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若非卿,卿非晚(28)+番外

作者: 倏晚 阅读记录

此次,她好像真的玩过头了。

她悄悄抬眼打量了他一眼,在他还未发怒之前,她立即埋头躲入他的怀中,抱着他似泣非泣道:“辞之,我真的不是有意亲你的,是你昨天这般对我,我才这般对你的。你别生气,大不了我让你亲回来便是了。”

反正怎么着她都不吃亏,绥晩心里暗自美滋滋地想。

容砚好半晌都没吭声。

良久,绥晩从他怀里抬起脑袋,看到他一脸冷淡之色,他的唇张了张,似乎欲言又止。她将脑袋凑到他跟前,指了指自己的唇道:“喏,你亲吧,我绝不反抗。”

她十分利索地闭上了双眼,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容砚微微冷嗤一声,也是被她这一番厚颜无耻给气笑了。他推开她的脑袋,以手抵上额头,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对,是头疼。他也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小姑娘会这般胡搅蛮缠,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泼皮无赖。

这和他二十多年温雅守礼的生活完全大相庭径。

偏偏她还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也不知这些年游前辈究竟教会了她些什么,如今这般样子,倒是把那些礼仪廉耻都抛到了脑后。

绥晩睁开眼便看到他一脸无奈地拧着眉心,笑嘻嘻道:“辞之,你不亲我便睡了。”

她打着哈欠捂着嘴自言自语道:“离天亮还有好些时候,好像是有点困了。”

她兀自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阖眼躺下。

容砚也不知她是真睡还是假睡,若是忽略她那颤得极为厉害的睫毛,似乎倒也像睡着了那么回事。

他看了她一会,缓缓拾起掉落于地的衣袍,掸了掸灰尘再给她盖上,倒是没有拆穿她。

绥晩闭着眼等了许久也不见他有另外的动作,她裹紧了身上的衣袍,终于安心地沉沉睡去。

——

山间的清晨,几声清脆的鸟鸣于丛林间纵横惊起。

三七甩掉众人,率先找到了容砚两人所在的溪流岸边。一身黑袍早已被清晨的凝露打湿,冷漠沉静的面容之上甚至还沾染着少许山间的湿气,他一到达河边,便看到了一副极为和谐恬静的画面。

地上坐着的锦衣男子紧阖双眸,眉目淡然如画,一身清然沉静如水。他的怀中,覆着的蓝衣锦袍之下躺着的是面容恬静的粉衣少女。

三七看到如此场景,冷漠的脸上出现一丝愕然,他愣了愣,这是主子?

如果只是容砚一人出现在这幅优美画卷中,三七会觉得再正常不过。倘若是容砚和另外一人出现在此场景,而那另外一人还是名女子,且还如此毫不避讳地躺在他的怀里,三七就会觉得有些诡异了。

他略微怀疑地暗忖,主子这是转性了?这画面实在太过美好,美好得让他不禁皱了皱眉。

且不谈主子那极度的洁癖之事,就主子多年来洁身自好得不近女色,唯女子避而远之之事也是人人皆知。

怎么才两日过去,主子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三七方才落地,容砚便察觉到了。他倏地睁开了眼,便看到三七一脸纠结的表情。他微微挑眉,看着他缓缓不语。

三七见他醒来,迅速敛好自己的情绪,眨眼间便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他冷漠着一张脸朝着容砚颔首:“主子。”

“雪榆可是安顿好了?”容砚问他。

“现在毕阳城内。”三七道。

“嗯。”

容砚点头,看了眼怀中依然沉睡着的少女,对他摆了摆手。三七见此背过身去,守于一旁替二人观察着周边的动静。

不多时,空青带着人也找到了此处。

“主……”

书珃方一启唇出声,容砚便抬手制止了她。绥晩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即便是这么多人一阵窸窣声响也没将她吵醒。

书珃愣了愣,倏而缓缓垂下了头。

空青在见到此等场景时,早已自觉地背过身去,缓缓走到了三七身侧。

裴回的目光在容砚淡然的脸上略微停顿了一秒,便打了个手势示意众人转身,他也缓缓转过了身去。

大批黑衣禁卫军背对而立,围成了一圈又一个圈,将容砚两人牢牢地护在了最中心处。

时间缓缓流淌,清晨的微风渐渐逝去,大片斑驳的阳光沿着头顶倾泻而下。少女嘤咛一声,缓缓睁眼,暖意气息扑面而来,微微夺目的阳光让她不禁眯了眯眼。

容砚缓缓睁开眸子,看着她淡淡道:“醒了?”

绥晩因为初醒还有些混沌之意,尚未弄清此刻的情形,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反手便抱着他笑道:“辞之,你的怀里真舒服,我一夜好眠。”

“咳……”四周霎时响起一阵不合时宜的咳嗽声。

绥晩疑惑地转头,便看到书珃一脸揶揄地对她眨了眨眼,显然那声咳嗽便是她发出的。

绥晩惊得猛然坐了起来,终于看到了四周背对他们二人站着的黑衣卫。怎么她一觉醒来身边就多了这么多人,她一脸懵地看向容砚。

裴回转过身来,对着她单膝叩地,抱拳道:“臣率众禁卫军恭迎公主回宫。”

众禁卫军闻言也对着她纷纷跪下。

绥晩愣了片刻,此刻终于完全清醒了过来。她对着裴回摆手,道:“裴统领不必多礼。”

绥晩将手中的锦衣还给容砚,缓缓从地上站起。她向前走了几步,见身后没有任何动静,她疑惑地转头,便见他仍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没有变动半分。

“辞之?”

容砚淡淡看了她一眼,缓缓垂眸,仍然没有起身。

绥晩走到他身旁蹲下,疑惑地看着他问道:“辞之,你怎么不走?”

容砚没有说话。

绥晩打量他片刻,看着他略微僵硬的姿势,终于恍然大悟地说道:“你是不是腿麻了?”

昨夜她在他怀里躺了一晚,他整夜都不曾换过姿势,血液阻流不通,腿不酸麻才是奇怪。

绥晩伸手似乎想替他捏一捏双腿,容砚抬手便阻止了她,他握着她的手腕,目光在她的手上微微一顿。

绥晩也终于想到了不妥之处,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良久,容砚站起身来,绕过她满身清华地向前走去。绥晩见此也赶紧跟了上去,道:“诶,辞之,你等等我。”

第24章

景翕帝听完禀报,合上批注好的奏折放于一旁,抬头看向案台下跪着的人。

“若不是公主安然回宫,你这颗脑袋怕是保不住了。”

裴回垂着头道:“臣自知罪过,特来请罪。”

景翕帝冷哼一声,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自去领一百杖责。”

“是。”

“起来罢。”景翕帝又翻开了一本奏折,他拿着毫笔的手一顿,问他,“你方才说容砚身边有很多身手不凡的暗卫?”

裴回仔细描述当日发生的情形,容砚身边蓦地出现大量暗卫,甚至将他是如何走火入魔,而后一人将几十名杀手尽数屠尽之事也毫无巨细地说了出来。

景翕帝垂眸,沉思片刻,说道:“容御医是宫里的老御医了。”

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对于容砚,即便他身上存在太多疑点,只要他不威慑及江山社稷之事,景翕帝都可以对他睁只眼闭只眼。

况且,从容砚进宫的那一刻起,容砚便对景翕帝说过,他不愿入朝为官。即便景翕帝后来提出让他接管御医院,继承他祖父的衣钵,他也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景翕帝虽不知容砚不愿留在京城的缘由,但也绝对看出了他对皇宫的避而不及。

景翕帝当初想方设法都没有让他留下,反倒是绥晩胡闹一阵才让容砚留在了宫中。若不是当初绥晩的一番胡搅蛮缠,容砚必早已离开了京城之地。

容砚此人,用惊才逸绝一词形容再恰当不过。景翕帝是个很惜才的人,容砚的身份虽神秘不解,但他的身上却有太多让景翕帝欣赏的东西。

从高耸崖壁上跳下去还带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且还能护着两人安然无恙。景翕帝也想知道,他身上究竟还有些什么秘密。

上一篇:对你早有预谋 下一篇:听说你曾暗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