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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千秋(139)

作者: 邢风风风风 阅读记录

“你送什么礼,不必了不必了。”秦琅睿连忙推托,白时琛身为圣子还与他们礼尚往来,当真是有些不适合,到时候长老们又有话揶揄云崇裕,他可受不了。

“净血的代价我就不收了,回去好好养伤,今后的长坷族还要靠你二人把持呢。”白时琛将自己的法力缓缓注入秦琅睿体内,一阵暖流升起,秦琅睿身体的不适也消去了大半,他握了握拳,乌青的手指复又恢复血色,原本受损的根基也在一点一点修补。

“我想长坷族一定会有一个希冀的将来。”白时琛唇齿扬起,笑的和煦,正如这温暖的阳光一般,将笼罩在长坷族之上的黑夜划破,他们迎接的将是一个崭新的长坷族,千秋万代生生不息。

云崇裕与秦琅睿十指交缠,回以同样阳光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小舅舅,他不会是一个我会花笔墨去洗白的角色。小舅舅与云总亲爹就是光和影,小舅舅不甘心自己被人瞧不起就想尽一切办法成为最上位者,他不会对谁仁慈,甚至不会对自己仁慈,因此到了这里也需要突出他的一点特性:高傲。所以死的不失气节是对他最好的安排,云总就算把他留下来了也会自杀的!还有就是之下一章完结~

☆、第七十二章

《修真秘史》载道,东合十八年,长坷族内乱,先族长于乘心殿决斗失败,因悲愤交加而自刎,自此长坷族易主,新族长乃是被誉为天雷鸣火的火行宗师云崇裕。

云崇裕接管百废待兴的长坷族后,提拔贤才,是以大幻帝齐轲与大降君千诸为首的夜影门一众得到重用;至于前代存遗,未将其尽数毙命,而是留下加以劝降,由此得新任守城陌岐与陌魏,而延舒则效忠云瀚舟,被一杯毒酒赐死。

此乃开天辟地之新局面,百姓安居乐业,喜迎外客;官吏各司其职,恪守规矩;长坷族一度兴盛,再度立起修真界第一大家的好名号,让无数求道之人垂涎三尺。

尚且不谈长坷族日后如何,就谈这云崇裕族长,为人刚正不阿,虽然平时样貌严肃且不愿与人交谈,身边却没少过各式各样的桃花。众族人原本以为族长会在万花丛中选一位佳人成双,但他的婚事却迟迟没有定下。

有人猜测他不举;也有人猜测是他不喜女色,喜欢样貌可人的少年郎。但一路陪他走来的人却知道,云崇裕这一生一世唯霁山一景秦琅睿不可,哪还能接受他人?

霁山一景秦琅睿当真也是个神人,当今修真界能够与《邪祟全典》编纂者沧野子一较高下的大牛,他虽为除妖师,却为了术士改良不少繁杂冗长的术式,此举大大带来便利,许多学堂已开始采用他所制定的新规。同样,不少人为了一睹霁山一景容颜特意拜师霁山门门下,却遭到土行宗师任垣的驱赶。

令人可惜的是,这位名声赫赫的除妖师有一日突然销声匿迹,无人得知他的行踪,任垣等人也对他闭口不谈,叫人不禁觉得他是不是遭遇不测。

秦琅睿躲在神树的树干上昏昏欲睡,他实在是受不住没日没夜陪着云崇裕料理族中事务,明明齐轲伤都养好了,找他去不行吗?!再不行找千诸也可以啊!他看上去像是会管事的吗?!

啊,对,千诸不行,作为夜影门唯一一个娶了媳妇的人可争气了,战争结束不出三月迟迁肚子就有了动静,迟迁什么人啊?夜影门的姑奶奶,上古术士们的掌上明珠,大小姐怀了孩子自然上上下下都要供着。

于是千诸还未开口,云崇裕先发话了,让他在孩子生下来之前不用跑来他这儿复命。

千诸不在,秦琅睿首当其冲,他倒霉了。

云崇裕抓他去干事的理由无非是,你好歹也是个王妃,当年我王府交给你打理看你也弄得头头是道,现如今族内一些破事就给王妃去干了,想必不会叫我失望。

长坷族能和你平王府比吗?!修真界第一大门派,万一给你理出来点毛病我可就是那个众矢之的了!

秦琅睿还在树上愤愤不平时,迟迁挽着药篮缓步走来,抬首就看见一抹宝蓝色的身影翘腿倚在树干上,嘴里衔着片树叶,不自觉地吹响,婉转的曲调悠扬绵长,他本人像似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看来近段日子确实是累着他了。

“琅睿!”迟迁喊道。

“迟迁?你不好好养胎,怎么跑来这儿?”秦琅睿回过神来,翻过身望着她。

“父亲说了我可以到处走走,对了,有两件事要同你知会一声。”迟迁眨眨眼睛,她的父亲鸿谦乃是长坷族最负盛名的医者,有鸿谦的许可自然不必提心吊胆,况且神树乃是天地之灵所在之处,多待着也对孩子有好处。

秦琅睿不敢悠着她,连忙从树上越下来:“有何要知会我的?”

迟迁从药篮中摸摸索索掏出一封密信递给秦琅睿:“东帝阁要聘你为先生,但你师父没表态。”

秦琅睿拆信一看,落款果真是东帝潮声阁,他心中百感交集,这东帝阁好歹也是他死了以后百里云砚一手提拔起来的,没料到风水轮流转,他又被皇室盯上了。信的内容大致是说,长坷族内乱本阁未出手已经算是给你们面子,欠的人情改日要还,而择日不如撞日,正巧东帝阁想规范养魔之人,特来请消灭了辛祁的琅睿君主持大局。

“甲虚再度现世,恐会祸世......养魔者之类,予其名为‘异人’......”

“甲虚?”迟迁疑惑道。

“杞人忧天,甲虚哪会这么无聊,他可和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不一样......若他还是我熟知的那个家伙......”秦琅睿微笑着将信纸焚毁,脑中浮现出百年前故人的样貌。

“东帝阁手也伸的太长了,族长的人都干光明正大的要。”迟迁不满地撅起嘴,捻起裙摆走到花丛之中,拾起一朵花儿装进药篮。

“云崇裕可知这事?”秦琅睿问。

“东帝阁派人责问他为什么不交人,他觉得不知会你总归不太好,万一你想走了,他也拦不住不是?”

秦琅睿心想难怪最近云崇裕怎么这么粘着他,原来是这回事.....他浅笑道:“不怕,我不会去东帝阁的,何况我师父也没答应。”

迟迁耸耸肩:“不愧是修真界都要敬让三分的琅睿君,连东帝阁都不放在眼里。”

那东帝阁的阁主可是我亲师兄.....我不答应他他还能派人把我押下去不成?可能他还没派人就被师父找人打回去了......

“你就别揶揄我了,嗯?你说的第二件事是何事?”秦琅睿追问着,牵着迟迁的手将她带到阴凉处。

迟迁沉思片刻,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你可当真要听?”

“说,又不是翻天的大事,你讲了天还能塌了不成。”

“......你今儿翘了活所以没听见,明日族长要娶亲了,是个外族人。”迟迁小声在他耳边低语,痛心疾首:“我早说了你俩要安定下来,你在这儿没名没分的,当他的禁/脔不成?”

秦琅睿真想抽自己一耳刮子,乌鸦嘴。

“.....娶亲?”云崇裕可从未提起过娶亲之事啊?!

“嗯,娶亲,男人总归是要有个三妻四妾的......你不介意吧?要真的很介意,想想两百年前百里云砚还结婚生子了,还留名千古了,美人配英雄,是不是好受了些?”

秦琅睿心里更不是滋味了,百年前的事他没细究大抵还是因为他认为王爷需要留下子嗣,现在云崇裕又要因此娶妻生子,他永远不可能并肩走在云崇裕身边,怎么想怎么委屈,世人的私语他多多少少听来了些,零零碎碎的细节拼凑在一起,一颗心搁着慌。

可他并未表现在面上,他不自觉地摸摸鼻头:“......无妨,云崇裕现下需要功名......娶妻生子也是难免的......”

“琅睿......”迟迁唤到。

“你该回去了,在这大太阳下对孩子不好,走吧,我送你上山。”秦琅睿将她揽入怀中,小心翼翼地带着她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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