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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卿,卿非晚(132)+番外

作者: 倏晚 阅读记录

她昨夜在那人怀里睡了整夜,自然是睡得极好的。

书珃正要给她插上发簪,绥晩即刻阻止她道:“等等。”

书珃不解地看着她,“怎么了?”

绥晩扭头望了望身后,指着桌上的匣子道:“书珃,你帮我把那个木匣拿过来。”

昨间夜里,容砚担心这个木匣会磕到她的脑袋,便将它搁在殿中央的桌子上。

书珃走过去拿起匣子,递给她道:“主子,之前有人来过吗?”

“嗯,辞之昨日来过。”

话音一落,绥晩便打开了手中的匣子。

只见木匣中静静躺着一根通体雪色的簪子,深一分则较白浅一分则较透。簪身笔直修长,只有簪头处点缀着一朵恰到好处的五瓣清莲,除此之外别无他物,莲瓣洁白如皓雪,莲心处隐隐泛着浅浅幽蓝。样式简单却不失大气,簪身莹润亮泽,一看就必非凡品。

绥晩从匣中拿出簪子,竟然还能隐隐感觉到簪子周身散出的微微暖意。

“这是……”

书珃想了想,惊呼道:“这是千年暖玉!”

“千年暖玉?”

“主子可否给属下看一下?”

绥晩将簪子递给她,书珃看了看便将簪子递还给绥晩,继而点头道:“不错,这就是千年暖玉。”

千年暖玉很难得,这还是她曾经在风澜皇宫时见到那人戴过,后来那人离开了皇宫,而她也来了绥晩身边,从此她便再也没见过此物。

书珃笑道:“这可是个稀罕物什,容公子对主子倒是顶好。”

绥晩微微红了脸,她也没想到他会送如此贵重的东西。

书珃问她:“主子今日可要戴这个?”

绥晩却有些纠结,这么珍贵的东西戴头上是不是太过招摇了些。

“皇上不是禁了主子的足?主子如今伤了脚,正好也出不去,如果只在清芷殿戴着倒是不妨事的。只是主子出去时记得将这簪子收起来,宫中人多眼杂,难免有人眼红。主子平白无故得了块千年暖玉,即便是皇上主子恐怕也得瞒着,毕竟这簪子的来头主子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她和辞之如今的关系确实是不能让父皇知晓。

书珃轻笑:“那我给主子戴上?”

须臾,绥晩微微点了点头。

书珃将簪子插入她的发间,笑道:“白玉衬美人,容公子的眼光倒是极好。”

闻言,绥晩微红着脸,不由得斜睨她一眼,此眼媚意横生尽是女儿家的娇羞之意,没了半分力道,绥晩佯装嗔怒道:“书珃,你又打趣我。”

书珃笑:“属下哪敢。”

若说相貌,绥晩的确不是那种倾城绝色的女子,那她生得眉眼弯弯,灿若明月,绝对是那种让人一眼便容易生了欢喜之意的姑娘。

书珃长这么大,她只见过唯一一人有过那样的相貌。似雪如絮,如同天山上的雪莲,伊人清冷绝艳,回眸一顾,尽是惊鸿颜。

风澜自古产美人,澹台晋来自风澜,而那人也是生于风澜。可惜的是,那人最终还是消失在了时间的无边洪流中。至此,她便再也没有见过何人能担得上这“绝色”二字。

绥晩自然也知道自己不属于“美人”那种类型,可若说美人,她的确也见过一个,在桑阳的青楼里,那个清冷绝艳的白衣女子,绥晩还曾经以为过她是容砚喜欢的那个女子。

虽然是误会一场,可那个女子的容貌却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脑海里。

笑颜如花绽,玉音婉转流。

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渠出鸿波。

香培玉琢,回风舞雪,那个女子实在太过美好,是以绥晩见到她的第一眼便觉得她会是那个姑娘。

可当绥晩知道那个女子竟然不是他心中的那个人时,绥晩说不清楚自己当时是一种什么感觉,松了一口气?

其实不然,她是有些遗憾的,她觉得那个女子就该配上这世间最好的男子,而她心中最好的男子除了容砚再无他人。两人很是般配,般配得让绥晩都说不出任何反对之言。

同时,绥晩又觉得她值得更好的男子,以致于后来竟然生出一种容砚根本就配不上那个女子的错觉。

绥晩其实是有些庆幸的,因为即便是在她不知道他的这些年,他都从来忘记过她,她一直都活在他的心上。

她很感恩,感谢他从来没有放弃过她。

是以,无论两人日后之间隔着多少山重水阻,哪怕头破血流,即便移山填海,她也会坚定不移地朝着他所在之处走去。

第105章

绥晩百无聊赖趴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翻转着搁置在桌上的瓷杯,听见推门的声音,她头也没抬地便道:“父皇不让我出清芷殿,我都快闲得发霉了。”

书珃失笑道:“主子如今脚伤未愈,即便是皇上不限制主子的自由,主子此刻又能去哪儿呢!”

是的,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绥晩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还不能落地的右脚,立即又神情恹恹地趴了回去。

她问:“可有辞之的消息?”

她又不方便出宫,他也没来看她。自从他上回来过之后,这一连几日过去,她都有好几日不曾见过他了,也不知他在做什么。

书珃笑道:“属下此次出去倒是打听到了一些事?我听养心殿的宫人说,最近皇上的心情甚好。”

“哦。”绥晩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显然对此事一点都不感兴趣。

“主子就不想知道皇上为何开心?”

总不能是因为她扭了脚出不了宫而开心。

倏地,绥晩想到什么,抬头看她道:“这事和辞之有关?”

书珃眨了眨眼,笑道:“听宫门口的侍卫说,皇上最近几日都传召了容公子入宫。”

绥晩疑惑道:“父皇让他进宫做什么?”

书珃道:“听说皇上前些日子得了盒上好茶叶,原本这是件极好的事情,但谁知皇上尝过之后觉得缺乏滋味,整日里郁郁寡欢,食不知味。宫人看得实在着急,便出声提醒说皇上之所以觉得乏味是因为还少了个与他一同品茶之人。”

“四处打听到之下得知容府公子也是个极其好茶之人,当下便召了人入宫。两人在养心殿聊坐两个时辰,容公子回府后,皇上大喜,直叹容公子是他一直寻找的那茶中道友,茶逢知己千杯少,时不遇心意难寻,容卿果然深得朕心。自那日后,皇上每日里都会定时请容公子去养心殿共同探讨这茶道深韵。”

闻言,绥晩无语得唇角不停抽搐。

这事怎么听起来这么不靠谱?

容砚虽然是好茶不假,但他好的并不是一般的茶。绥晩是见识过他有多挑剔的,寻常只要是马车出行都是自己携着茶叶,其他的不明茶水一律不碰。

她还记得当初在去荆州途中,有一回马车上的茶叶喝完了,她特意让书珃买了顶好的云雾讨好他,可他看都没看一眼,硬是喝了好几日的清茶,直到暗卫从郯城取回了他的专属茶叶之后,他才又开始烹茶,那盅云雾现在都还在他那马车角落里扔着。

她也曾经尝过一回,入口便知人间极味。

白青说,此茶名为银曦羡雪,原是产自雪山独有的一种名叫雪芽的植物,需以万年难融的雪水浸泡才能存活,从雪山采摘回来后需得经过九九八十一道工序,最后才能制成此茶。

因其复杂工序,此茶的产量极低,一年也只不过生产三斤。

银曦羡雪乃茶中极品,乃好茶之人毕生所求极致,若能得以一尝此生无憾矣。然大多数人其实并没见过真正的银曦羡雪,所以曾经有人掷万金都只为求一睹其庐山真面目。

有人说银曦羡雪只为一人所制,所以江湖中才从来没有出现过它的踪迹。没有人知道它产自何处,也没有人知道它最终去了何处。

别人小心翼翼都寻求不到的珍宝,这种只存在传说中的茶,容砚却每天都在喝,而且还是那种完全只当普通茶叶在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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