧山栀面对面，看到的是她脸上的哀愁悲怆，深深被她打动。“好！好！想不到你竟然有如此才艺！朕第一次看到如此震撼人心的舞姿，今日一定要重重赏你。”炎武帝拍着手，对萧山栀的剑舞赞不绝口，其他人也都清醒过来，激动地拍手称赞。
陆容心里别提多得意了，他真是娶到了一个宝，本来自己就被她迷得晕头转向，如今更是七分魂魄全部覆到了她的身上。
“臣妾无能，只会这一种舞，扰了皇祖母的兴致，还望恕罪！”萧山栀看着皇太后眼泪汪汪的样子，虽然有炎武帝的夸奖，可她面上并无喜色，恭敬地跪拜致歉。
“你这孩子，哀家有幸能见到如此传神的舞姿，感动不已，怎么还会怪罪你，你以后有时间多进宫陪陪哀家，也多来看看居居，这宫里的公主们，你看着有资质的，也教教她们，可好？”
回王府的马车上，陆容一直搂着萧山栀，定定地看着她。
萧山栀见他沉默不语，有些不安地望着他问道：“阿容，我今日可是哪里没有做好？”
陆容盯着她，乌黑的眸子像是要把她吸进去，许久才淡淡地说：“山栀，你做的很好。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这般才艺？”
萧山栀琢磨不透他的神情，只是轻轻一笑，“从居延回到杭州后，在家闲来无事的时候学的。我都好几年没有舞过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老了，舞完后累浑身乏力，累得很。”
陆容笑道：“先睡一觉吧，等到家，我叫醒你。”
萧山栀闻言，换了个姿势，枕在陆容的大腿上，慢慢睡去。
到了王府，见她仍在睡熟，陆容没有叫醒她，抱着她回到了寝室。和萧山栀相反，陆容毫无睡意，他去了书房，在书桌前低头认真写着什么。
萧山栀半夜醒来，摸了摸身侧，发现陆容并未上床，她有些不放心，披了件外衣，下床一看，陆容也不在寝室。
“王妃！”守在门外的是初十五，看萧山栀开门，恭敬给她行礼。
“王爷呢？”
“王爷在书房。”初五答道。
“嗯，我去看看他。”萧山栀走到书房。
初五一见她，朝书房里禀道：“王爷，王妃来了！”
没多会儿，陆容推开门，看着萧山栀披了一家薄衣，皱着眉一把把她拉进房间，紧紧抱住她，“山栀，现在夜里很凉，你穿这些会得风寒的。”
“知道了，下次会多穿的。倒是你，这么晚了，再忙什么，怎么还不回房睡觉？”萧山栀知道他关系自己，笑眼弯弯地看着陆容。
“写了点东西。山栀，没有我在你身边，睡不着了吗？”陆容故意暧昧地在她耳边吹着气，“我们回房好好睡一觉。”他把“好好”两个字强调了一下。
“你又不正经了！”萧山栀捶着他的胸口，有些羞涩。
“山栀，你看你，又想歪了，不过既然你都想了，我怎么着我得好好变现一番，走喽！”陆容一把抱起她，踢开门，飞快地朝寝室跑去。
初十五一看二人的架势，自然而然地安静退了下去。
陆容把萧山栀扔在床上，自己衣服都没脱，直接覆了上去，对着她的眼、她的唇吻了下去。
萧山栀瞪着明亮的眼睛，喜悦地感受着他柔软的接触，虽然嘴上总是命令陆容不许碰她，可每次她的心灵、身体无一不热情地回应着他，陆容总是能给她带来灵魂深处的悸动……
“山栀，那些谣言，都是别人有心散播的，你不用在意。”陆容看着身下脸颊红彤彤，眼神有些迷离的萧山栀，还是把此事挑明了。
“嗯？”萧山栀恢复了精神，看着陆容，许久才反应过来，“你也知道这件事了？我没有在意，别人说的都是事实，当初的确是我做的不对，姑姑担忧的事情最终都发生了，我把我们萧家几代积攒的好名声都败坏了。”这是萧山栀最大的心结和此生最后悔的事情，她的眼神里满是哀伤，之前的迷离都已散去。
陆容狠狠一下，萧山栀疼得皱眉，恼怒地望着陆容，“阿容，你弄疼我了！”
“就是让你疼，要不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疼！萧山栀，为什么要自责，要把错全部怪到自己身上，为什么这些都不早早告诉我，一个人独自承受！我每天在你身边，看着你那么不快乐，你知道我有多难过。”。
萧山栀早已泪流满面，她使劲推开陆容，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的身体。
☆、矛盾
看着萧山栀背朝自己躺着，默默流泪的模样，陆容很是懊恼自己刚才的激动，他钻进被窝，搂住萧山栀。
萧山栀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便任由他紧紧搂着自己。“山栀，你可是后悔当初和我在一起了？”陆容也说不清什么时候开始，他和萧山栀之间似乎隔着一层东西，那东西开始是张纸，后来逐渐成了一座山。
“阿容，当初听到你和暖阳要成亲的事情，我本来打算离开你的，可那时，我对你有了情，又感动你这些年对我的深情，所以想着分离之前，把自己给你，也算是让我们之间有始有终。可后来，你受了伤，发生了很多我无法预见的事情，包括我有了身孕，我才发现一切都不能再回头……”
陆容“蹭”地坐起来，用力把萧山栀一把搬过来。
萧山栀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蒙了，呆呆地看着他，发现陆容眼睛里似乎有两团小火苗，这还是她第一次见陆容发怒的样子，“你怎么了？”
“萧山栀，其实你远远没有嘴上说的那么爱我，从十四岁到现在，我对你，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没有我，你也过得很好，这些年，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而你，不过是被我的深情感动了而已。”陆容今日才意识到，十四岁时萧山栀对自己的伤害有多深，得知自己曾被她暗中再次抛弃过，他心头的怒火，已经把他全部的理智都烧光了，一激动，他都不知道和萧山栀说了些什么。
“陆容，你什么意思！”萧山栀也坐起来，这段时间积累的委屈、苦闷全部爆发出来，她脸上还残留着泪痕，神情却异常冷淡，看着陆容，质问道。
“我，我……”陆容心里一个激灵，他自己这是怎么了，刚刚对萧山栀说了什么，她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嘴上却喃喃地回答不出来。
“算了，陆容，我今天很累，想好好休息，你去书房睡吧，等明天我们脑袋都清醒了，再好好谈谈。”萧山栀强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声音沙哑，说完，无力地躺下，和刚一样，背对着陆容，蜷缩着身体，用被子将自己紧紧地裹住。
陆容肠子都悔青了，他曾发誓不会让萧山栀收到一点伤害，而今天却重重伤害了她。“山栀，你好好休息吧。”说完，披上外衣，慢慢踱出了房间，转身关门时，再看了眼萧山栀，陆容心口绞疼，他叹了口气，最终轻轻地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