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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卿,卿非晚(41)+番外

作者: 倏晚 阅读记录

“容叔叔至今都没有回过京?”绥晩有些好奇地问他。

容老叹了口气:“整整二十个年头了。”

绥晩却是没有听得明白,是过去了二十年?还是人二十年没有回来?

突然,容老看了她一眼,眼角微微扬起,虽然眼周皆是年迈的皱纹横生,但眼里却是含了几分真切的笑意,他问她:“小丫头,你到底是想知道辞之他父亲是否回来过还是他有没有回来过?”

绥晩小脸微微一红,她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她的意图这么明显的吗?

容老打趣着笑道:“他父亲有没有回来过我不清楚,但他有没有回来过……”

他顿了顿,绥晩闻言眼睛一亮,双目期盼地看着他,他微微笑道:“倒是回来过那么几回。自他记事起,每年都会回来住上一两个月,看一看老夫这个孤寡老人。”

“父皇难道一点都没有察觉?”

容老不答反问:“你可曾听谁说过他回京的消息?”

绥晩摇头,她不仅没有听说过,听得多的反而是这是容砚第一回 回京,甚至景翕帝给她的口述也是如此。可见,他这些年回京的消息瞒得极好。

“容爷爷,你和父皇的关系那般好,你竟也会有事瞒着他,你就不担心我告诉他然后治你一个欺君之罪?”

容老笑了笑,没有说话。

“容叔叔也有偷偷回来过吗?”她好奇地问道。

容老捋了捋胡子,更加神秘地笑而不语。

绥晩倏然觉着景翕帝有些可怜,当他还处于当年逼走了容楚的愧疚之中,别人却早已不知暗度陈仓了多少回。

“小丫头,你真想知道他在哪?”

她毫不犹豫地点头。

“凭你我这几个月的交情,本是应该告知你……”话说到一半他停了下来,转头见她正两眼巴巴地望着他,话锋突然一转,“可惜的是,我也不知道他的消息。其实我也想知道他身在何处,要不小丫头你弄明白了再告诉老夫?”

他笑眯了眼,绥晩却是脸色一僵。容老仿佛没看到她愣怔的脸色,蓦地拍了拍脑袋惊道:“哎呀!瞧老夫这记性,都糊涂了,险些忘了还要给皇上检查身体这回事了。小孟,快些拿上我的药箱,随我去养心殿走一趟。”

一旁的少年低低应道:“是,容大人。”

容老边走边喃喃自语:“真是年纪大了老不中用了。”

绥晩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这一系列的动作,脸上色彩纷呈,说不上什么表情。

容爷爷,你这就很过分了,说好的交情呢?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容老走到门口停了脚步,倏地想起什么似的,转头对她说道:“小丫头,你走时记着给我收一收院中的霜叶霜,免得我年纪大了,回头又给忘了。”

说完,他随着前面的少年颤颤巍巍地走出了御药房。

“晓得了。”绥晩嘀咕。

容爷爷还真是年纪大了,即便他真的忘了此事,御医院有那么多人,哪需要他亲自去收那些不甚珍贵的霜叶霜。她埋头整理着方才还未清完的药材,片刻过后,她拿药的手一顿,脑海中突然划过一道灵光。

霜叶霜……霜叶霜……荆桑?

她猛地抬头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缓缓扬起了嘴角,她好像明白他的用心了。

第34章

当日容老走前似乎只是随意地提到了霜叶霜,而何谓霜叶霜,其乃荆桑是也。而荆桑,她能想到的便是桑阳城。

容砚曾和她在桑阳停留过一段时日,而此处还有容砚相熟之人。容老这是在隐晦地提醒她,桑阳也许能有她想要的消息。

几日后,绥晩和书珃便离了京,马不停蹄地赶来了桑阳。可到桑阳之后,她却被白术告知其实容砚根本不在此地。别说消息,甚至从去年两人离开桑阳之后,容砚便再也没来过此。

难道容爷爷骗了她?或是她理解错了?

既然容爷爷如此说了,必有他的用意。如今没有消息,不代表日后也没有消息。绥晩想来反正她也无事,便在白府住了下来,依然像宫中一般每日练练武、翻翻医书倒也惬意。

在白府的这一个月以来,绥晩也算发现,白术完全就是一个嗜酒成瘾之人,每日不酌上个几小口便觉着浑身难受。

这不,白术方才拿着酒壶掀袍坐下,从桌上取了杯子倒了杯酒,待一口尝尽,他满足地眯了眯眼,感叹道:“不错。”

他朝院中练武的少女招手道:“绥丫头,快过来尝尝我的好酒。”

闻言,绥晩立即停了动作。她将手中的剑扔给一旁的书珃,边擦着汗津边朝桌边走来。

她走到桌边坐下,道:“白叔叔,您今日已经是第五回 了。”

白术将方才倒满了的酒杯递给她,笑道:“你白叔叔也就这一点爱好了,这是我新得的好酒,尝尝。”

绥晩接过浅抿了口便搁置一旁,微微蹙着眉道:“味道是不错,就是好像喝完有些头晕。”

白术闻言哈哈一笑:“这可是上好的女儿红,我可是费了好些工夫才从别人那里弄来的。”

绥晩还想在试一试酒的味道,白术见她微红着脸有了几分醉意,阻止她道:“小姑娘喝一口尝尝便好,酒多伤身。”

绥晩闻言也不再去够手边的酒杯,酡红着脸趴在桌上,仿佛真的有些醉了。

白术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小丫头酒量还真是浅。”

他也不再看她,自饮自酌品着壶中的酒。待他将一壶酒喝了个底朝天,这才看向一旁趴着没有声响的少女,这一看便不由得吓了一跳。

少女双手支着下巴撑在桌上,因为不甚清醒脑袋微微左右来回摇晃。她托腮看了他好一会儿也不见他转过头来,突然她便觉着有些委屈。

白术看过来时,便见她一副泪眼巴巴的样子。

“白叔叔。”她可怜兮兮地唤他。

“绥丫头,怎么了?”白术也是被她这样子吓到了。

“你不理我。”她撇嘴。

白术失笑,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看来这丫头是真醉了。

“你不理我就算了,你还不告诉我辞之的消息。”她哼哼唧唧地说道。

这是打算前账旧账都一起算了?

白术看了她半晌,似乎在考虑她这究竟是真醉还是假醉。他转头看向一旁的书珃,无声地挑眉问她,这丫头一直就这样?

书珃无奈地笑了笑,点头肯定了他的想法,她家主子醉了酒就是这副样子。

“白叔叔,你告诉我他的消息好不好?我真的很想很想他。”绥晩吸了吸鼻子,扯着他的袖子软软地说道。

仿佛他不告诉她,他就成了无恶不赦的坏人,下一刻她就能哭给他看。

白术摸了摸她的脑袋,无奈地说道:“不是白叔叔不肯告诉你,白叔叔也不知道他在哪。”

没有公子的准许,他哪敢随意将公子的行踪透露给别人。更何况,他是真的不知道容砚此时身在何处。他告诉绥晩容砚没来过桑阳也并非假话,容砚若不是闲暇之时,即便他路过桑阳也绝不会来白府停留。

绥晩不知道其中缘故,小声嘟囔:“骗人。”

白术失笑,见她下一刻似乎真有哭出来的意向,赶紧劝慰道:“你今日好好休息,休息得好了,明日我再告诉你。”

“真的?”她收了眼泪,不确定地问。

“真的真的,白叔叔怎么会骗你。”他迅速朝书珃打了个眼色。

书珃也看出了白术的为难,立即上前扶起绥晩,边走边道:“主子,属下扶您回房休息。”

走到一半的绥晩突然回头,她对着白术喊道:“白叔叔,你别忘了明日一定要告诉我哦。”

白术摆摆手,让书珃赶紧扶她进去。

“主子,您醉了……”

待绥晩回房后,白术才幽幽叹了口气:“容老啊,您可真是给我留下了一个大难题。”

即便绥晩不说,他也能猜到是何人指引她来到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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