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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卿,卿非晚(3)+番外

作者: 倏晚 阅读记录

难怪以前没有一人记住隐谷的入口之处,传言也并非不可信,隐谷之人应该是有特殊的方法找到正确的入口。

若不是不知道师父去了何处,她也不至于来这里求医。

中秋圆月之夜,正是寒症发作之日,为压制寒毒,她特意提前几日赶回山谷,却只发现了师父给她留的两封信和一只雪鸽。

一封信件是告知她他在中秋之时无法及时赶回,让她去隐谷度过这一日,另一封则是推荐信,而雪鸽是用来联系隐谷内部之人的特殊方式。她在瘴木林外放了雪鸽不到半个时辰,果就见到了隐谷之人。

隐谷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除求医者,他人不许入内。不得已,她只得独身一人进谷。不巧的是,她想找的隐谷谷主翁垣前辈并不在谷内。她等了一日,才在第二天见到隐谷的少主,那个十分神秘的白衣男子。

不过,这和她也没多大关系了。

“主子。”

从马车上下来的青衣女子仔细打量了她一番,见她并无异样,不由得长舒一口气。

绥晩淡淡笑道:“书珃,你别担心,我身子并无大碍。”

两人朝马车走去,书珃边走边嘀咕:“无望前辈也真是,怎么能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绥晩看她一眼,笑道:“若是让他知道你这番话,他可得恼你了。”

书珃立即噤声。

绥晩被她搀着上了马车,在车厢里的软榻上坐好,拨着帘布唤道:“书珃。”

“主子可是想问容公子?”

“他这几日如何?”绥晩询问。

书珃跳上车辕,缰绳一甩,马车缓缓驶离瘴木林,她转头看向绥晩,道:“容公子近几日病了。”

“病了?何时病的?病得可重?”

“主子走了不久之后,容公子便病了,已经好几日未曾出过客栈房门,空青一直站在门外把守,不让任何人进去,就连容公子的一日三餐都是由空青直接送进房内。”

绥晩眉间染上一丝忧愁,蹙了蹙眉。

“前两日,空青抓着一位大夫急急忙忙进了容公子的房门。虽然我有好段时日没有见过容公子,但属下觉得容公子应该病得很是严重,我看到空青随大夫去药铺里抓了不少药。”

闻言,绥晩不由得更加揪心,眉头都拧成了一道解不开的愁结,久久不散。

“加快行车速度。”绥晩说道。

“是,主子。”

书珃挥动缰绳,一鞭子抽在马背上,红枣马一声嘶鸣,马蹄急踏,马车急速朝郯城方向而去。

第3章

文元客栈。

空青推开房门,转过山水屏风,朝里间走去。窗边的软榻上半卧着一身着浅蓝锦缎的清俊男子,垂目翻阅着手中的书卷,偶有咳嗽几声,面呈苍白病态。

男子将手中的书卷放至一旁,接过空青手中的药碗,面不改色地喝完散发着苦涩气味的药汁。他将空碗递给空青,自己拿着帕子净唇,低头咳嗽了几声。

“主子可是要加大药的分量?”

“是药三分毒,这药效正好,只是风寒好得慢些了罢。”

容砚摇头,拿起方才放下书卷再度翻看,声音缓慢而平和地问道:“攸宁可是回来了?”

“今一大早,书珃就已经出城接人了,眼下应该是在回城的途中。”

“嗯。”修长的手指翻过一页,他淡淡应声,遂而嘱咐,“不要让她知道。”

空青还未应声,一道略带怒气的声音就在房内响起:“不要让我知道什么?”

屏风后迅速闪出一人,少女瞪着双目,两眼微红,怒目看着床榻前的两人,“你们想瞒着我何事?”

容砚看着房间内突然出现的少女,目光淡淡扫过空青的头顶,眸中闪过一丝锐色,冷然道:“三十。”

“是。”空青自甘领罚。

他愧疚地低下头去,连房内何时出现了一个人他都没有发现,若是来人想要加害主子,他是万死也难逃其咎。即使四周隐着不少暗卫,主子肯定不会有事,但这也是他的失职。

其实也不能责怪空青,绥晩自承接了兰雪辞的醇厚内力之后,步伐轻盈了些许,若是她刻意放轻步调,即使是内力高深之人能发现她的也屈指可数。

空青的武功虽说在江湖榜上数一数二,但相较于兰雪辞还是差了不止一个层次深浅。更何况绥晩特意收了步调,即使耳力再好,风过无痕他也无法察觉。

“这几日换七星过来。”

“是,主子。”空青垂头退出房门。

不多时,房内出现另外一个身着藏青色劲装的男子,他单膝跪地,朝容砚颔首:“主子。”

容砚淡淡点头。

藏青色衣袍男子立起身来,娃娃脸上堆满笑容,双眉推开,嬉皮笑脸道:“主子,你可算是想起我了。我就知道,在你心中,我还是比空青重要的。”

对于此番言语,容砚不置与否。

绥晩看着室内突然出现的陌生男子,疑惑地问:“你是?”

七星收回玩世不恭的笑容,敛眸,恭敬低头,“属下七星。”

“七星?”

七星抬头看着绥晩,扯出一副极为讨好的笑容,眼角都挤出了几道褶子,“宫姑娘,您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吩咐属下,属下一定效犬马之劳。”

绥晩对出现在房内的陌生男子兴致索然,她甚为在意的是容砚对她的态度。她走到软榻边上,直视着容砚,“你想瞒我何事?你如今的病情?”

“你多虑了,我只是受了点风寒,并无大碍。”容砚俊逸的面容上依然波澜不惊,平淡地开口。

话音刚落,他就忍不住掩唇咳嗽。

她抿紧了双唇,双目微红看着他,眸中溢满的是止不住的担忧和心疼,她朝外唤道:“书珃。”

“您请。”

书珃领着一灰色衣袍的老头进来,老人胡子灰白,满脸皱纹,他弓着稍显佝偻的背脊,缓慢朝前走动着。七星默默朝后退了几步,将可行的地方让了出来,他渐渐隐入房间内一角,不见身影。

书珃将白胡子老人扶到软榻边缘,把他的药箱放到桌上,自己则站到了绥晩身后。

两人进客栈之前,就去了城中最大最好的药堂,刚好遇到出诊回来的老大夫,就将人一并给带了回来。

绥晩道:“老先生,麻烦您看一看他的情况。”

容砚抬起眼皮看了眼床前的老大夫,暗眸微微一沉,随即缓缓点了点头。

片刻过后,脉搏上的手指微曲,老大夫收回右手,收了脉枕,道:“老儿之前已经替公子看过情况,这才几日过去,公子的病情怎又有加重的趋势?公子可有按时服药?”

“有。”

老大夫皱眉,“老儿重新开一副新的方子,若公子再无好转,只能另请高明。”

他在桌边坐下,挥墨提笔,挥挥洒洒写下一张单子,将单子递给书珃,嘱咐道:“照这个药方去抓药。”

书珃接过方子,看了看纸上龙飞凤舞的字迹,半晌,也没看懂上面写的是什么。她将药方递给绥晩,绥晩看了眼,道:“去抓药。”

“是。”

七星从某个角落突然蹦出来,抢过书珃手中的药方,笑嘻嘻道:“不用劳烦书珃姑娘,我去就好。”

他替老大夫拿过药箱,说:“我送您回去。”

老大夫点头,一步一蹒跚地走出房间。

——

容砚出了房间,他走下楼梯,来到一楼大堂。桌上已经准备好了精致的晚膳,有荤有素,色香俱全。

他走到空无一人的桌子一方坐下,对七星道:“去楼上问问。”

须臾过后,七星从二楼下来,拱手而道:“主子,宫姑娘说她不饿,不下来吃饭。”

闻言,容砚修眉微蹙。

上午她听到他想隐瞒病情的事,大夫前脚刚走她就后脚跟着离开了,午食都没有出过房门。自她回到客栈,她一天都未曾进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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