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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63)

作者: 纪凌云 阅读记录

太子被马大人的花言巧语喂了一些酒水,朱睿卿没阻止,此刻间他仿佛有些微醺,但见暗香浮动,红灯笼轻挪间,三四名穿戴轻盈红薄纱,身形高挑,姿态灵巧的小倌媚笑着扭动柔软的腰身,做出诱人的姿态。

红纱与雪肌,相得益彰,里间不穿衣物,红茱萸一览无遗,下身好一点儿,穿了遮羞布,到底是衣不蔽体,行动间春光乍泄。

马大人谄媚的笑道:“下官不知殿下爱好,今日儿斗胆……”说罢,猥琐的芝麻绿豆眼贪婪的黏在朱睿卿的脸上,“殿下吃惯了大鱼大肉,不如换一些清粥小菜,说不定格外欢喜。”

被比喻作“大鱼大肉”的朱睿卿:“……”面无表情,看着马大人的目光宛若看着一具冰凉的尸体。

太子司马玄宏目眩神迷的看了一会儿扭动腰身,或作出撩拨姿态,或作出扭动邀欢姿态的小倌,脑海不适时宜的想,若是换成清衍,会是何等香艳销魂的模样?!!

这想法一出,吓得太子出了一身冷汗,他从微醺的状态清醒过来,拍桌,怒骂道:“大胆,孤何时说过不爱娥眉爱须眉了?”

马大人:“???”殿下,你的目光总是黏在您身侧的郎君身上!

太子司马玄宏的反应有些大,他掀了酒桌,站起来,脚步有些踉跄,朱睿卿站起来扶住了他,“滚,让他们都滚,污了孤的眼——”

马大人忙不迭道:“好好好,下官领命。”

“听见没,快滚——”马大人吩咐还在跳着艳舞,搔首弄姿的小倌们。

“殿下喝醉了,我送殿下回去,无须劳烦马大人。”朱睿卿神色冷淡,道。

送走太子和朱睿卿后,马大人目光阴鸷的看着残局,阴恻恻的说道:“哼,要你们活不过今晚,什么狗屁太子,在江宁,你算什么东西,还敢喝东喝西,杀了小怡。”

乘坐马车,回两淮巡盐御史的宅院。

朱睿卿看着倒在软垫上的太子殿下,两人隔着的距离有些远,他冷眼睨了一眼,突然喊道:“殿下,殿下?”

过了半响,司马玄宏鼻息沉重的“嗯”了一声。

“殿下,清衍有一胞妹,名曰清珞。”朱睿卿说了前半句话,酒醉的太子殿下司马玄宏歪歪扭扭的从垫上起身,眸光微亮,讶道:“清衍说什么?”

太子脑补了一出女扮男装,后暗地里芳心暗许,然后用家中有胞妹一语欺骗他,让他娶了实际上是他的胞妹。

这事儿,不是没有先例!

司马玄宏高兴坏了,酒醒了大半,往前倾身,一把握住了朱睿卿的手腕。朱睿卿再一次重复了之前的话语,听得太子激动的说:“清衍所言是真?”

朱睿卿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司马玄宏狂笑不止,高兴的说道:“孤必定娶清衍胞妹为妻,许之正妃之位。”

朱睿卿有些惊讶,道:“殿下在开玩笑?”以他观没见过面的胞妹“朱清珞”每做的一件事儿来看,她对于这门婚事儿,应不排挤吧?

不然,怎么能与卫恒许下了山盟海誓,转眼间又攀高枝,攀上了八皇子?

等回了京都,找个空隙互通一下鼻息,实在是不愿,他可以帮她拒绝!

八字还没一撇,不急。

“清衍,你那胞妹,是不是与你生得模样无二致?”太子兴冲冲的询问,手仍旧握着朱睿卿的手腕。

朱睿卿低下头,看着被太子握在手里的手腕,眉头拧了下,复尔抬头看太子殿下,太子似乎才发现自己握住他的手腕,讪讪的松开,又傻又乐的笑了几下,遮掩自己的尴尬。

朱睿卿神色如常的答道:“殿下怎知,妹子清珞的确与清衍生得十分相似。”

太子殿下哈哈大笑,在心里默默的补充道:“因为孤知道,你就是你的胞妹。”

朱睿卿不懂太子殿下的想法,两个人就着朱清珞的模样谈了起来,一路上欢声笑语不断。

直到回到宅院,下了马车,太子仍依依不舍,他尝试性的建议道:“不如清衍与孤彻夜促膝长谈。”话脱口而出,他便后悔了,清衍是小娘子,一个清白的小娘子女扮男装藏身东宫已是不易,再与他同床共枕,司马玄宏不敢保证自己会忍住,不动手。

他已迫不及待想要回到京城,见一见恢复女儿身后的清衍,再娶他为妃,给予雨露。

作者有话要说:卫戍:这人怕不是个傻子,嗯哼!

作者有话:明天就去长沙啦,然后回学校,所以努力存稿呜呜呜QAQ

☆、第六十回 苍天饶谁

不如清衍与孤彻夜促膝长谈。”说话之人,脸色爆红,眼神闪烁,不敢对上他的眼。

朱睿卿笑了笑,问:“促膝长谈?哈!”眉挑了挑,清晰的听到了刀的出鞘声。

得知某个人醋意大发,朱睿卿不再玩笑,正经的拒绝皇太子。

司马玄宏失望而归。

太子走后,朱睿卿独自回房,还没走几步,听得轻微的声音,一身影落在了他的身后,跟上他的步子,那人哼了一声,道:“促膝长谈?”语调古怪。

“方才我与他说了朱清珞。”朱睿卿不答,独自说道。

“朱清珞?”卫戍不明所以,道:“怎么,难不成你打算把你妹子许给太子不成?”

朱睿卿止住了步子,反身搂住卫戍。猝不及防,卫戍低呼了一声,被他揽入怀中,他的大手抚上他脸上的□□,问:“我家安宁真聪明,不得不感叹一声,你的易容手法当真高超,这肤色,黑如煤炭,丑得自然。”

卫戍:“……”

他的手轻轻的蹭过他的脸颊,易容下的真实肌肤蹭的一下烧了起来,隔着一层肌肤,烫得不行。卫戍心虚,眼神游移。

“想偷香一口,都被吓回去了。”

“你……”卫戍恼怒,抬眸瞪着他。

朱睿卿安抚似的抚了抚他的墨发,梳顺他的青丝。

“委屈安宁了,”他的声音有几分喑哑,热气洒在卫戍的耳边,耳垂瞬间滚烫,红透,如煮熟的虾子。

卫戍哼了一声,没理他。

“马大人今天想给殿下尝试一下……”朱睿卿把宴席上发生之事告诉卫戍,卫戍听完沉吟半响,吃吃的问:“太子殿下,他只喜欢小娘子?”

朱睿卿颔首,又说了自己为何会同太子殿下说起朱清珞一事儿,指不定日后八皇子要倒台,既来他来了,那么对待这具身子的嫡妹好一点儿,也是寻常事。

卫戍脸色古怪,闷闷道:“说来说去,他还是窥伺你。”指不定,同他一样,跨不过心里的那一关罢了。

朱睿卿搂住他,想要与之亲热一番,瞅见那极丑的面容,心中忐忑,还是下不去嘴,便搂着他说些话。

他不解的问:“怎么安宁近来醋性大增,是不是踢翻了无数坛埋藏在府中的醋坛子了?”

卫戍闻言,反手紧紧地搂住他,不言不语,用行动表明他的担忧,他的害怕。

月上中天,玉兔捣药。

朱睿卿抬头望月,喃喃道:“有你在的地方,才是我的歇息处。”

卫戍发呆中,没听见他的话,等反应过来他自言自语后,抬眸问:“说些什么呢?”

朱睿卿摇了摇头,拂开他两鬓坠落的青丝,松开他,牵起他的手,卫戍安然受之,两人便一路无言的牵着走,走回卧房。

明月高照,两人的影子被拉长,在纠缠中融为一体,难舍难分。

回了房,朱睿卿迫不及待的要求卫戍卸下脸上的易容。

卫戍偏不,他瞅到朱睿卿的跟前,故意问:“丑得无法忍受了?”

朱睿卿不语,卫戍又道:“要不,顶着这脸,我们来一次?”语气兴致勃勃。

为了自己的性福,为了不患上不举之症,朱睿卿义正言辞的拒绝,换来了卫戍一笑置之,去了净房卸下脸上的易容,别说朱睿卿嫌弃,事实上,卫戍对于这张丑脸,同样是嫌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