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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住时光不许动(65)

作者: 卿白衣 阅读记录

简单地打了个招呼,陈璟拎着大购物袋,进了小巷。

小奶橘逐渐安静了下来,见时浅要走,两步跳到时浅身边。小奶橘绕着时浅走了一圈,最终橘黄色的小脑袋讨好似的蹭了蹭时浅。

“砰”的一下,时浅的心里像是被塞了块棉花糖,软绵绵的。

连着喂了好几天,小奶橘终于给了她一点点回应。

蹭完时浅,小奶橘又蹲在了晏辞的脚边,喵了一声儿,毛茸茸的橘黄色小脑袋又小心翼翼地蹭了蹭晏辞。

它的动作很轻,又软绵。

有点儿像小时浅,刚开始也是这幅模样,挺冷艳的,后来慢慢驯服下来,会主动贴上来蹭你。

撩而不自知。

很欠办。

晏辞半蹲下身子,拍了拍小奶橘的脑袋,摸了摸。

小奶橘亲昵地顶了顶晏辞的手掌心。

有那么一瞬间,时浅觉得刚才心里的那块棉花糖被滴了几滴柠檬汁,酸溜溜的,酸的冒泡泡。

她喂了它几天,人一脸高贵冷艳,吃完就跑。

怎么见到晏辞就嗷呜喵喵?

都是猫科动物?同科相吸?

“为什么它会蹭你?”

夜幕降临,明黄的灯光逐一亮起,从街头到巷尾。

晏辞牵着时浅,走在前面,听到时浅的问题,不由地笑了一声,问:“这么酸?你是酸菜鱼吗?”

喻见不太懂什么是酸菜鱼,插了句嘴:“什么是酸菜鱼?”

周梒江眼尾低了一点儿,目光从喻见身上略过,开了金口:“它可能是只母猫。”

母猫?

开了屏的孔雀?

喻见没忍住,笑了出来,越笑脑洞越大,说:“不啊,还有一种可能,我们可以借用一下ABO文里的设定。”

“晏辞在标记了小浅浅之后,小浅浅身上就有了晏辞的味道,晏辞身上也有了时浅的味道,那只小奶橘因为晏辞身上有时浅的味道,自然会去蹭晏辞。”

喻见说完,觉得自己脑洞很棒。

几乎不看小说的晏辞凭着感觉,抓了个重点:“标记?什么意思?”

标记。

被喻见科普过的时浅,耳根子一点一点红了起来,一下子抓紧了晏辞的手。

晏辞看着时浅,时浅表情还是一贯的冷清,但最敏感的耳根子红了。

凑近了一点儿,晏辞用仅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崽崽,你背着我偷偷去补课了?”

“没、没有!”时浅紧张了一下,矢口否认。

喻见只是给她科普过设定,只是设定。

而已。

晏辞看着时浅一副被踩了尾巴的样子,想叫又不敢,觉得有意思极了。

小女朋友长大了,自己偷偷去补课了。

喻见脑洞一开就停不下来,在周梒江耳边叨咕着,“诶?然后那个谁,就是刚才巷口的那个,像不像书里的反派男二,连设定都很符合一般小说的设定,面儿上是谦谦君子,整天挂着一副温柔和煦的笑,但背地里到处放火折腾。”

时浅:“……”

“不过这种反派有点儿太普通了,一般是活不过第三集的。我喜欢那种冷血的反派,越冷血越强势越好,强制标记,将女主囚禁起来折磨,一言不合就飙上环城公路200迈,挫掉女主所有的锐气——”

喻见越说越开心,越说越开心,直言道:“我觉得周梒江天生就适合这种反派。”

时浅:“……”

晏辞:“……”

“那可真是太适合了,话没有一句,一言不合就打架,半夜三点多还在昆仑打架,把浩气阵营帮的帮主摁在地上打的死去活来,不要不要的。”

“喻见?”周梒江停下了步子,问:“你是敦煌来的黄焖鸡吗?”

“什么?”喻见想了一下,没明白。

“壁画多。”周梒江回了三个字。

喻见愣了愣,连起来想了一下,敦煌来的壁画多……壁画多……

逼话多。

???

“黄焖鸡呢?”喻见又问。

周梒江懒得开口了。

晏辞给了点提醒,“字面意思。”

喻见安静了下来,跟在周梒江后面一边走一边想着黄焖鸡的字面意思。

黄焖鸡……

黄……

闷……

辣鸡?

又黄又闷又辣鸡?

敦煌来的壁画多的黄色辣鸡?

喻见::-)

周梒江给我洗!

立马给我洗!

战场可以输,jjc可以输,周梒江必须给我死!

最后一个晚上,原本应该和谐一点儿的气氛,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了个调调。

晏辞对喻见的脑洞不太感兴趣,牵着时浅的手放进他卫衣口袋中后,他松开了时浅的手,从时浅的手腕骨开始玩起。

指腹顺着时浅纤细的腕骨向下,贴着那根明显的青筋,缓缓贴进时浅的手掌心,指尖不轻不重地揉捏着时浅的手掌心,时不时勾一下。

他玩的越是认真,时浅越是紧张。

有时候晏辞越是漫不经心,越是让人难招架。

好比这时候。

他什么也不说,也不问,刚才陈璟过来招惹他折腾起来的小脾气还没下去,虽然他现在感兴趣的是别的什么,但压着的那点儿小脾气还带着凶狠的力道。

手指骨节被他整个玩了一遍儿,时浅越来越热,连呼吸声都小了不少。

“补课补了什么?”晏辞玩够了,闲闲地开口。

“没……”补字还没说出口,时浅的手掌心被晏辞的指尖挠了一下。

痒的。

“偷偷吃独食,不是好习惯,崽崽。”晏辞声线低了一点儿。

时浅:……

她真没偷偷补课。

“标记?”

时浅木了一张脸,用了晏辞刚才说的话,回:“字面意思。”

晏辞听了,笑,下手更狠了一点儿。

第65章 第六十四天

Chapter.64一百二怎么说

元旦假期,最后一天。

送走喻见和周梒江,晏辞又将时浅送了回去。

下午三四点的光景,小巷子里安安静静的,早起结的冰早就化开了,一切都蒙上了一层稀薄的热意。

房顶上蹲着几只花白的猫,有肥有瘦,正趴在那儿晒着太阳。

太阳光并不热烈,忽略那层稀薄的温度,甚至有一些阴冷。

时浅向后退了几步,退到小巷子的阴凉处,半眯着眼看这屋顶上的猫。几只猫咪们团成一团,占据着各自的一角,有家猫,也有流浪猫。

想到喻见,时浅那股子失落感更重了一点儿。

也不知道喻见经历过什么……

昨天晚上睡觉之前,喻见听到外面的野猫叫,突然问她,为什么有些人会随意丢弃不需要的东西。

可能是太突兀,喻见反应过来,抿着唇笑了一下,指了指窗台,换了个替代词,说:“猫。”

为什么有些人会随意丢弃猫?

因为不需要了。

不需要了就丢掉。

合情合理。

就像有一次开班会,她们冬青老师说的一样,因为不被需要,所以从出生开始,她就被丢弃在医院附近,任其自生自灭。

但当时冬青老师笑了一下,一点儿也不像不被别人需要的模样。

她说,并不是所有的人生来都是不被需要的,人从被生下来的那一刻开始,就一定有他存在的理由,就一定有人会需要你。

你可以是一个英雄,可以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平凡人,但一定有存在的理由。

人生苦短,如浮萍如蜉蝣,不过一朝暮而已。

你会长大,你会遇见更需要你的人。而你所要做的就是努力,再努力一点儿,做好你觉得值得的事情。

动了动被冷风吹的有些僵硬的手指,时浅贴着墙,慢吞吞地给已经关了机上了飞机的喻见发消息。

【时浅:你昨晚问我的那个问题,我突然想起来我们冬青老师,她有一次开班会的时候开玩笑似地和我们说,她从出生开始就是被扔掉的那个,就像我喂的那只小奶橘一样。因为不被需要,所以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