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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卿,卿非晚(124)+番外

作者: 倏晚 阅读记录

书珃道:“主子,属下都能看得出来这是有人在陷害您。”

容公子又不傻,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那他为什么不理我?”绥晩更不满了。

“谁不理你了?”景翕帝大步走了进来。

因为先前容砚在给绥晩处理伤处,景翕帝便等在了外头,虽然两人是父女,但他到底还是个男子,要避些嫌。

绥晩问他:“人呢?”

“你在问谁?”景翕帝好笑道。

“容砚,他人呢?”绥晩伸头瞧了瞧他空无一人的后头,“他走了?”

景翕帝失笑:“容砚自然是回了容府,难不成你还想他留在宫里?”

绥晩顿时大失所望,嘀咕道:“我倒是想让他留在宫里,也得他同意啊。”

书珃正想行礼,便被景翕帝抬手制止了。他缓缓走至榻边,正好听到她那句小声嘟囔的话,抬手便给了她一个脑嘣儿,笑骂道:“小姑娘没羞没臊的。”

景翕帝坐到榻边,道:“你和朕说说,他为何要留在宫里?你和他何时这么熟了?”

先前绥晩离宫之时说的是想要回尧谷看师父,只不过她说先要替游无望去看一看他的多年好友,景翕帝也信了,便让裴回送她去了桑阳。

绥晩知晓,若是她说她要去找容砚,景翕帝定然不会让她出宫。不得不说,这个理由用得甚好。

“怎么?你们见过?”景翕帝想到她一连走了半年,若不是他写信催促估计她都忘了回宫这事,他眯了眯眼,不禁有些怀疑她先前出宫的目的。

“唔……我倒是想啊。”她捂着脑袋面不改色地道,她缓缓坐起来,扯了扯他袖子,“父皇,正好我的脚腕受了伤,你就把他留在宫里给我治伤好了。”

景翕帝道:“宫中没有御医?”

绥晩不死心地道:“不然你给他一块随意出入皇宫的宫牌也行。”

景翕帝挑眉,“让他随意进宫,然后好让你俩在宫中幽会?”

闻言,绥晩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好法子。

景翕帝抬手便敲了一下她的脑门,道:“想都别想。”

绥晩扁嘴,“你既不让他进宫,又不让我出宫,那我怎么见他。”

即便是出了宫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去找他,他如今已经不是太傅了,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贸然去容府定然会落人口舌。

玥曌就是这一点不好,要以风澜的民风,她即便是未许亲事和单身男子同游也绝不会有人说三道四,可这是玥曌自古以来流传下来的律法风气,哪能因为她一个人说改就改。

绥晩幽怨的小眼神不断地飘向一旁的景翕帝。

“朕让他恢复太傅一职?”景翕帝试探着开口。

绥晩果断摇头拒绝。

“容砚不是朝臣,你让朕如何能找个理由让他出入宫廷?要给公主治伤?这怎么都说不过去。况且,你看他完全没有一点半点要入宫的想法,朕又如何能做这等强人所难之事?难道因为朕是一国之君?朕还不想人不情不愿地入了宫,一出宫就骂朕是个昏庸君王。”

“那他还看了儿臣的脚呢?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平白被他看了去,要以玥曌的律法,他定是要娶了我的。”她不满道。

“人难道不是你硬留下来的?说什么夜深御医难找?朕瞧你就是打着这个主意,人容砚好心给你看伤,你倒好还赖上人家了。再说了,他一个医者见这场面多了去了,就当你是个普通病患,能对你一个小姑娘有什么企图。”

“他还想看谁的脚?!”小姑娘顿时炸毛了。

她委屈道:“他抱了我……”

这还不是情势所迫,而且还是你逼人家的。

“他摸了我……”

景翕帝的眉头一跳。

“还看了我……”

若不是知道是给她包扎了脚踝,甫一听到这话,景翕帝就要忍不住派人出宫将容砚绑来好生询问了。

“是不是还得亲……”

“他敢!”景翕帝顿时变了脸,疾声厉色道,“他要胆敢碰你一根毫毛,朕非摘了他的脑袋不可。”

绥晩没敢说,两人都不知亲了多少次了,虽然每次都是她主动的。

她要是敢说这话,景翕帝还不得立即绑了容砚将他押着拜堂,虽说这人也不一定能绑得到。但以容砚的性子,定然不会让她落人口舌,即便他再多难处也会遵从旨意,可这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她希望他能有朝一日心甘情愿地娶她过门,而不是因为形势所迫。

而且谁不知道他有多中意容砚,只怕看到这种情形最开心的人还是他。绥晩忍不住丢给景翕帝一个白眼,装腔作势。

“朕中意他也不表示他就能对朕的女儿为所欲为。”

景翕帝的脸色突然变得极其怪异,容砚怎么可能是她说的那般性子的人。他古怪地看了她一眼,皱着眉道:“你不会方才趁朕不在又对人家做了什么?”

绥晩看了书珃一眼,无声挑眉,她有那么如饥似渴?

书珃望望房梁望望地就是不看她,何止如饥似渴,简直是如狼似虎,要不是周围还有旁人,她那两个眼神都能直接扑上去把人吃了。

实在是她紧紧抱着人不放手的画面给景翕帝的印象太过深刻,让他不得不怀疑他方才在外头的那段工夫这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舔了舔唇,笑道:“是啊,抱也抱了,亲也亲了,睡也睡了,所有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完了。”

“真是越说越不像样了。”景翕帝佯装怒道,他看着她那不停转溜的眸子,警告她,“不许想那些旁门左道。”

绥晩歪了歪头,一脸天真地问:“什么是旁门左道?”

“把你那些不该有的小心思都给朕收起来。”

景翕帝不由感到颇为头疼,他从来都不担心容砚会对绥晩有何企图,他一直担心的是这个不省事的女儿,如今看来,他果然就更不放心了。

景翕帝苦口婆心地劝道:“晚晚,你说过他有喜欢的姑娘。感情的事强求不来,咱们不能强人所难,免得别人说我们皇家欺人太甚。”

“……”她现在收回这句话还来得及吗?

那是为了不让景翕帝乱点鸳鸯谱,她才说得如此坦白,她哪知道那个姑娘一直都是她自己。

如果她说容砚喜欢的那个人就是自己,那他定然又要问为什么?难道要她说很久以前容砚救过自己一事?那景翕帝定然要说既然两人相识为何如今又这般生疏?然后他肯定就猜得到她先前骗了他,其实两人早就见过面了。

那容砚是兰雪辞的事肯定就瞒不住了,辞之既然相信她,她自然不能给他添堵,从而泄露了他的身份。

对于他的话她没法反驳,一口老血就这样不上不下地哽在了喉咙口。

最主要的是,容砚有喜欢的人这句话还是自己说的,当初说得信誓旦旦,如今想解释似乎也根本无从辩驳。

绥晩感到从未有过的憋屈。

景翕帝继续道:“如果容砚他愿意娶你,朕立刻就下旨给你俩赐婚,但你觉得他会同意吗?”

这话真是一针见血地扎到了她的痛处,是的,他不愿意。不是不愿意,而是不能,这才是最根本的问题所在。

绥晩猛地躺下去,一把蒙住了头,父皇总是说什么大实话,太讨厌了!

景翕帝叹了口气道:“晚晚,虽然父皇也很赞同你和容砚在一起,但感情一事总归是勉强不来的。”

他安抚地拍了拍她身上的被子,缓缓站起了身,朝前走了几步,他倏然想到一事,于是又转过头来对着被子里的人道:“正好如今伤了脚哪都去不了,你这几日就在殿内好生待着,不许再打那些乱七八糟的主意,没一点姑娘家的样子。”

被子里的人不满地哼哼唧唧了一声。

景翕帝原本还担心她会受了惊吓,只是看她如今这模样,哪有半分受到惊吓的样子。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出殿门前还是不放心地对着书珃反复叮嘱道:“看好她,别让她到处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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