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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卿,卿非晚(30)+番外

作者: 倏晚 阅读记录

“那小姑娘看起来也没说假话,倒真像是认识公子的,我还是去禀报公子一声。”余伯说着就要绕过他朝梨院而去。

竹沥赶紧拉住他,道:“等等。”

余伯不解地看着他,着急道:“沥公子,那两个姑娘还在门口等着呢。”

两个姑娘?还是来找师兄的姑娘?

竹沥微微思索片刻,终于恍然大悟,莫不是他想的那两个人?

他问:“其中一个姑娘可是穿着一袭碧衣,手抱一把宝剑?”

余伯点头。

还真是那两人,把师兄害到了如此地步,竟还有脸来容府。

竹沥嗤笑一声,舌尖抵了抵腮帮子,他对着余伯说道:“您也别去找师兄了,师兄如今这样便是她们的功劳,师兄肯定不愿意见那二人。正好那两人我也认识,我去看看。”

他倒要瞧瞧她们到底要做什么?

余伯看着竹沥远去,疑惑地思索,那两位姑娘看起来便不像坏人,特别是其中的一个小姑娘模样娇俏可人,又怎么会是沥公子口中那般恶毒之人。

余伯摇了摇头,算了,不管怎样他还是得先告知公子一声。至于见不见那二人,还是让公子定夺。

想着,他提起步子大步朝梨院而去。

容府门口。

“主子,您为何不直接亮明了身份?”

绥晩道:“这里是容府,不是宫中,既然我们是上门拜访,自然是要通禀的。公主这个身份能少用则少用,我不想因此让辞之为难。”

两人在门口等了良久,门口除了看门的护卫外再无他人走动。

“主子,您累不累?”书珃问她。

绥晩摇了摇头,两眼巴巴地望着门口处。书珃走到守门的护卫处,问道:“这位大哥,请问我们还要等多久?可否通融一下,我家小姐身子弱,不宜久站。”

护卫看了绥晩一眼,不卑不亢道:“没有公子的准许,任何人等都不可以进去。管家已经去请示公子了,麻烦姑娘再稍等片刻。”

书珃只得无奈地点头,她走回绥晩身后,看着她道:“主子。”

“等着吧,我不妨事的。”

从后院而来的竹沥走到门口一侧,他朝门口的护卫招了招手:“过来。”

他对着护卫耳语几句,护卫闻言点了点头,走到门外对着绥晩二人道:“抱歉,我家公子今日不见客,姑娘请回。”

绥晩和书珃对视一眼,愣怔地问他:“你可曾告诉他我的身份和来意?”

护卫面无表情地说道:“公子原话便是如此,姑娘还请速速离开此处,否则,休怪我等不客气。”

他转身走回了自己先前所站的地方。

绥晩不可置信地看着书珃道:“辞之为何不见我?”

“大概是……”书珃支吾半晌,也没想出能安慰她的缘由。

绥晩忽然觉着有些受伤,不明白辞之为何就对她闭门不见。她失落地垂下脑袋,一脸难过。

而假传消息的罪魁祸首本人此时俨然就蹲在墙头,居高临下地偷窥着此处。少年一袭青袍,毫无形象地蹲在容府上方的护墙处,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这一幕。

谁让她让师兄都为她受了两次伤,凭什么师兄一人受苦,他们每个人都为师兄担心不已,所有人都不好过。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在宫里享福,未免太过不公。

看到别人不舒坦,果然他也就舒坦了。

竹沥才舒出一口浊气,忽然察觉到空中不远处熟悉的气息波动,暗道:“不好,师兄知道了。”

他急速跃下墙头,瞬间消失在墙角边。

一身靛蓝衣袍的空青忽然出现在绥晩面前,拱手道:“宫姑娘,主子请您进去。”

“咦?方才不是说……”绥晩疑惑地抬起头。

空青微微和善着脸看着她,但也不作解释。绥晩虽是不解,但也微微愣怔着进了容府大门。待绥晩两人进去后,空青朝着门口的护卫吩咐道:“主子让我通知你俩,以后若是方才那位姑娘过来,不必容禀,直接让她进去即可。”

“是。”

空青微微侧头,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墙头,墙头只有一根杂草在迎风飘扬。他皱了皱眉,目光一顿,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府门口。

空青走后,方才和绥晩说话的护卫对着另一名护卫窃窃私语道:“方才沥公子不是说公子今日不见客,为何突然改了主意?”

另一名护卫摇头:“公子的想法我们做属下的怎么猜得透,我们只要遵守公子的命令就好。”

“甚是。”

两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

“我已经会写自己和哥哥的名字了。”

容砚揉了揉少年的脑袋,轻声道:“雪榆很聪明。”

“我什么时候可以学武功?”少年小声地问道,“我也想像哥哥你一样厉害。”

容砚微蹲下身拭了拭他嘴角的糕点残渍,道:“待过了冬日,气温回暖,便让三七哥哥亲自教你。”

雪榆点头。

“外头冷,屋里暖和,进屋去吧。”容砚对他说道。

“哥哥呢?”

“哥哥要等人。”

雪榆似懂非懂地点头,只是走之前不忘嘱咐他道:“我在房里给哥哥留了松子酥,哥哥别忘了吃。”

容砚淡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去吧。”

雪榆甫一进屋,空青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院中,他道:“主子,宫姑娘她们过来了。”

容砚缓缓点头,问他:“阿沥呢?”

“在属下过去之前小公子便先行离开了。”空青垂首道。

“跑得倒是挺快。”

即便容砚不用过问,也能猜到从竹沥口中绝蹦不出什么几句好话,所以他才遣了空青过去。

几丝冷风拂过,容砚微微捂唇咳嗽了几声。

空青担忧地问道:“主子,外头严寒,您可要进屋去?”

“不必。”

说着,容砚转头看向院子门口,门边渐渐露出一方香妃色衣角,少女时不时探头探脑地打量着院内,犹豫着没有进来。

“过来。”容砚唤她。

绥晩见容砚已经发现了她,只得捏着衣角踯躅着走了过去。她方一踏进院内,清冷的气息就扑面而来,脸上一阵冰凉,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她暗自嘀咕:“怎么辞之住的地方也和他这个人一样冷冷清清的。”

她走到容砚身前,换上一副明媚笑颜,看着他道:“辞之。”

容砚闻言依然面无表情,不冷不淡地看了她一眼,缓缓而道:“你随我来。”

绥晩虽不解他意欲何为,身子倒很是听话地跟上了他的步伐。

空青看着两人走进书房,愣怔了片刻,拿起石桌上的墨纸也跟着进了书房。他将墨纸搁在房内的书桌上,便带着书珃自行退下了。

“你在此处等我片刻,我去去就来。”说着,容砚便离开了书房。

容砚走后,绥晩便兀自打量着这处房间,她的目光缓缓扫过四周。这是一间书房,房间不大,一眼便可看尽整个房间的格局,里头陈设不多,只是孤孤零零地摆放着几把木椅。

靠着窗边的最里处搁置了一张书桌,书桌后边便是长长的书架,上面搁置着密密麻麻的书卷,整齐而又井然有序。

从这间书房的格局陈设便可看出它的主人的性子,素静而又清冷。房间虽小,里头的陈设却是放置得整整齐齐,光洁如新的地面上更是纤尘不染。

绥晩突然想起在桑阳那次,她只不过在他房内的桌上吃了顿饭,他便皱着眉让人将桌子擦得和崭新的一般,那人的洁癖算是到了一定程度。

倒是难为了他陪她在崖下过了两日,无论是山洞还是溪边那地面都有着不少轻尘,她可记得他外袍上可是沾了不少尘埃,以他的洁癖程度,她不知那件衣袍最后可曾有个好去处,但是她后来再也没有在他身上见过那件衣袍。

不多时,空青端着一盆炭火折返回来,他将炭盆放下,便再次退了出去。盆中的炭火烧得正旺,清冷的书房内不由得也渐渐添了几分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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