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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住时光不许动(66)

作者: 卿白衣 阅读记录

【时浅:一开始我们班学生都以为冬青老师是在开玩笑,毕竟我们冬青老师平时很温柔,性格也很好,一点儿也不像被丢弃的那个。】

【时浅:再后来有一次评讲试卷,讲到木心的阅读理解,那上面有一句话她念了好几遍,所谓万丈深渊,下去,也是前程万里。她和我们说,在没遇到某个人之前,她被抚养她长大的人需要,她的出生和被丢弃也并不是一个错误,因为时间很长,需要和被需要是相互的,总有人需要她,也总有人会爱她。】

【时浅:=w=大概是这样的,虽然我们班男生都说她是过来秀恩爱的!我们老师很可爱,试卷一合,理直气壮地和我们说就是秀恩爱的。忘了说!那个某个人就是晏辞的哥哥(*`▽*)】

打完全部的话,时浅松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蹲在房顶上的猫们。

它们一个人慵慵懒懒的,将自己团成肉团,一边晒着太阳一边打着瞌睡。

没觉得自己多可怜。

她和晏辞也是,需要和互相需要。

他有他的柔软,他有他漫不经心下的选择,他一点一点儿带她去看不一样的世界。

隔天,返校,考试。

第一天,上午考语文,下午考数学英语。下午的时间被压的很紧,两场考试之间只休息了十分钟不到,又开始了第二场考试。

语数外还好,不复习也能考。

考完最后一门英语,元旦假期没怎么复习的同学,在吃完晚饭后,又急急忙忙回到教室,开始复习明天要考的四门。

教室中的气氛陡然一紧。

时浅看了看考试安排表,决定先看看以前做过的生物试卷。

刚拿出钉好的生物试卷,杨怀宁吃完晚饭回来了,人还没坐进去,声先来了。

“我滴个龟龟,一晚上背完政治历史不是梦,见证奇迹的时候到了。”

“诶诶诶,万一你今晚翻车了呢?没背完怎么说?”

“我翻你个瓜皮,这能不背完吗?熬夜也要看完啊,回头大题没答出来,饼哥不得抽死我?”

“我杨哥什么时候这么有自知之明了?饼哥不是说,万一哪天你飞黄腾达了,做了国家主席,让你苟富贵,勿相忘的吗?”

“滚啊。你个瓜皮在说什么?”杨怀宁靠在孙菲菲桌子边,单手撑在孙菲菲桌子上,回着后面男生的话。

孙菲菲早就起身给杨怀宁让座了,杨怀宁一直没进去,在双方斗嘴斗到第N回合的时候,杨怀宁终于伸了一条腿进去。

孙菲菲忍无可忍,说了一句:“有的人腿是进去了,这嘴还没回来呢。”

杨怀宁听了,跟着笑了一声,大跨步,长腿一伸,勾着凳子就坐了进去。

“诶诶诶,怎么回事?有的人嘴是跟着回去了吗?”后面的男生继续贫着。

“你看我理你吗?”杨怀宁一边收拾试卷,一边回道。

整理好试卷,杨怀宁想起了晏辞,“我们小晏哥哥今天好沉默啊,难道是上午的语文试卷把我们小晏哥哥心态考崩了?”

突然被cue的晏辞,上半身歪靠在墙边,左脚踩在时浅凳子的横杠上,手指捏着矿泉水瓶,轻轻地晃了一下,懒散地开口:“是啊,心态崩了,保守估计一百二以上。”

一百二以上?

他们理科生,不考语文附加,语文满分是一百六。

晏辞一百二什么水平?

吹牛皮都没带草稿纸。

“你有点儿膨胀啊?兄弟。”杨怀宁瞅了又瞅,一脸沉痛地说:“唉,你看看我们这次语文试卷多变态啊,已经把我们小晏哥哥考疯掉了。哦歪,我要报警了,神经病院吗?我们这里有人疯了。”

晏辞缓缓地放下矿泉水瓶,偏过头,看着杨怀宁,突然笑了一声,“直白点儿。”

“什么?”

“想挨打就直说。”

杨怀宁:“……”

临近晚自习,教室里的打闹声渐渐停了下来,取而代之地是朗朗的读书声。

时浅动笔算完一道遗传学的大题,放下了笔。

课桌底下,时浅被宽容的校服包裹着的手指伸出了一点儿,指尖捏着晏辞腰窝处的校服衣料,轻轻扯了扯。

晏辞向下瞥了一眼。

真瓜皮。

又贴着他腰窝,指尖捏着他的校服,软趴趴地搭在那里。

她的指尾不经意就扫过。

晏辞捏着矿泉水瓶口的手指稍稍收紧了一点儿,以为瓜皮喵小女朋友又要求蹭求抚摸的时候,听见了一声细细软软的:“一百二以上?”

“……”晏辞点了下头。

小女朋友时时刻刻都在为他的学习成绩操碎了心。

“没一百二怎么说?”时浅又扯了一下晏辞的校服下摆。

“有一百二怎么说?”晏辞反问,声音一低,要笑不笑地说:“什么奖励?小崽崽,嗯?”

“奖励一本王维诗选。”

晏辞:“……”

时浅又很认真的接道:“王维又称诗佛,读他的诗可以静心寡欲,嗯。”

晏辞:“……”

言下之意是他最近太重.欲了?

第66章 第六十五天

Chapter.65仰卧起坐

“离下课还有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政治老师饼哥单手叉腰,站在讲台上,颇有气势地看了看下面坐着的一群小崽子,拎起试卷抖了抖,故意顿了那么几秒,说:“考试卷上的大题我们就先不讲了,下节课再讲。考虑到大家刚考完试,也比较辛苦,听写就不听了。但——”

饼哥又顿了一下,尾音跟着一扬,“我们接下来谈谈这次的考试成绩。”

雄浑的男中声刚落,教室里安静的不能再安静,连刚才窸窸窣窣的声音都没有了。

更有害怕被饼哥点名的男生悄悄低下了头。

“来,头都给我抬起来!”饼哥拎着试卷又抖了一下。

单薄的纸张发出哗啦的一声。

“这次试卷难吗?”饼哥睨了一眼下面的众人,视线落到了第四组靠窗位置的某个人身上。

本该继续保持安静的教室,突然从角落里冒了一声儿:“难啊——”

估计是声音没刹住,拖长了的啊音陡然一低,像鸭子叫。

安静不过一瞬,整个教室里哄堂大笑。

晏辞食指抵在耳边,抬眼看了看饼哥,结果发现饼哥也在看他。

对视了几秒,饼哥睁圆了眼睛,说:“这试卷还难?晏辞同学都能考A,这还算难?”

晏辞:“……”

他什么时候成了政治试卷难不难的计量标准?

“我靠,我小晏哥哥都能考A了?”杨怀宁刚一开口,被晏辞从后面踹了一脚。

“哎哟。”杨怀宁显然没想到晏辞今天这么暴躁,突如其来的一脚让他的声音都变了形,说道:“那我晏哥必须是A啊,不是A天理难容啊。”

孙菲菲看杨怀宁自作孽不可活的样子,摇了摇头,感叹似地说:“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杨某人,有数?”

时浅揉了会橡皮,看了看单手撑在耳边的晏辞,唇角微微翘了一下。

站在讲台上的饼哥丢了试卷,改为双手叉腰,开始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来教训学生,“我就不懂,都这时候了还有人能政治考不到A?”

“9102年了,国家还要实现共同富裕呢,你们啥时候也给我整一个实现共同奔小康?给我也整个A出来?”

架不住饼哥说的实在太过幽默,紧张的氛围中冒出了几声憋不住的笑。

“噗——”

“哈哈哈。”

“笑?笑什么笑,还笑?再笑的等会小节体育课到我办公室来背书,你可以一边背一边笑给我听。”

饼哥说完,扭头看了眼时间,卷走了讲台上的试卷,接道:“下课。等成绩全部出来再和你们算账,没考过晏辞的都到我办公室里来笑,排好队一个一个笑。”

饼哥一走,教室里的气氛又重新活跃了起来。

杨怀宁跟在晏辞后面,一边下楼梯,一边嘴贫,“兄弟,你今天也太暴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