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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卿,卿非晚(142)+番外

作者: 倏晚 阅读记录

显然是在为他日间的那番话道歉。

原来他都是知道的,她还以为他不知道。说白了,其实她就是有些不确信罢了。她不相信自己,更不相信那充满各种未知的未来。

虽然成亲不是必要的过程,可在未来各种不确定的因素影响之下,她不确信他们二人是不是真的能够携手白首。

其实这一直都是二人之间最大的隐患,即便两人都有刻意忽视,可这并不表示它就不存在了。

倘若两人不解决它,它会一直都在那里,一直横亘在两人之间,成为两人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甚至可能在不久的将来会导致两人走向两条完全不同的路途。

他不能娶,她不能嫁。

即便两人相守,这份相守又能维持多久呢?一生吗?是他一生不娶还是她一生不嫁?

这本身就不是件极易的事情。

她一生不嫁倒也无妨,反正她在世的时日最多也就几年光景,以她如今的身子状况,想必也没个几年了。

可是他呢?即便她真的很想自私一次,可她也没法去苛求他一生不娶只守着她一人,这不公平。

少女耷拉着脑袋,眸中泛过淡淡水色。

她抿了抿唇,轻声道:“辞之。”

明明是有很多话想说,可又不知从何说起。

容砚看了看她,倏地叹了口气,他微微躬身,将她微凉的双手缓缓纳入掌心,运起内力给她暖了暖手才道:“晚晚,你在担心什么?”

她担心她最后还是没能和他在一起,更担心有朝一日会有另外一人来将她取而代之,而他最终还是娶了别人。

只要一想到两人日后还是会分开,她的心里就止不住地难过。

她道:“无论我平时有多少小聪明,可在你面前总是觉得自己傻傻的,我猜不准你的心思,总是猜不到你在想什么。一直起来,都是我在追逐着的脚步,但你好像从未说过喜欢我之类的话,其实我也不确定你……”

是不是也如她喜欢他一般喜欢她。

其实这话很早之前就想问了,但是一直又不太敢问,除了他不回答这个可能性极大之外,她也担心她得到的不是真正想要的那个答复。

即便身边好多人都有说过他喜欢她,他待她似乎也验证了他们说过的话,可她心里有时还是会有落空的感觉,因为毕竟其实他一直都不曾亲口说过这件事,她总归是有些不确信的。

也许是曾经他拒绝她那时的记忆太过深刻,那些本来遥不可及的东西突然一下就成了她的所有物,直到如今她都有如身处云端的感觉,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不可置信看到这眼前的一切。

她的心里总是没底,她觉得只有得到他肯定的答复,她那颗忽上忽下的心才能稳稳妥妥地落回原处。

绥晩微微咬了咬唇,内心有些忐忑不安。

宽敞的寝殿很静,头顶的呼吸很轻,绥晩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指尖更是不自觉地微微颤了两下。

容砚一直握着她的手,所以能明显地察觉到她的紧张。

他道:“我让你不安了?”

绥晩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但是她那微颤的睫毛已经极度彰显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的确就是不安的。

须臾,容砚轻叹一声,他道:“晚晚。”

“嗯?”

闻言,她微微仰起脑袋,只见得一张俊颜在自己眼前慢慢放大,一个吻便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

眼前倏地一黑,眼上缓缓覆着一片冰凉,唇上却是传来温软的清晰触感。

绥晩的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直到容砚挪开覆着她眼睛的手,一个轻柔的吻缓缓落在她的额头,绥晩也仍然没能缓过神来。

绥晩觉得自己的大脑已经完全不能正常运转了,她这是在做梦?辞之亲她了?

不过,她怎么感觉这触感好像很是真实,不像是在做梦。

待绥晩彻底回过神来之际,她便看到了容砚正低头望着她,脸还是之前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神色也依然是冷淡得看不出任何变化,只不过……她情不自禁地瞟向他的嘴唇,只见他薄唇微抿,而唇瓣之上显然透着分外显眼的水色。

所以,方才真的不是她的一场梦,他真的主动亲了她!

绥晩的脸立即就不受控制地红了。

她揉着双颊,他这是主动在向她示好?

他是想告诉她他也是欢喜她的?

绥晩的脸就不由得更红了。

然而,害羞只是暂时的,矜持也是过不了一世的,羞耻心……更是没有的。

绥晩抠了抠他的掌心,睁着一双亮晶晶的杏眸道:“辞之,我方才没感受得真切,不然我们再来一次?”

容砚:……

绥晩虽然身残但心不残,她已然打定了主意,况且两人本就离得近,她跪坐了起来,一把勾上他的脖子微微向下一拽,头一仰便贴上了他的双唇。

第113章

书珃觉着这两日自家主子有点怪。

自打那日容公子来了之后,她家主子便时不时地一个人坐在那莫名其妙地傻笑。

书珃微微抬眼看了眼躺在美人榻上滚得正欢的少女,眉角不自觉地抽搐了几下。就如此刻一般,她想不明白自家主子到底在乐什么。

绥晩望着高处的屋梁,眨了眨眼。

满心思都是辞之喜欢她,辞之亲她了。

只要一想到这件事,她便做梦都能笑醒。

须臾,她捂着嘴轻轻闷笑了几声,然后抱着怀中的暖炉又在榻上滚了好几圈。

书珃看着她滚过来滚过去,如此循环往复,榻上的人似乎累了,终于停了下来。

书珃无语地抽了抽唇角,问她:“主子还要过去倾云宫那边吗?”

“自然是要过去的。”

闻言,绥晩一骨溜地从榻上爬坐了起来,乐呵呵地伸出双手道:“唔……书珃,我要更衣。”

一个时辰后,倾云宫。

忍冬将灌好水的汤媪放到了绥晩怀中,又吩咐人往殿内添了些炭火,然后她到殿门口检查了一番,直到确认殿门关闭严实没有冷风灌进来才走到贵妃榻一旁立身低首站定。

榻上躺着的女子面色虚白,她掩着唇微微咳嗽了几声,这才看向身前坐着的少女,柔柔笑道:“今儿个天气这般严寒,婉婉怎么过来了?若是身子骨受了寒,你父皇又得怨我了。”

绥晩却是皱紧了眉头,“母妃的身子如今看起来怎么还是不大好,宫里的御医可有一直在治?是不是他们没用心,不然这都过去了好些时日,母妃的病情怎么仍不见好。”

文贵妃拿着帕子半掩着唇,微摇了摇头,缓声道:“和御医倒无干系,御医向来尽职,之前的病疾其实已然愈了大半。只是因为这些时日天气严寒,这才不小心染了些轻微寒疾。”

说着,她又掩着唇咳嗽了几下,的确是染了风寒的模样。

两人离了一段距离,且因自己腿脚不便于行的缘故,绥晩只能很是担忧地看着她。

绥晩将自己抱着的汤媪递了出来,道:“忍冬,你把它拿过去给母妃。母妃受了风寒,定是比我更需要此物的。”

文贵妃咳嗽完,摆了摆手道:“风寒并不是什么大病,殿内也还算暖和,母妃受得住。倒是你自己,身子本就虚寒,如今大寒,必是离不了此物,婉婉自己抱着罢。”

绥晩想了片刻,点了点头,只得又将汤媪重新揽回了怀中。

绥晩问道:“父皇近日可曾有来过?”

“你父皇日理万机,年尾更是忙碌,哪有工夫来倾云宫闲坐半日。”

绥晩皱眉:“母妃生了病,父皇即便是再忙也理应来看望一番,怎能坐视不理?”

何况前些时日,景翕帝还连续好几日召了容砚入宫,他都有那等闲工夫去下棋,怎么会抽不出一点时间来趟倾云宫。

所谓忙碌,其实都只是推辞的借口,他分明就是从来没想着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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