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住时光不许动(28)
“哥诶?”
“诶诶诶?大哥!”
孙菲菲没理杨怀宁,拉着时浅走得飞快,一边走一边和时浅说:“我和你说,晏辞周五放学真的去打架了。王嘉玮你知道吗?”
孙菲菲语气特八卦,还透着股小兴奋。
时浅很努力地配合,很真的地想了一下王嘉玮是谁。
“算了,我猜你也不晓得。不过不重要,我也不晓得,我也是昨天第一次听说。王嘉玮是十八中的老大,噫,好中二。”
“就上次小高考模拟考,你知道吗?他女朋友也在我们学校考试,叫什么菁菁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考完试他女朋友在校门口堵到了晏辞,你知道吗?”
时浅:“我不知道……”
“没事,这个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知道谁传的,那个什么菁菁勾搭不成反咬一口晏辞,说晏辞招惹他,王嘉玮知道后扬言要打晏辞,带着十几个人来校门口堵人。没堵到,被晏辞反揍了一顿。”
时浅没消化完,身后的杨怀宁摸着下巴,咂了下嘴,说:“我滴乖乖,我们小晏哥哥这么浪的吗?”
到了班级,冬青已经到了,众人都没敢说话,虽然早读课还没正式开始,但大家纷纷摸出了书,装模作样地默看了起来。
早读开始前两三分钟,晏辞单手拎着包,一副没睡醒的模样踩着点儿,晃了进来。
时浅给他让了位置,晏辞坐了进去,他没睡醒的时候,精神不太好,基本没什么表情,眼皮一耷拉,唇角微抿,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小爷没空理你的气息。
早读开始,书声琅琅。
冬青巡视了一圈,去了办公室。
顿时,班级里读书声小了一个度,后排甚至有人从抽屉里掏出了肉包子,偷偷啃了起来。
一口下去,班级里弥漫了一股子肉腥味。
杨怀宁和打地道战的一样,伺机窥探了一圈周围情况,半侧过身子,抖着腿喊晏辞:“大哥?”
晏辞闭着眼睛,没什么反应。
“大哥?”
“晏辞?”
晏辞终于有反应了,换了个姿势,支着下巴看着杨怀宁,眼底一片漆黑,意思很明显,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杨怀宁懂了,很上道儿,“你真揍了一顿王嘉玮?”
晏辞一脸你不是在放屁的表情。
“为了那个什么菁菁?”杨怀宁思维有些凌乱。
不是,兄弟,你是有情缘的人啊!你情缘还坐你边上。
晏辞终于说了一句人话:“不是。”
杨怀宁还想再问,冬青进来了,啃肉包的同学迅速消灭了证据,杨怀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了过去,大声读出了“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时浅心里像爪子挠的一样,实在憋不住,悄悄伸手推了推晏辞。
晏辞低头,靠进了一点儿。
“那个,他为什么要打你?”
“为什么?”晏辞有了点精神,恢复了平时的吊儿郎当,唇边浮了点笑。
“嗯。”
靠进时浅,晏辞低着头,看着时浅的眼睛,说:“大概我长的比较帅吧。”
时浅:“?”
做人不要太晏辞。
第27章 第二十六天
Chapter.26大佬教你手把手撩妹
联考来的很快,似乎又在预料之中。
同学们都习以为常了,几乎感受不到什么紧张气氛。
为期三天的联考很快过去。
考完当天晚上,先考完的数学、物理和化学成绩就出来了。
晚自习第一节课下,化学老师前脚刚挪开跨出教室门,安静的教室中迅速热闹起来。
“卧槽,你个逼不是告诉我物理考毁掉了吗?”一个同学迅速扭头,扯了后桌人的试卷看了一眼。
“意外意外。”被扯走试卷往后缩了缩,双手搭在脸上,笑得不能自已。
“我信了你的邪,你个逼满嘴跑火车——”
“真意外诶!”
时浅订正完上面的化学错题,一抬头就看见杨怀宁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时浅和杨怀宁默默对视了一眼,杨怀宁一脸悲痛地扭过了头,脸冲着晏辞。
晏辞左肩抵着墙,指尖夹了张试卷,垂着眼的模样宛如老僧入定。
刚考完试,除了坐班的老师,其余有改卷任务的老师都在办公楼,班级里不要太热闹,群魔乱舞。
而晏辞就在这一片群魔乱舞中神游太虚,仍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巍然不动。
睡得很香。
睡得很目中无人。
睡得很欠揍。
杨怀宁酝酿了会,扯开了嗓门,用堪比乐器界的流氓乐器唢呐的音调喊:“睡尼玛呢,起来嗨!”
声音之大,最后还破了音。
孙菲菲一手捂着耳朵,一手拖着板凳,远离了杨怀宁。
时浅离得近,甚至瞥见了晏辞垂在额前的碎发被杨怀宁的破音气流喊得吹了起来。
吹了起来!
银色柔软的发微微翘起,露出漂亮的额头。
由于破了音而漏出来的不明液体就那么顺势哔准了晏辞漂亮的脸。
“……”时浅默默往后挪了挪,拿试卷挡住了大半张脸。
晏辞被喷醒了,左肩抵着墙壁,虚眯着眼看着杨怀宁,脸色不明。
几秒的沉默后。
夹在晏辞指尖的化学试卷掉了下来。
抬手,晏辞摸了摸自己的脸,脸色有点黑。
杨怀宁迅速扯过化学试卷挡在自己脸上,喊:“大哥大哥,我们有话好好说话,文明人,动口不动手啊——”
“哦?”晏辞站了起来,大半个身子歪靠着墙,慢慢地抬起了自己的手,将手放到了杨怀宁的后脖子那儿。
杨怀宁嘶了一声,嘴上还不忘念着:“文明人文明人文明人!”
“我没说过。”
杨怀宁表情夸张地啊了一声,一手拿着试卷,一手扒在时浅课桌上,喊:“班长,你家叽打我!”
“家、家叽?”
“这不你们家的黄鸡吗?”
时浅不由自主地看了眼晏辞,发现晏辞也在看自己,条件反射似的将挡在脸上的试卷又往上移了移,直到试卷盖到眼尾下方。
晏辞看着时浅的小动作,有点儿想笑。
他刚睡醒,有些惺忪,眼底很黑。
时浅眨巴了眼睛,理直气壮地反望了回去。
晏辞左手摁着杨怀宁,背抵着墙,右手指尖慢慢从自己眉骨边滑下,动作轻缓。
“喊我家家花也救不了你。”
“哦凑,不是大哥我错了,轻点轻点,啊啊啊疼疼疼——”
“家花哦!”孙菲菲意味深长的念了一声儿。
时浅:“……”
“大哥放下屠刀,我们订正化学试卷,大哥有什么不会的地方请指教,小弟一定鞍前马后啊。”杨怀宁已经快缩到了桌子底下。
孙菲菲看不过去,卷了试卷敲到了杨怀宁头上,说:“要你教?人家化学除了最后一题的最后一个小问,其余全对。”
“要你教,要你教人家怎么写错题吗?”
杨怀宁一听,眼睛迅速亮了,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说:“我看看,大哥带带我!”
杨怀宁化学不错,几乎不会出年级前五,偶尔运气好还能冲到年级第一。
“啧啧啧。”杨怀宁拎着晏辞的化学答题纸,一边看一边点头,“可以可以。除了字我看不太懂,你也不怕咱阅卷老师直接给你打零分……”
“你皮又痒了?”晏辞睨了一眼。
杨怀宁屈指弹了下试卷,薄薄的纸张发出撕拉一声儿,阴阳怪气的学着化学老师的音调说:“哎呀,我看哪女生在这方面就是不如男生,死脑筋,脑筋转不过来。”
这句说完,杨怀宁又恢复了正常音调:“等下他又要拿我们班男生和女生说事了,烦不烦?”
“神烦这套,又不是家里有皇位要继承,都什么年代了还重男轻女?”
孙菲菲点了点头。
时浅捏着橡皮,揉了揉。
“重男轻女?”晏辞单脚踩在时浅板凳的横杠上,左手闲闲地搭在窗框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