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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卿,卿非晚(29)+番外

作者: 倏晚 阅读记录

身手不凡,医术精湛,才思敏捷,似乎好久都出现过这么有意思的人了。他更想知道,这个令他都琢磨不透的清贵男子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景翕帝想起裴回方才说晚晚躺在容砚怀中之事,那丫头倒是真动了心,就是不知容砚是何想法。即便容砚三番几次救了晚晚性命,他也不能确定,容砚是起了心思还是因为那太傅头衔才护着她周全。

容砚此人,实在太深不可测,即便是景翕帝这般在高位深居多年也不曾真正看透他的心思。

清芷殿。

门口垂着的串珠叮呤清脆拂响,书珃拨开珠帘端着膳食走了进来,她走到美人榻旁轻轻唤道:“主子,我端了您最喜欢的松子酥过来。”

“嗯?”绥晩抬起头,神情恹恹地看了盘中精致的糕点一眼,再次低下了头去。

“我不想吃。”她将头埋在枕间有气无力地说道。

“主子早间也没吃多少东西,等会皇上过来,又得责怪我们苛待主子了。”

“我病了。”绥晩闷头说道。

书珃失笑:“前两日御医奉旨过来探望,主子还说自己身子骨好得很,将御医赶出了殿门,今日怎得就病了?”

少女终于一骨碌从榻上爬起,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身前,端坐榻边,她看着书珃委屈地控诉道:“父皇不让我出宫。”

“皇上也是担心主子,所以才让主子待在宫中多加休养。”

“可是……”她十指缠绕,委屈巴巴地说道,“我都半月没见过辞之了。”

自从两人回宫,容砚便向景翕帝告了假,说自己有伤未愈,不适合进宫教导公主。景翕帝批准后,他便每日静卧于府中休养,足有半月不曾出过府门,更不谈进宫了。

绥晩本想去容府看望他,却被景翕帝禁足在了宫内,说她身子虚弱不宜多加走动,需得休养一段时日才可。

几日过去,绥晩尚能忍受,日子久了,她便实在待不住了。她多次向景翕帝提了出宫之事,也没得到他的准许。久而久之,小姑娘就愈发觉得委屈,连前几日景翕帝遣来的御医都一同赶了出去。

“也不知辞之身上的伤好点了没有。”绥晩叹息。

“朕听说你今日又没用早膳。”

景翕帝突然拨开珠帘,走了进来。他下朝后便听到徐元说起,她今日又在闹小情绪,甚至连早膳都不肯用,他连朝服都没换便赶来了清芷殿。

“皇上。”书珃对他行礼。

景翕帝摆摆手,让她退到殿门外候着。

绥晩余光瞥到明黄色的衣角,哼哼唧唧地转过头去。

景翕帝失笑:“连看都不肯看朕一眼,这可是怨上朕了?”

绥晩转过头来,委屈地说道:“你不让我见辞之。”

“朕何时不让你见他了?”景翕帝反问。

“你不让我出宫,不就是不让我见他。”

“那你与朕说说,你为何要去见他。”景翕帝也不如来时那般急切,兀自在桌边寻了张椅子坐下,对她道,“身为公主,自当谨守公主的本分,整日里想着往别人府邸跑,太不像话。”

“辞之不是别人。”她辩解道。

“哦?”景翕帝挑眉。

“他是太傅。”绥晩小声道。

“历朝以来也没有哪个公主频繁去太傅府转悠,晚晚,你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即便他是太傅,他也是个外男,总会惹人闲话。”景翕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对她说道。

绥晩撇嘴。

“太傅与弟子之间过分交往……”景翕帝看着她,渐渐严肃了脸色,“晚晚,你难道想冒天下之大不韪不成?朕当日就提醒过你,这是让你选太傅而不是驸马。师徒生情本就为世俗所不容,你们二人若是相恋,一人是当朝公主,一人是当朝太傅,你可知在天下在朝中将会掀起多少风浪?即便容砚惊才绝艳,也是要受天下之人唾弃的。”

“即便你是我父皇,我也不许你侮辱他。”绥晩急了眼,对他吼道。

景翕帝挑眉看她,倒没有在意她的态度。她失落地垂下脑袋,轻声道:“辞之才没有这般想,他早就有了心悦之人,这都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

景翕帝眸中闪过一丝诧色,他没想到她竟这般快就承认了自己的心思,更诧异的是,容砚看着那般清冷之人内心竟然也会有着心仪之人。

“父皇,辞之他很好很好的。”

即便他不喜欢她,她也没有觉得这世上有比他更好的人了。

她似乎还想替他解释,景翕帝一眼便看穿了她的想法,他从没见过她如此护着一个人。

以前的晚晚是个多么可爱听话的小姑娘,如今倒是学会和他反驳了。不过几月工夫,她竟已情深根种如此地步。容砚那人倒真是个祸害,平白无故祸害了他的好女儿。

他难免有些吃味,也没见她平日里如此护着自己。

“父皇,你撤销他的太傅之职好不好?我不想因为我就让他承受世人的风言风语,他不该是这样的。”绥晩扯着他的袖子道。

人都还没嫁出去就已经学着胳膊肘往外拐了,这要真出阁了岂还有他这个父皇的容身之处。景翕帝只觉着心口处隐隐作痛,那张脸不知不觉又难看了几分。

“父皇……”

景翕帝故肃着脸打断她:“朕既已经下旨封了容砚太傅之位,岂能说尔反尔。晚晚,君无戏言。”

绥晩闻言黯然地垂下头,都是她任性才会害了辞之,倘若日后真有流言蜚语传出,她必定站出来承认这只是她一人的过错,不会让他陷入那般境地。

眼下,她似乎忘了一件事,容砚当不当太傅也只是景翕帝一句话的事。倘若当今皇上都下了旨,又有何人敢说三道四。

所谓关心则乱,便是如此。

“也不是不可。”

绥晩猛然抬起头看他,双眸都明亮了几分。

“你若是能说服他入朝为官,朕便立即下旨撤了他的太傅之位。”

景翕帝黝黑的眸子里渐渐闪过几丝算计,为了晚晚,他也不可能让容砚永远任这太傅之职。

不管容砚心中是不是有其他人,他既然身为一个父亲,虽然强人所难的事做不来,但女儿的终身大事之路他也会为她铺设好,绝不会让她日后陷入世人言论之中。

至于容砚,即便他不入朝,留在宫内御医院也是极好的。

景翕帝有自己的考量与打算,绥晩哪猜得到他的想法,听到他松了口,便立即应承了下来,只想着该用何种理由去说服容砚留在京城。

“父皇,你得说话算话。”绥晩担心他只不过是忽悠她,反复强调提醒他。

“君无戏言。”景翕帝见她似乎还在怀疑他,不免冷哼了一声。

绥晩两眼放光地看着他:“父皇,那我是不是就可以出宫了?”

景翕帝的脸一黑,暗暗磨了磨牙,道:“待会让御医过来替你检查一番,若无大碍,朕便不再阻拦你出宫。”

绥晩面色一喜。

景翕帝只觉着看着眼疼,见个容砚就能把她高兴成这样,他这个父皇在她心里倒真没有什么地位了。

“两日后才可出宫。”景翕帝补充道。

绥晩浑不在意,只要能出宫即可,不过两日工夫,也是很快就能过去的。

她脸上的笑简直刺激了景翕帝,他只觉得心口处愈发突突作疼了,冷哼道:“即便能出宫也是要吃饭的,不然……”

不等他说完,绥晩立即打断了他,朝着殿外大喊:“书珃,快些将膳食端进来,我要用膳。”

景翕帝终于彻底黑了脸。

第25章

竹沥方才走过梨院前的楼台水榭,便见府中管家急色匆匆朝梨院而去,他叫住管家,问他:“余伯,何事如此匆忙?”

“门口来了两位姑娘,说是要找公子。”

“你也知晓师兄不近女色,怎么会有熟识的姑娘。定是有人打着师兄的名义招摇撞骗,哪是什么人都能进容府的,师兄若是知晓你放了不相干的人进来定会生气。余伯,你还是速速将人打发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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