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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卿,卿非晚(131)+番外

作者: 倏晚 阅读记录

越离得近了她越能感受到身旁的温热之气,再想到床里侧——方才自己躺着的那处冰凉之地,她不免就觉得自己果然做了件蠢事。

于是她果断地又向外挪了好几寸,就在她离他还有三寸之际,身侧的人突然开口唤她:“晚晚。”

绥晩的身子一僵,只觉身侧的被子微微一动,而后他翻了个身便转了过来。

第104章

容砚静静看着她没有说话。

绥晩眨了眨眼,继而猛地向前移了几公分,直接钻入他的怀中然后一把抱着他道:“辞之,我好冷。”

她边抱边想,辞之的怀抱果然和她想象中的一样暖和,于是她又往他怀里贴了几分。

少女犹如八爪鱼般紧紧地缠在了他身上,容砚不免皱起了眉头,倒不是说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而是怀中之人的体温委实低得过分。

即便是去年冬日,她的体温也没低到这般程度。

她回宫的这段时日可是发生了什么?

容砚拍了拍他腰间的手,绥晩不仅没有松开反而还紧了几分,脸颊缓缓贴上他温热的胸膛,轻轻蹭了蹭才道:“辞之的怀抱好暖和,我才不要离开,不放不放打死都不放。”

容砚推开她的脑袋,道:“我有事问你。”

“不听不听我才不听,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就是要推开我,就是不想让我抱。我就是不让你如意,我就是要抱。”

说完,脑袋又重新埋回了他的怀中。

容砚:……

须臾,容砚唤她:“晚晚。”

“唔……听不到……”

“宫绥晩。”

“这里是皇宫,这里没有宫绥晩。”

“宫攸宁。”

“她困了,要睡了。”她闷声道。

容砚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倏地叹了口气道:“罢了,你睡吧。”

半晌,就在容砚即将闭眼之际,怀里的人又动了动。

绥晩闭着眼想了想,虽然她如今有躺在他的怀中,但是她并不能确保自己熟睡之后他不会离开,而且他也不是没有做过半夜离开的事情。她到底还是不放心他会趁着自己睡着而悄然离去,于是她又睁开了眼。

容砚不知她又要做什么,只得微微掀起了眼皮看她。只见她松开了抱着他的手,然后摸索到了他的头顶。

“晩……”

话音未落,她便扯开了他束发的发带。

绥晩将发带拆下来塞入自己的枕头下,小声嘀咕道:“没有束发带束发,这次总应该不会再没声没息地便离开了吧。”

她顿时想起这人还躺在自己身侧,自己即便说得再小声他也是能够听得见的。尤其是感受到头顶那道不可忽视的目光,她仰着头坦然而无畏地道:“以免你一声不吭地又走了,束发带我先替你看着,明日再给你。”

他总不能仪容不整地就出去,为此,绥晩不由得为自己的机智暗自惊叹,她果然是个小机灵鬼,竟能想出如此聪明的法子。

容砚看了她一眼,便欲越过她的脑袋去取枕头下的束发带,绥晩立即拦下他的手,紧紧地抱着他的手臂道:“束发带我是不给的,要想拿到它除非从我身上踏过去。”

容砚从她双臂中抽出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脑袋,道:“别闹。”

“我才没闹。”

说着,她又紧紧缠上他的手臂,闷声道:“我殿内还留有不少发带,你要是真想走也不是不可。”

那都是女子的发带,他如何能用?

绥晩想到此便也不再拦着他了,于是松开了手道:“算了,你走吧。”

她把那根发带又往枕头里塞了塞,笑眯眯道:“除了这条不能给你,寝殿内的其他发带任君挑选。”

容砚:……

她咯咯笑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也是同意留下来的。”

她又重新缩回到了他的怀中,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才道:“唔……我困了,要睡了。”

须臾,她到底还是不放心他会趁她睡着会去摸她的脉相,于是原本攥着他衣襟的手又在被中摸摸索索一番,在摸到他的手之后,五指强硬地插入他的指缝,十指相扣。

感受到手心处不断传来的温热,她这才安下心来。在睡着之前,她小声嗫嚅道:“辞之,你怀中真暖和。”

少女这才安稳地沉沉睡去。

容砚望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感受到怀中之人均匀绵长的呼吸,终是缓缓叹息了一声。

屋顶上,七星望着星辰稀疏没有半分月色的夜空道:“主子这是打算歇在此处不回府了?”

白青点头:“看样子应该是的。”

七星拢了拢自己身上的衣袍,颤抖着声音道:“主子歇在屋里倒是暖和,只是可怜了我们这些下属在寒风中冷得瑟瑟发抖。”

白青指了指某个黑暗角落道:“你应该学学三七大哥。”

沿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似乎隐隐约约站了个人影,无论一旁的风声如何汹涌鼓动,而那道身影就犹如雕塑般粘在了原处一动不动。

七星收回视线,抱紧了自己身上的衣袍道:“别,他就是个没有知觉的大冰块,我和他不一样。”

白青宽慰地拍了拍他的肩,道:“主子不过卯时定会出来,你再坚持两个多时辰便好。”

闻言,七星不由得将自己身上的衣袍拢得更紧了。

寅时过半,清芷殿内一片寂静。

容砚的脸色一片微寒,他感受着指尖下跳动的脉搏,不由得紧紧蹙起了眉头。

良久,他松开她的手腕,轻轻将她的手移了开来。他微微起身,右手越过她的脑袋在她枕间摸索一番,而后从中抽出了一条发带。

他缓缓直起身子,轻轻掀被下了榻,不多时他便穿戴整齐地站在了榻前。

容砚从外间唤来七星换了热的汤媪,给榻上睡得正熟的少女掖好被角,看了她一眼后便放下了幔帘,而后清冷的白色身影便缓缓消失在了寝殿之内。

……

书珃揉了揉脖子,她暗自疑惑自己昨间怎么睡得这么沉,连给主子换汤媪的时辰过睡了过去,竟然一觉睡到了外头光亮大盛。

她不会知道,昨夜容砚决定留宿于此后,他那帮向来体贴的下属为了不让她打扰寝殿内安睡的两人,有人深更半夜地潜进了她的屋内悄悄地点了她的睡穴,直到人走后才解开她的穴道。

书珃虽然觉得奇怪,但一想到绥晩可能由于昨间一晚上没换汤媪而冻坏了,她便由不得再作多想,焦急地推开了寝殿大门。

殿内静悄悄的,书珃轻脚走到榻边,缓缓掀开了床幔。榻上的少女抱着被褥迷迷糊糊地坐在床头,甫一看见来人,

她眯了眯眼,含糊不清地道:“书珃……”

书珃惊讶地看着她,“主子醒了?”

“嗯……我再睡一会儿。”

绥晩迷迷糊糊地晃了下脑袋,继而又重新躺回了榻上,不多时她便阖上了双眼,呼吸均匀。

看这样子昨晚睡得很好?

书珃弯下腰替床上的人掖了掖被角,突然瞥到被褥之下露出来的物什一角,她怔了片刻,然后摸了摸汤媪的温度。

她不禁疑惑地皱眉,热的?谁换了这个?

书珃看着榻上睡得正香的少女,只得放下了床幔,她走至殿中央处时突然滞了脚步,目光在桌上放着的木匣上停顿良久。

她记得昨日这里好像并没有放任何东西,这好像也不是主子的东西,这个木匣哪来的?昨夜……还是早上有人来过?

她看了看床幔后躺着的身影,看来这只能等主子醒来后才能知晓了。

巳时,清芷殿。

书珃看了看铜镜中面色红润的少女,边给她挽发边道:“属下昨夜睡过头了,主子夜里可有冷着?睡得可好?”

“唔……”

绥晩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微微勾起了唇角。

她醒来便没有见着原本在她身侧躺着的男子,果然一模枕头,下面藏着的束发带也不见了踪迹。虽然不知他是何时离开的,但怀中的汤媪还是热乎乎的,想必是没走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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