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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卿,卿非晚(141)+番外

作者: 倏晚 阅读记录

七星神秘一笑,笑而不语。

突然,他的眉毛古怪地抖了两下。因为他的耳中响起了一道冰冷的男声,正是三七在给他内力传音道:“废话太多!”

彼时,另一道清脆的少年声也传入了他的耳廓:“七星大哥,你太啰嗦了。”

少年突然抖了两下,幸灾乐祸地道:“少主正在考虑着要不要把你扔进暗阁,我琢磨着……七星大哥,你再啰嗦下去,你就可能真的见不着明日的太阳了哦!”

白青给七星传完话,瞥了眼身旁一脸面无表情的男子,不着痕迹地退离了他两步远。

七星大哥,你好自为之!

殿门口站着的七星:……

没错,他不是来传话的,他自然是跟随着自家主子的脚步一起过来的。

几人将连霜处理完后,眼见殿内灯火通明,便知里头的人还没歇下。毕竟绥晩还是个姑娘家,自然得顾忌着一二。

容砚上回也只是因为人睡下了才贸然进去,他本打算搁下匣子后就悄无声息地离开,只是没想到发生了点偏差,里头的人并没睡着,这才导致了后头的事情。

那晚的事只是个意外,本就不在容砚的预期之内。

容砚也向来没有冒失闯进姑娘家闺房的习惯,进门之前最基本的礼节还是该有的。

因为他身边跟着好几个下属,七星他们自然是不可能让自家主子去叩门,不然还要他们这些下属做什么?

七星等人急速商讨一番,最后叩门这事显然就落在了七星头上。

只是七星的废话实在太多,啰嗦得连三七都忍不住皱了皱眉,眼见一旁站着的男子脸色愈发冰寒,他才忍不住提醒了那个还想喋喋不休的某人。

七星忧伤地望了望星辰寥寥的夜空,背后倏地刮起一阵凉风,他冷不丁地就打了个寒颤。

他敛了笑意,提了提手中的人,对着书珃正色道:“书珃姑娘,人要送去哪?”

书珃望了望殿中的人,犹豫着没有开口。

七星催促她道:“你不用担心宫姑娘,等会儿自会有人过来看她,你还是先给我指条路让我将人放下,毕竟这一直拎着也有些累。”

书珃这下倒是充分理解了他的意思,原来容公子是来了的。

她点了点头道:“你跟我来。”

七星只想赶紧离开此地,因为他觉着自己的脖子周围有点凉嗖嗖的,于是提着人急步跟了上去。

殿门口垂着的宫灯随着夜风摆了又摆,一道清冷的身影才从夜幕之中走了出来,然后缓缓走进了朦胧绰约的昏黄光晕中。

容砚走进殿门之后,白青立即从黑暗之中跳了出来,分外贴心地给两人带上了门。

绥晩闻声望去,待看到门口的清逸男子之时怔了一瞬,而后便立即扭过了头去。

别以为他亲自来她就能消气了,这次说什么她也不能先低头,说什么也得让他先低头,说什么都得哄得她开心了她才能理他,毕竟她也是个有骨气的人。

绥晩小声哼哼唧唧了一声,一想到他可能听不清,待他走近之时又故意重重地冷哼一声,以此来表示她的不满。

然而,容砚仿佛没有听到她那刻意强调的冷哼一般,没有半分停顿地就走过了她身侧,然后在她身前的那张圆桌旁坐了下来。

半晌,她只隐隐看得到一方蓝色衣角,而那衣角的主人便彻底失了动静。

第112章

一盏茶。

两盏茶。

绥晩微微侧过身子,偷偷抬眼看向一旁自进了殿便失了动静的男子。只见桌案后的男子坐得挺直,一双修长玉手随意地搭在桌案之上,墨眸微阖,玉面之上满覆清冷。

睡着了?

不,没睡着,因为她见着了他左手下掩着的右手指尖正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桌面,因为幅度极小且动作极轻,若不细看根本就难以发现。

这是在闭目养神?他深夜潜入皇宫,就为了到她这闭目养神?难道他不是来向她解释他日间说的那番话?

绥晩很不开心。

绥晩重重地冷哼一声,以此来彰显她的不满。

然而,坐着的男子仍然一动不动,没有半分反应。

“容砚!”

绥晩可以说是很不满了,以往都是唤他的表字,这下气得名字都直接叫了出来。

容砚终于睁开了眼。

绥晩闷声道:“我在生气。”

容砚微微抬眼看向她,墨色的瞳光里一片冷逸。他本来是不知晓她在气什么,思前想后也没想出自己哪得罪了她,以至于出宫之时都还一脸不解。

直到七星和白青察觉到了异样,两人向来就不是闲得住的人,对养心殿发生的事情自然很是好奇,从三七那旁敲侧击一番,这才知晓了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

人家姑娘还能因为什么生气,自然是主子您的那番话气着了她,您不去安慰人家,还往人姑娘伤上添油加醋,难怪宫姑娘赶您走,主子您这么多年孤身一人也不是没道理的。

经过七星和白青两人的一应一喝,容砚这才想起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其实当时他也只是随口一提,毕竟两人拉拉扯扯确实影响不好,倒也不是他说的那个意思,主要还是担心会污了她的清誉。

没想到她却当了真。

七星和白青劝着他去给人道歉,容砚没有去。一来他并无理由进宫,二来他已经回了府,而容老不会让他出府。

其实容砚回京那日便被容老禁了足,容老还叮嘱了府中下人仔细照看着他,就怕他一不留神就偷跑出了府。只不过因为景翕帝的传召,容砚才进了宫。

实际上这些时日容老已经很不满了,每日里都吹胡子瞪眼的,今日离宫前甚至还特意跑了趟养心殿,让景翕帝不要总是有事没事召容砚进宫喝茶下棋,毕竟景翕帝不是个闲人,至于容砚……容老也不怎么想让他进宫。

景翕帝很爽快地便应下了此事,容老终于一脸笑眯眯地回了府,而后容砚便又恢复了禁足的日子。

容砚回府后,容老便时不时地在他身侧转悠着,因为人年纪大了,等到亥时实在熬不住了才回屋歇下,但走前还不忘叮嘱屋内的几人一定要看好容砚。

待容老屋子里的光线暗下后,等人彻底睡着了,容砚这才带着七星三人连夜进了宫。容砚是来看绥晩的没错,但至于是不是来道歉的那就还有待商榷了。

绥晚见他没什么多余反应,再次重重地强调道:“我说我在生气。”

“嗯。”看出来了。

嗯?“嗯”是什么意思?

绥晚看着他这副不冷不热的冷淡模样,心中的那团火冷不丁地就冒了起来,那是烧得一个噼里啪啦轰轰作响。要不是因为自己的腿脚不便,她早就气得夺门而出了。

绥晚猛地别开头,这回是真的不想搭理这人了,看多了闹心。

须臾过后,绥晚终于忍不住了,她闷声闷气地道:“其实我也没有那么生气的,你知道的,我向来耳根子软,只要你说几句好话我铁定就不气了。”

少女微微抬起脑袋,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微微皱起,惹人怜惜,只见她撇了撇嘴,甚为委屈巴巴地道:“辞之,你就不能哄哄我么?”

哄?他二十多年来的人生中就从来都没出现过“哄”这个字眼。

容砚微微蹙起眉头,薄唇启唇:“晚晚。”

他抿了抿唇,不说话了。

少顷,绥晚也没能等到他的下一句话。她知道本来他就不是个会说什么甜言蜜语之人,让他哄她确实有点难为他了。

她慢慢垂下脑袋,闷闷道:“算了。”

容砚缓缓起身,走至贵妃榻前,他微微弯下腰揉了揉她的发顶,轻轻唤她:“晚晚。”

绥晚低着头轻声道:“我不生气了,真的。”

只是眸中免不了还藏着几丝极浅的失落之意。

“对不起。”他道,“是我不好,让你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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