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若非卿,卿非晚(76)+番外

作者: 倏晚 阅读记录

那一刻,兰雪辞突然就软了心。他微微蹲下身,叹了口气才道:“冷难道不知晓回屋?”

她没有说话。

兰雪辞执起她的双手,掌心处的小手一片冰凉。他缓缓运起内力,待她的双手回温,才渐渐作罢。

他把她两侧的披风拉了拉,又将人裹紧了些,右臂从她弯着的膝下一穿而过,将人抱了起来。绥晚乖巧地将脑袋靠入他的怀中,一言不发。

兰雪辞抱着人才走到屋沿处,身子突然一怔。

怀中的少女缩了缩身子,空灵的声音缓缓在这寂静的夜色中响起,“内力可以给手取暖,回屋身子也会暖的。兰师兄,怎么办?”

她道:“可我心冷。”

第61章

屋内,书珃给绥晚的身子回了暖,才出了房门。她端着水走了出来,对着门外站着的男子道:“兰少主。”

“可有进食?”

“吃了一些,便不肯再动了。”

兰雪辞微微颔首,问她:“此刻可是歇下了?”

她摇头:“在床上躺着,既不肯睡也什么都不愿意说。”

闻言,兰雪辞微微蹙眉,叹了口气道:“我去和她谈谈。”

夜里深静,虽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所不妥,其他男子她不一定放心,但兰雪辞她倒是放心得很。她也知晓兰雪辞对自家主子是有些不同,但他向来分寸分明,也从未越过雷矩一步,她倒不觉得他会对绥晚有着任何旖旎心思。

书珃点了点头,便端着水自行离去了。

兰雪辞走进屋内,床上的被褥平平坦坦地摊在榻间,隐约可见里头像是裹了个人形模样。他缓缓走近床边,只见被褥下的少女睁着双眼一动也不动地看着头顶的床幔。

“晚晚。”

他轻声唤她,缓缓在床边坐下,只是蹙着的眉头怎么都凝解不开。

闻声她微微侧头,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床前的白衣男子,眸光黯然无光,恍若失了焦距。

“晚晚。”

他微微低下头,微凉的指尖触了触她的脸颊,似有在唤她回神之意。闻言,少女的神态终于有了一丝松动,倏地,眼角就缓缓落下一滴泪来。

她的面色无悲无喜,唇瓣发白,她道:“兰师兄,你是不是早就知晓了。”

所以,他们每个人都在隐瞒他的消息,只是不想让她知晓这一残酷事实而已。

兰雪辞抹去她眼角的泪水,正想说些什么,只见她缓缓闭上了眼,她道:“兰师兄,我累了。”

她很累了,不想再听到关于那人的任何消息。

兰雪辞的唇动了动,终是把那些话重新咽了回去,他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他道:“好,你好好歇息。”

他才一转身,便被人立即抓住了手。她没有睁开眼睛,闭着眼道:“兰师兄,你能不走吗?”

声音卑微而又恳求,细听之下,还能听出她声音里含着的颤意。

其实,她很害怕,可她什么都不敢再多问,她怕自己听到那些关于他的事情她会完全崩溃。她只能紧紧攥住他的手,犹如攥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仿佛这一松便会让她失去所有,从此世界一片崩塌。

兰雪辞看着被褥下过分脆弱的苍白小脸,手腕上圈着的小手虽然有力但分明还在微微颤抖。虽然知晓这样不好,但他还是缓缓点了头:“好。”

兰雪辞重新坐回床边,绥晚得到她想要的结果,紧绷的脸色稍微有所缓和,但那只攥紧他的右手始终都不曾放开,就怕他在她不留意之时便离开了。

兰雪辞也没有抽回手,便任由她抓着。

屋内的烛火燃了整夜,兰雪辞一夜未眠,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就那样看了她整夜。榻间的少女睡得安稳,只余右手袒露在被外,不知在什么时候便松开了手。兰雪辞微微躬身将她的手放入被中,替她掖了掖被角才起身离去。

屋外,竹沥甫一打开房门,便见着兰雪辞一身清寒地走出了房门。因为外头还未天亮,而他实在困得不行,他揉了揉睡意惺忪的双眼道:“师兄,你这么早便要去那边啊。”

“这几日我不在,你看着点,有事你再来告知我。”

竹沥微微点头,等到兰雪辞离开之后,他才缓缓提步朝楼下而去。走到一半,他突然回头看了眼楼上,疑惑道:“方才师兄是从哪间房出来的?那好像不是他房间的方向。”

随即,他只道自己睡糊涂了,师兄不从他自己房间出来又能从哪出来。他摇了摇头,并没将此事放在心上,迷迷糊糊地继续朝着楼下他要去的那个地方摸索而去。

清晨,绥晚缓缓睁开眼,见着空无一人的屋内,面色平静地起了床。书珃进来时,她早已穿戴洗漱完毕,静静地坐在窗边翻着一卷医书。她微微抬头,对着书珃笑道:“书珃,我饿了。”

书珃愣了一下,想不通不过一晚主子怎么就仿佛完全忘了昨间之事,但见她面无异样微微含笑,也不敢再提及昨间的事情。她笑了笑:“属下去楼下给您端些早膳上来。我看客栈后院的桂花树已开了几朵,主子可想吃桂花羹?”

绥晚微微点头:“好。”

说完,她便继续低头去翻看她手中的医书。

书珃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就怕她说个不要之类的话,再多的疑问也只得尽数压下,然后下楼去给她做桂花羹去了。

绥晚用完早膳,便想去兰雪辞屋内取些东西。她推门进去,竹沥和白青正在争执着什么。见她走了进来,便立即噤了声。

她面无异色和二人打了招呼,指着他们中间的棋盘微微笑道:“能把兰师兄的棋借我吗?”

两个少年愣了愣,竹沥没有说话,微微眯着眼在打量着她。白青瞧到了她昨间的模样,哪敢再说不好,立即忙不迭地点头:“宫姑娘想要都可以拿去。”

“谢谢。”她笑道。

等到绥晚拿走了棋之后,白青愣愣地看着竹沥道:“阿沥,宫姑娘这是受刺激了?看起来好不正常。”

闻言,竹沥也点了点头,是看起来有些不太正常,难道是昨间师兄和她说了什么?

接下来的几日,绥晚仿佛完全忘记了那日的事情,每日不是看些医书便是拿着兰雪辞的那副白玉棋兀自琢磨。平静得让书珃三人微微感到不安,三人曾私下了讨论研究了好几番,但也没琢磨出个什么来。

直到某一日,绥晚独自一人在屋内待了好久,书珃担心她出了何事便想要进去瞧瞧,才走到门口便见她面色平静地打开了门。她笑了笑,便缓缓朝着竹沥的房间走去。

兰雪辞不在的这段时日,竹沥和白青二人无事便待在他屋内拿那副白玉棋打磨时间。自绥晚拿走这副白玉棋后,两人便换了地方。

竹沥屋内。

白青微微打了个哈欠道:“少主何时回来?”

“那边……”

“叩叩叩……”

竹沥打开房门,看见门口的人挑了挑眉。绥晚伸出手,松开紧握的拳头,一枚玉佩沿着手中的线绳缓缓垂落。

待看清这十分熟悉的玉佩,他的瞳眸猛地一缩,道:“你这是何意?”

她道:“你帮我把这枚玉佩还给他罢。”

他迟迟不肯接过,默了默才道:“这枚玉佩我不能收。”

她笑了笑,面色平静地说道:“你能还给他固然最好,若是不能,我便只能扔了。”

“你要扔了它?”竹沥惊讶地看着她。

“既然他都已经成亲了,这枚玉佩便对我再无多大用处,我又何必留着这个念想来给自己徒添一些恼事。”

“谁说师兄他……”

竹沥正要辩驳她这一番话,谁知屋内的白青这时突然走了出来,打断了他的话,白青疑惑地问道:“什么玉佩?”

白青微微偏头,待看清绥晚手上之物时,讶然道:“这不是少主的玉佩。咦,宫姑娘,这玉佩怎么在你手上?”

绥晚拿着玉佩的手蓦地一僵,她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上一篇:对你早有预谋 下一篇:听说你曾暗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