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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卿,卿非晚(136)+番外

作者: 倏晚 阅读记录

少女的笑容天真甜美,那模样怎么看怎么乖巧。

景翕帝:……

“徐公公,你还在一旁站着做什么?没看到父皇想要再赢一盘的迫切心思吗?你还不快些将棋盘收拾干净了,免得父皇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徐元忍着笑点头道:“公主说得是。”

话音一落,徐元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棋盘上的棋子重新拨回盅内,然后站在景翕帝身后恭恭敬敬道:“皇上,奴才收拾完了,您和容公子可以落棋了。”

景翕帝:……

容砚本要去拿手边的茶杯,突然想到什么手顿了顿,袖袍下的手指微收,他漫不经心地移开手,抬起头道:“容砚棋艺不精,即便再来一盘也是赢不过皇上的。这些日子都是容砚陪着皇上下棋,想必皇上早就腻了。倒不如让公主和皇上下一盘,皇上正好也可借此机会对公主的棋艺考量一番。”

景翕帝自然要顺着容砚给的台阶下了,于是立即赞同地点头:“容卿说得有理。婉婉,你和容卿换个位置,让朕瞧瞧你的功课到底学得如何。”

闻言,绥晚幽怨地看了容砚一眼,她棋艺如何他不是最清楚?你们二人之间的较量为何要把她拉下水,明明她方才还在帮他不是?她显然已经忘了自己之前是如何连同景翕帝一起毫不留情地坑了容砚一把的。

容砚倒也不是记仇,也不至于为了这件小事就与她计较。只是他们父女二人之间的事情,他不怎么想掺和进去。何况,这姑娘一时一个主意,指不准棋才下到一半,她又改了主意,方才那盘棋确实劳心费神,他委实不想再来一次。

容砚将自己的位子给让了出来。

绥晚没有动,咬咬牙道:“父皇,儿臣不会,还是你和辞……容公子下吧。”

景翕帝想着以她方才对棋势的了解这棋艺再怎么着都不会差到哪去,完全没想过能看懂棋局并不表示这人就一定是个棋中高手。主要也是他对自家女儿太过自信,觉得她不可能连这棋都不会,虽说不一定要十分精通,但至少能搬得上台面吧。

景翕帝只当她是因为有容砚在场所以才不好意思,当即宽慰她道:“婉婉,容卿不是外人,你不必觉得不好意思。即便你下得不好,朕和容卿都不会笑话你。”

容砚一愣。

绥晚暗自点头,父皇说得正是,辞之才不是外人。只不过……她心中忍不住腹诽,她有几斤几两他还能不知道?他是不会笑话她,但是父皇您会啊!您要是见了她这棋艺还不得找个太傅来天天管着她学棋……还有琴、书、画……

绥晚一想到那个场面,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当下,她立即讨好地笑道:“虽然父皇说得有理,但儿臣还是想说,儿臣真的不会下棋。”

景翕帝一直觉得他对自己的女儿不够了解,如果说之前只是顺着容砚的台阶下,那么现在他就是真的想要瞧瞧她的棋艺如何了。

他皱了皱眉道:“身为皇家儿女,理应从容大气,怎能如此忸怩。”

看来这棋是非下不可了!

绥晚心中哀叹一声,不由得分外幽怨地瞥了站于一旁的男子一眼。她抬着头看他,道:“我腿脚不便,你扶我一把。”

容砚看了她一眼,然后动了动,绥晚以为他是要来扶她便伸出了手,谁知他不仅没扶反而还后退了两步让出了一条宽敞大道来。

他道:“男女有别,宫中人多眼杂,倘若容砚碰了公主……”

以绥晚对他的了解,还以为他下一句定会说:如此行为恐会毁了她的清誉,为了她着想还是保持距离最好。

绥晚甚至都想好了后面要反驳他的话。

他顿了一顿,才道:“容砚如今还尚未成家。”

所以呢?

他面无表情地道:“日后流言渐起,容砚即便有一百张嘴也是说不清楚的。所以,还望公主自重。”

他前几日和她同塌而眠的时候怎么不说自重,现如今来和她谈自重?敢情他是担心她会毁了他的名声,从而耽误了他以后娶妻的顺利道路?

第108章

他竟然嫌她阻了他的娶妻大道?

虽说真是有那么耽搁一点点,但知道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要真觉得她不好,早几年便可以抬十个百个比她更好更漂亮更温柔更体贴的回去,反正那时候她也还不知道他,他要真娶妻纳妾抬通房她也管不了那么远。

况且,又不是她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着他不娶妻纳妾。再说,她能逼得了他容大公子?她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还身患绝症的小姑娘,哪有那本事胁迫得了他鼎鼎有名的兰少主?

他容公子要娶妻,就连她父皇都不会随意插手臣子的婚事,更何况她这个无权无势又和他无亲无故的公主。

反正他也没说过非她不可,更没说过非她不娶。

之前在荆州城不是有个姑娘和他挺亲昵的,他那时不是还抱着人家从她身前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还装作不认识她,对了,那个店铺掌柜说他们俩是夫妻时他也没否认。

人家一口一声容大哥,模样可人,声音甜美,性子更是温柔体贴,比她好了不知多少,既然如此,他又何不去娶了人家。

所以说当一个姑娘生气之时,真的能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给你翻出来。

他竟然嫌弃她?!

绥晩当时那个给气的呀!

她甚至都推开了书珃想要扶她的手,自己咬着牙单脚跳到了琉璃榻前,然后一屁股坐了上去。

景翕帝也不由得点头道:“婉婉,容卿说得甚是,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理应和男子保持一定距离,免得外头别人说我们皇家失了体统。”

绥晩将两边的棋盅换了个方向,执起一颗白子道:“父皇不是想考量儿臣的棋艺到底如何吗?那便开始吧。”

说着,她立即落下一子。

景翕帝点头:“也好,让朕好好瞧瞧你这些年到底学了些什么。”

话音未落,一枚黑子便落于棋盘。

一时间,殿中便只剩下两人你来我往棋落玉盘的清脆声响。

小半个时辰后,景翕帝看着棋盘上溃不成军的白子,脸全都黑了,他咬着牙低声道:“你别告诉朕这就是你多年所学?”

绥晩将手中的白子一股脑地全扔进棋盅里,分外坦然道:“儿臣不是早就告诉了父皇儿臣不会下棋,是父皇自己不信的。”

他也只当她是谦虚而已,未料她的棋艺真的如此不尽如人意。

“年后让顾太傅过来。”

绥晩摇头拒绝:“不要。”

景翕帝顿时冷下脸来,低喝道:“宫攸宁,不能任性!”

绥晩别过头去,“我才没有任性。”

闻言,景翕帝的眉头跳了几跳,他尽量压抑着声音道:“那你告诉朕你这些年到底学了什么?会些什么?”

绥晩冷哼:“什么都不会。”

景翕帝按了按眉心,道:“如果你只是出生于寻常人家,朕绝不逼你。可你别忘了自己是个公主,朕虽不要求你才艺非凡样样精通,但也绝不是像现在这般连个简单的走棋都能下得一塌糊涂。”

绥晩抿紧双唇,不说话了。

“寻常人家姑娘及笄前便会许了亲事,朕总觉得你还小,所以想着还留你两年。即便朕舍得让你立即出嫁,可以你如今的状况你觉得有哪家好儿郎能生出欢喜?”

绥晩反驳道:“倘若他欢喜我,必会欢喜我的全部,即便我再不济,他也是欢喜的。”

反之,倘若他心里没她,即便她再好再出众,他也不会生出任何欢喜之意。

“话虽是如此,可这也不该是你不学无术的理由。婉婉,父皇年纪大了,护得了你一时护不了你一世,你总归是要嫁人的。虽然你不嫁人父皇也能养你,可父皇百年之后呢?父皇并不是苛责你,也没有要求你一定要会些什么,在父皇心中你自然是最好的,可父皇这么想不表示每个人都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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