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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深渊的Ta(502)

作者: 九十九六七 阅读记录

尸体的检验结果由受理这个案件的部门做告知笔录交给了负责继承察登科财产的堂哥,因为涉及到客栈的出让费,不少亲戚都抢着来负责处理这一家人的身后事。

陈月洲没有参与也没去,毕竟自己不过是个三代以外的远亲,何必搅合进别人家的破事里。

十一月十三号那天,察登科的堂哥补办了察登科和陈小姨的葬礼,陈月洲去露了个脸,就匆匆离开。

当晚,松了一口气的陈月洲躺在床上,久违地,感觉自己一直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

但是,疑虑还是在心底迟迟未能消散。

端琰来到他的床边,伸手轻轻揽过他的腰肢,低头一寸一寸亲吻着他的脸颊,用轻柔到不能再轻柔的声音问:“好一点了?”

“嗯。”陈月洲点了点头。

“明天就走吧。”端琰道。

“去哪儿?”陈月洲问。

“去接下来该去的地方。”端琰道,“让你心情好一点。”

“也好吧。”陈月洲有气无力地应着。

“晚安。”端琰又亲了下陈月洲的脸颊,原本想起身走开,却在抽身离开的那一瞬间重新回到了床上。

“我想抱你。”端琰道。

陈月洲转头看了眼端琰,见对方目光灼灼,本能地吞咽了口水,片刻后,点了点头:“我也是。”

“魔王”和“勇者”之间的疯狂一直持续到半夜。

陈月洲不知道是自己太久没做还是端琰太久没做,也许是两个人都太久没做的关系吧,自己似乎无比mǐn感,而端琰似乎无比渴求自己。

那份渴求是疯狂的,让他几乎不能呼吸。

那天晚上,是他头一次在这样的事情中感受到了疼痛。

可是因为太累了,做完之后他就躺在端琰怀里睡着了。

第二天,陈月洲中午才从床上爬起来,端琰似乎有事要出门一趟,给他留了条微信就先暂时离开了。

陈月洲从床上爬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做的关系,总觉得身子有些累。

他慢腾腾地下床换衣服,走到镜子前整理头发时他才发现,自己身上除了大大小小的“草莓”之外,腹部似乎多了些颜色很重的东西。

他靠近镜子仔细看了看,才发现是压印,数了数,总共七个印记。

这是端琰昨晚疯狂的时候在他的腹部咬下的牙印,到现在看还血红血红的,当时下嘴应该挺重的。

陈月洲顿时了然:难怪昨晚忽然间好疼,原来是端琰咬了自己。

不过这个男人也真是脑子有问题,没事干咬自己小腹做什么,又没有赘肉,不嫌难下口吗?

还是说这是新的play?

可是自己并不喜欢SM,自己也不是M,下次还是给他说一下自己不喜欢这样子比较好……

穿好衣服后,陈月洲快速洗漱一番,也懒得照镜子给自己化个妆什么的,走出房间去餐厅叫了份三明治吃着。

最近精神压力太大,一直处于紧张状态,本来就没好好吃过饭,昨晚又和端琰战了个痛快,这会儿真是饿得肚子咕咕叫。

连续叫了三份三明治,陈月洲这才觉得肚子饱了些,他又点了杯奶茶,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就在这时,从身后走来一个人,坐在了他对面:“哟,早啊,弟妹,我兄弟有点小事需要处理,我等会负责接你离开。”

是梁帆,这小子又将头发染回了金黄色,看来最近他们家应该没什么大事需要处理了。

“你好。”陈月洲应了声。

“第一次见你没化妆就出门……”梁帆歪着头打量着陈月洲,“比你化妆后看着善良多了。”

陈月洲:“……”

意思是说自己化妆后显得不善良吗?

自己明明长得和白莲花似的,怎么看都善良才对……

“你哥哥那边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梁帆问。

“不是我处理的。”陈月洲道,“我只是个三代以外的亲戚,轮不到我插手,处理丧事的人负责继承察登科的遗产,他们家里那帮子亲戚现在还撕得头破血流呢……”

陈月洲叹气:“人家从一开始就把我排挤在外面,刚好我也不想参与,他们喜欢抢就抢吧……”

“这样啊……”梁帆应道,点了杯奶茶,顺便道,“节哀顺变啊,弟妹。”

陈月洲靠在椅子上,没再说话。

“不过,弟妹,你也对我们家端琰好点呗。”梁帆撑着脸道,“看你这些日子光顾着哥哥忘了男友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德国骨科’发作了呢……”

“怎么可能……”陈月洲咧咧嘴,心底却有一瞬间有点虚。

这个人还真不愧和端琰是一起长大的,敏锐程度都这么相似……

“不过,我没想到梁米薇那么狠……”梁帆看着陈月洲又换了话题,一脸可惜地摇了摇头,“我还以为她就是个能吱吱呀呀乱叫、却不敢做什么大动作的家伙,干不了这种挥刀砍人的事。”

“她又没挥刀砍人,下毒罢了。”陈月洲随口说着,“不过,我原本以为下毒她都不敢做来着,看来兔子急了真得会咬人……”

“啊?”梁帆一怔,“你不知道尸检报告吗?最新的结果已经不是之前的初判断结果了,你不是还被警察叫过去问过很多次话吗?”

陈月洲一听皱起眉头看着梁帆:“不知道,没人给我看,我也没想看,警察问我什么我回答什么,他们也没为难我,再说了,我连作案动机都没有,后来也就没人问我了。”

陈月洲问:“难道察登科不是毒死的吗?”

“是毒死的。”梁帆眨了眨眼,一脸肯定道,“但是察登科身上还有利器伤。”

“……”陈月洲怔住,“利器伤?”

“梁米薇的确是下了毒,警方推断可能是梁米薇先给察登科的母亲下了毒,将对方母亲毒死之后,给察登科下毒,警方后来查证发现察登科和多个女人有过不正当关系,怀疑梁米薇是因为这件事和察登科争吵,期间可能发生了矛盾冲突,当时察登科毒性发作,梁米薇在察登科腹部捅了七刀后,自己也服毒自杀。”

“在腹部捅了七刀吗……”陈月洲一脸不可置信,他感叹,“真狠啊……她下毒都已经让我很惊讶了……没想到还会捅人啊,还捅了七刀……七……”

说着说着,陈月洲握着奶茶杯子的手突然就这么僵住了。

他猛地抬头看向梁帆,眼睛睁得浑圆:“你刚才说……在哪儿捅了七刀?”

“腹部啊。”梁帆道,“就在小腹这个地方,捅了七刀。”

梁帆话毕的一瞬间,一股凉意从陈月洲的脚底一瞬间刺向他的整根脊椎,他的手开始发抖,迅速将奶茶杯放在桌子上,压住自己内心不断放大的恐惧,下意识问:“你……那个……端琰什么时候知道的尸检报告?你告诉他的吗?”

“我?没有啊?”梁帆一脸莫名其妙,“他压根就不感兴趣,怎么可能来问,这几天一直窝在自己房间里面看kindle,根本没出过门。”

“可是我也没告诉过他啊!”陈月洲猛地站起来,禁不住失声大吼。

梁帆被陈月洲这一嗓子吓得打了个机灵:“怎么了?你别激动你坐下来慢慢说……不然你奶茶是不是凉了?我帮你去换一杯……”

梁帆说着,端起陈月洲的杯子转身就去找前台。

而陈月洲,缓缓地坐下,瘫在椅子上,双手颤抖着捂住嘴巴,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他的喉咙里,让他呼吸急促、紧张到几乎上不来气。

七刀……

腹部……

那不是……

跟端琰咬在自己身上那血红的牙印是一样的吗……

不……

应该是巧合吧……

应该不是真的吧……

陈月洲害怕得全身都在哆嗦。

开什么玩笑……

这件事一定只是巧合……

巧合……

对一定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