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追妻记(89)
这晚，萧山栀流了一夜的泪，天快亮时，才慢慢睡去，醒来，已是晌午。她坐在书桌前，犹豫了半天，才落笔写下数行文字。
洗漱完毕，从衣橱中挑了一件最朴素的衣服穿上，萧山栀环顾了生活了两个多月的房间，好不容易才适应了现在的生活，如今就要告别了。她苦笑一下，带上山茶，和初十六说了声出去一趟，便慢慢走出端王府。
从后院到前门，一路上，萧山栀都在仔细观察着，住了这么久，这还是她第一次留心看所谓的“家”，端王府果然如传言那般风景秀美，构造奇巧，一山一石，一湖一桥，回廊、花树，都错落有致，移步换景，别有韵味，可惜，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萧山栀把山茶送回萧府，嘱咐奶妈照顾好她后，就要离开。
山茶察觉出萧山栀的异样，哭着不让她走。
萧山栀无奈，只得安慰她半天，和她说过段时间就回来，并答应带她去郊外玩，山茶这才肯放她走。
萧山栀呼出一口长气，去街市上买了匹马，便策马朝郊外奔去。
陆容昨晚也是一夜未合眼，他知道除了长公主她们使坏以外，他和萧山栀之间，本身就出现了问题。萧山栀婚后过得并不如意，却只是一个人默默承受，不肯向他吐露分毫。他自己又何尝没有问题，已经得到了萧山栀，如今却更加贪心地想要她如自己爱她一般来爱自己，最终残忍地亲手把两人之间的生活搅乱。这天，他整个人恍恍惚惚，脸色阴暗，其他人都知趣地没有打扰他。直到初五来叫他回府，陆容才发现此时天色已黑，自己竟在桌前一动不动地呆坐了一个下午。
“王妃呢？”回到府中，并未发现萧山栀的身影，有些焦躁地问初五他们。
“王妃下午早些时候，带着小姐回了萧府，一直没有回来。王爷，初十六已经去接王妃去了。”初十五答道。
“王爷，王爷，不好了，王妃不在萧府。”刚巧初十六回来，焦急地禀道，他身后跟着一人，竟是萧剪秋，“王爷，山栀留下条子说去有事要去陈家马场一趟，她和您没有闹矛盾吧。”萧剪秋回家，正好碰上初十六，想起当初萧山栀和林河闹矛盾，也是总外郊外跑，又看着初十六慌慌张张的表情，心中越发不安，索性跟着初十六一起来了端王府。
“叔叔，我和山栀没有什么事情，她今天突然接到陈家的信，说那边有事，要过去看看，也给我留了条子。”陆容将萧剪秋带回书房，撒谎安慰他。
萧剪秋虽然有些不相信，但也不好追问下去，毕竟是他们小夫妻之间的事情，“好，那我先回家了，□□他们还在家等着我呢。”
陆容把萧剪秋送出门，让初十五把他送回家，这才又转身回了府。他去寝室翻了翻，果然看着萧山栀留在枕头下的信，陆容不安地手都抖了起来，抖抖索索地好不容易打开信封，拿出信慢慢看完，眉头越皱越紧，“果然，我对你什么都不是！”喃喃低声自言自语道。
信中，萧山栀说自己需要时间好好思索下她和陆容之间的问题，两个月后会给陆容答复。
陆容一拳挥向桌子，桌子上的茶杯都晃了一下，有一个直接跌落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初五不放心，敲了两声门，没有听到陆容答复，也进来了，看着陆容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暗叹一声，这个萧山栀，真是害人不浅，小心翼翼地问道：“王爷，需不需要我去把王妃请回来？”
“不用了，初五，传出去，说我听信了谣言，和王妃闹了矛盾，将要和离。”陆容觉得趁此机会，彻底回击长公主她们，免得日后再闹幺蛾子。他真怕有一天，自己会和林河当年一个下场。
谣言越传越烈，就连炎武帝都听到了风声，一日下朝后，把陆容单独叫到了养心殿。“小六，你俩这是又闹哪一出？这好日子才过了几天！”炎武帝也得知了那些污蔑萧山栀和居居的话，知道八成是长公主家传出来了，但他相信陆容不会在意这些流言蜚语，可据探子来报，萧山栀的确离开了端王府，炎武帝觉得自己真是弄不明白这两个人了。
“父皇，如果这次我找到了确切的证据，证明确实是姑姑所为，父皇会为山栀和居居主持公道吗？”陆容冷冷地质问着炎武帝。
“小六，朕已经当着所有人的面，介绍了居居，也没有人敢质疑居居的身份。至于萧氏，传的这些话里也不都是假的，有些话朕也曾当着你的面说话，嘴长在百姓身上，除了萧氏，我们哪一位不曾被百姓议论过，萧氏如果连这些都不能承受，那只能说明她不适合做你的王妃！”炎武帝被陆容的态度惹恼了，语气也严厉起来，眼前这些事，虽说是有人刻意为之，但到底是萧山栀私行有亏，被人抓住了把柄。
“父皇，我该怎么办？她都嫁给我了，但我还是奢求她更多爱我一点，多信任我一点，现在倒好，我终于把她逼走了。”陆容蔫了下来，扶着额头无力地叹息着。
“小六，后面的谣言是你传出来的，可对？你想把这些人引出来，看看他们下一步还有什么行动，可是，你这么做，只会把萧氏推的越来越远。还有，你对她，太过于患得患失，换句话说，你并不信任她。如果你们连信任都没有了，以后怎么还会继续在一起？你好好想想吧，如何保护她，如何爱她，这些事情别人都帮不了你，就只能靠你自己想明白。”
陆容魂不守舍地回到了王府，只有十来天，再也没出门，除了发呆、练剑就是反复看着侍卫传回来的写着萧山栀近况的信件，初五他们心里着急，却又不知从何劝说。
暖阳听闻陆容和萧山栀已经分开，就再也坐不住了，她哀求长公主去炎武帝那里求求，把她赐婚给陆容，哪怕是做平妻也行。她从见到陆容的第一眼，就爱上了他，对他念念不忘，和林溪一样，只是林溪放下来，她却中了魔症。即使陆容从来没有给过她好脸色，心里没有她，她这一辈子也要呆在陆容的身边。
“暖阳，傻孩子，祖母当初是看中了小六的权势，才想着把你嫁给他，如今他与皇位无缘，心里又只有萧氏一人，你又何苦这么执着？”长公主在上次皇太后的生辰时，已经发现皇太后对萧山栀的态度彻底转变，而自己，没了皇太后撑腰，如何敢去惹炎武帝和陆容。
☆、不放手
“祖母，如果不能嫁给端王，那就我就去观里做姑子。除了他，其他任何男人我都看不上！”暖阳哀泣地求着长公主，长公主终究是心疼她，“罢了，我再去求求皇兄。”她摸了摸暖阳的头顶碎发，无奈答应。
几日后，长公主先是去了景阳宫，和皇太后说明了来意，“昌德，你让暖阳死了这份心吧，事到如今，再去求皇上又有何用？说实话，萧氏虽出身低，嫁过人，可是她的容貌才艺你们也是有目共睹的，放眼京城，哪一个名门女子能比的过她。暖阳还小，等过几年，她会遇到对的人的。”
“母后，您和昌德在聊什么？”炎武帝今日难得清闲，抱着居居，来给皇太后请安。
昌德和炎武帝问安后，她还是不甘心，说道：“皇上，我刚才和母后再聊暖阳呢。”
“哦，暖阳怎么了？对了，她今年也快十八了吧，朕给她找个好人家，可好？”炎武帝心里冷笑，这个姐姐胆大无脑，还真中了陆容的圈套。
“咳咳……，把居居给哀家。”皇太后故意岔开了话题，从炎武帝怀中抱过居居，同时朝长公主使了个眼色。
可长公主一听炎武帝要给暖阳指婚，急了，根本没有注意到皇太后的示意，“皇兄，暖阳还是想嫁给小六，听说萧氏已经搬离了王府，不如就让暖阳去小六身边照顾他吧，就算是平妻，暖阳也乐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